這麽想着,剛剛準備走,卻感覺頭頂突然有什麽滴落了下來,我以爲是山泉水之類的東西,伸手一摸,感覺黏糊糊的,我将手放到手電光下一照,頓時感覺三魂丢了兩魂半,隻見手中的竟然是一片粘稠的暗紅色液體,似乎是血液,我下意識的就将手電朝隧道上方一照,一個血淋淋的頭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的頭頂,還在不斷的往下滴着血。
我将電光打到這個頭顱的臉上,臉已經被蹭掉了一層皮,不過憑着那頭發和一雙大耳朵,我立馬就認出這個頭顱,這,這不是我們的向導老洪嗎?
老洪的頭顱出現在這裏,很明顯也是中了招,想着這個老實憨厚的中年人就這樣殒命,心中感覺一絲酸楚,可是這時候也我來不及悲傷,随着啪的一聲,老洪的頭在地上滾了兩圈,還帶着一些扯出來的腸子,眼睛都睜開了,充滿了驚恐。
随着老洪的頭落下來,随之而來的是一根十分粗大的藤蔓,一下子就朝我的脖子而來,我心中一驚,老洪的脖子不會就是被這東西給活活勒斷的吧?
不過我也當即反應過來,立馬就側頭一偏,那藤蔓啪的一聲抽到了石壁之上,我一照,好家夥,隻見石壁上面赫然出現了一道鞭痕,看見這痕迹,足足堪比古代那失傳的絕技‘西域神鞭’,據說這種鞭子一鞭下來,可以抽斷壘起來的十匹磚頭,而且功力深厚的人,甚至傳說可以一鞭子将人給抽成兩半。這石壁應該是玄武岩,雖然說不上十分的堅硬,可是要抽出這麽一道痕迹來,也足見其力道之大。
那華毂的藤蔓一下子抽空立馬往後一縮,在空中停了一下,立刻又掉頭直奔我的心髒部位而來。我去,難道這華毂真的成精了,還真是有意識,不僅如此,好像還有熱感應一般。
我立馬蹲下,再次僥幸避開一劫,像右邊一滾,起身就跑,可是剛剛跑了兩步,便聽見身後傳來一陣破風之聲,隻聽見
“啪啦”一聲脆響,背上立馬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啊!”我大叫一聲,一下子被抽趴在了地上,手電筒也滾到了一邊。
我咬着牙,這才沒有痛暈過去,翻身一看轉頭一看,感覺黑暗之中一股勁風是撲面而來,還帶着一股血腥味。
完了!想我林開殺過冥鼠砍過喪屍,還幫助人民警察破過命案,如今想不到要死在這個地方,而且還是被一根破藤蔓給抽死的,要是下去見了我的奶奶,會不會被她給罵死?
這麽閉上眼睛伸手擋在眼前準備等死之時,卻感覺又有一道十分強大的氣流從側面穿過,随之聽見一聲悶響,似乎是有什麽東西插入了石壁之中。隻聽得呼啦一聲,一節冰冷的東西落到了臉上。
“啊!”我突然大叫了一聲,這不是死亡時的哀嚎,而是感覺小腹之處傳來一陣鞭打的疼痛,而臉上卻沒有什麽感覺。我被下腹的疼痛刺激的一下子就想坐起來,結果一個人影閃過,胸前被一隻手又給壓了下去,我睜開眼睛,見到将臣一隻手壓着我的胸,一隻手從一邊的牆上拔出了一把劍,拿開我臉上的那截藤蔓,扶起我的頭,兩眼十分深情的看着我,道:“主上,你......”
