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這才發現現在的天色雖然有些昏暗,卻也沒到晚上,而且半吊子說的那吉地兇葬格也隻限于整個院子以内,我連忙跑進門去,叫舉起柳木牌,悠悠也不用我招呼,自己飛了進去,可是就在悠悠進入柳木牌的那一刹那,我卻感覺一絲不對勁。
悠悠屬于靈體,本是無色無味無形的“三無産品”,(這“無形”自然是對普通人而言)不過悠悠進木牌的時候,我卻感覺到木牌明顯的沉了一點,而且還聞到了一股剛剛在那房間内聞到的死人氣味,降頭油的味道。
半吊子在催我,我也沒有在意,快步走了出去。上了車,我問強子好一點沒有,強子沒有說話,隻是兩眼無神的看着窗外。強子是重感情的人,如今出了這等事情,他也隻能是無奈加傷心,這種事情外人是幫不了的,隻能靠強子自己了。叫靈蛇蠱給強子解了降頭油的毒,半吊子還在試探着問那房子的來曆,強子說是王雪帶她他去的,去過幾次,好像沒有見過其他人,王雪也沒有告訴他這房子是誰的。
我問半吊子這麽關心這個做什麽,他歎了口氣,說很多事情我還不知道,以後就會明白的。
這小子,說這句話的時候,好像是個老油條似得......
将強子送回家之後,半吊子又給了他一道符,說是轉運避害的,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再驅車回到住處已是夜晚,随便買了點東西,在沙發上面一邊吃一邊看着電視。
又說道強子的事情,我始終想不通半吊子爲什麽對那座房子如此好奇,他依舊是不說,隻是稍微的提及了一下,說隻是好奇,想不到他們的勢力越來越強大了。
這半吊子說的話我是越來越聽不懂了,看他也沒有準備給我詳細解釋的樣子,我雖然是好奇心很重的人,但是問了多次不說之後,我也便不想再細問了,将話題轉到了悠悠的身上。
自從給悠悠元魂覺醒之後,她出現過兩次,對付納甘和今天。見我拿着柳木牌,半吊子也湊過來,問我有沒有感覺悠悠有些奇怪?
我白了他一眼,說奇怪?什麽奇怪,難得悠悠還能夠醒來,哪來的什麽奇怪?
半吊子搖頭,說不對,上次和納甘鬥法時,悠悠被他的誅仙雷劍的雷力所傷,元魂應該受到極大的震蕩,靈體必定損傷不小,而且他這雷劍,截取的是九天至剛雷電,加上道家的秘術,就是黑白無常也會懼怕三分,悠悠被其震蕩所傷,怎麽可能恢複的這麽快,而且悠悠今天出現時,他發現了悠悠身上帶有一絲鬼氣,恐怕會有異變。
我隻以爲半吊子是羨慕我在那裏胡咧咧,說你這是嫉妒我,我家悠悠乖巧的很,再說了,她本來就是小鬼,沒有鬼氣才奇怪。
半吊子搖頭,說還是小心爲妙,能不能将悠悠再弄出來看看。
半吊子堅持要看,我沒辦法,隻能試着溝通悠悠,悠悠還是和原來一樣聽話,飛出來後伸了個懶腰,又朝我飛過來。
“林開哥哥......”
悠悠坐在我的肩膀上面,我對半吊子說看吧,看仔細了,我家悠悠乖的很,哪來的什麽不對。
半吊子張了張嘴巴,似乎想說什麽,卻沒有說,一笑,伸出手就要去抱悠悠。
悠悠飛起來,騎到半吊子的脖子上,扯着他的發髻,說半吊子叔叔,我喜歡這個名字,悠悠一邊說,一邊又去扯半吊子的耳朵。
半吊子說不是叔叔,是幹爹,悠悠飛起來,說不要臉,羞羞,又飛了過來。
我笑笑,抱着悠悠,翻出來《四象靈修》将上面的内容讀給悠悠聽,悠悠隻聽了兩句,便拍着手,說聽不懂,半吊子在一邊笑,說你以爲這是什麽東西,這上面全部是古文,悠悠才多大點,你就是找個高中生來都未必能夠将這裏面的内容給讀懂。
我一想也對,便不再念,待以後再想辦法讓悠悠學習。靈蛇蠱這個小東西也飛了出來,繞着悠悠轉圈,我放開悠悠,讓這兩個小東西玩,以前是悠悠能飛,靈蛇蠱隻能在地上牆上面爬,可是現在靈蛇蠱也可以飛了,悠悠占不了什麽便宜,東躲西藏的。
半吊子眉頭緊皺,我去拍了拍他,說看見了吧,哪裏有不對的?
他面色凝重的看着我,說悠悠絕對有問題,隻不過他的道行淺,說不出哪裏有問題,說着,他拿出一道符紙,對我說要不咱試試?
我啐了他一臉的口水,直接将它的符紙撕成了兩截扔進垃圾桶,說你***淨瞎搞,是不是被納甘把腦子整壞了,悠悠好不容易醒了過來,要是在搞出問題咋整?我不同意,他也沒辦法,歎了口氣,說那就先回去問問他家人再說。
說完,半吊子又要出門去,我說這麽晚了還不睡,出去做什麽,半吊子猥瑣的笑了一下,說對,就是出去睡覺啊,你看你這房子,又小,又隻有一張床,咱們兩人,怎麽睡?所以說我出去是爲了給你騰地方。
得,這半吊子出去瞎混就瞎混呗,還找了這麽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我懶得理他,起身準備去睡覺,這半吊子走到門口又突然停下,折了回來,搓着手,滿臉淫笑,說:“太郎兄啊,你看貧道最近