我一下子坐起來,離開将臣的手,急忙摸了一下臉,還好,不痛,應該沒有破相。不過小腹處卻是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還知道疼,說明我還沒有死。
“哎呀,林開小友,你沒事吧?”秦建斌拿着兩根手電走了過來問我,肩膀上面還有血迹,看來也是受了一些輕傷。
看見救兵到了,我終于是完全放松了緊繃的神經,可是這一放松,疼痛更加劇烈,我撈起衣服,拿過來一隻手電一照,一條血淋淋的傷痕出現在腹部之上。
我艹!這東西要是在往下一點,我林開還沒碰過女孩子呢,要是給抽上了,這輩子不就斷子絕孫了?想着就感覺後怕。
秦建斌看見我的傷口,連忙從包裏面翻出了繃帶和酒精,就給我往傷口上面抹,這傷口一接觸到酒精就感覺火辣辣的疼,秦建斌一邊給我包紮,一邊問我們怎麽就掉下來了。我将事情的經過給他說了一遍,說道老洪時,他看了一眼老洪的頭,微微歎息,說是我們害了他。
我沒有答話,問他們又怎麽下來的,秦建斌罵了句晦氣,那三隻根本就不是什麽野人,是猾褢。我一聽,立馬想起了《山海經》中的一種野獸,上面說它其狀如人而彘鬣,穴居而冬蟄,其名曰猾褢,其音如斫木。這意思是說這猾褢形狀像人卻全身長滿豬樣的鬣毛,冬季蟄居夏天活動,其聲音如同砍木頭發出的聲音。
我心中納悶,這地方怎麽怎麽多奇怪的東西,難怪被稱爲中國的百慕大,死亡之谷。又問他們是怎麽下來的,秦建斌收拾好東西,說那猾褢皮糙肉厚的,要是一隻也就罷了,可是偏偏有三隻一起來,将臣砍傷了一隻,他們沒有辦法,隻能後退,可是跑到一半時發現一條裂縫,,将臣說我在下面,便下來了,發現石壁之上還有很多摩擦的痕迹,結果剛剛下來就看見一根藤蔓要抽我了,幸好将臣眼疾手快,我才沒有在此殒命。
秦建斌說到這,我轉頭想謝謝将臣,結果見他正拿着那根斷枝,眉頭緊鎖,似乎在思索着什麽。
“這是食人血藤,看這年頭起碼有千年的時間了,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将臣看完後對我們說道。
秦建斌一聽,臉色驟變:“食人血藤?這種妖物不是在巫蠱之禍的時候就被鏟除了嗎?怎麽現在還有?”
将臣将那把發着寒光的劍插入劍鞘,沒有回答秦建斌,左右看了一下,似乎在考慮走哪一邊。我到石壁底下撿起我掉的那支手電,還能用,不經意間照到了将臣的那把劍插入石壁的那個地方,頓時感覺一陣欽佩,如此之厚的石壁,竟然硬是被将臣的劍插出了一個約五厘米深的劍口,其力量之大,其法力之高,不可捉摸。
我有點明白爲什麽半吊子一家人,包括他爺爺都如此看重,甚至可以說是敬重這個将臣的原因了。
我摸了一下那個劍口,站起身來,說**和我一起被拖下來的,往右邊跑了。秦建斌聽說**丢下我一個人跑了,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說這小子就隻知道顧着自己,讓我見笑了。我擺擺手,說這情況,能顧着自己就不錯了,還是先去找他吧,不知道前面會不會有危險。
秦建斌點點頭,說好,又舉起手電,遞給我一個背包,我一看,正是我掉落的那個,不過我背上有傷,隻能背在一側。秦建斌叫上将臣,向右邊前進。本來是想跑的,可是考慮到我身上的傷,便隻是快步的走,我突然想到了他們剛剛說那個藤蔓叫什麽食人血藤,問那是什麽東西?秦建斌略微一停,看了我一眼,随即問道:“你是苗疆的靈蛇蠱的傳人,還不知道這食人血藤是什麽?”
我搖頭,尴尬的笑了笑,說我也是半路出家,再加上讀書的時候曆史也沒有學好,從來就沒有及過格,因此哪裏知道這些。
秦建斌剛剛準備開口,手電的前邊卻突然出現了兩個人:“**?”秦建斌喊了一句。
“哎,三伯,我在這”我們跑過去,看見**和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在一起,**指了指他身邊的這人,說這就是和二叔一起的人,被他找到了。
那男人渾身的衣服破爛不堪,身上還有好幾處傷口,看着我們,說他在外面和其他人走散了,和張明武到這裏時也散了,他在這裏都好幾天了,到處都是老鼠和蟲子,吓死人了。
**安慰了他幾句,秦建斌問他二叔他失散多久了,那男人想了想,說兩天了。秦建斌眉頭緊鎖,倒:“先找到出路要緊,現在正卿還不知道在哪裏,他一個人落了單,怕是很危險,要盡快找到他”。
我們都點頭,**說再往右邊沒路了,是一片石壁,根本出不去,那個男人說他被困的時候也試過了,沒有出路,想往回走,又害怕那種殺人的藤蔓。
秦建斌抹了一下頭發,道:“往回走!”說着,就掉頭往回。
“等一下”。
将臣突然說道,說着,他向右邊走了幾步,打着手電往前方照,他手中的電筒似乎也沒有多少電了,光線有些昏暗,照過去一片黑暗。
“那邊沒有路的,我找過幾遍了”那個**旁邊的男人說道。
将臣轉過來,對我們點了點頭,秦建斌便在前面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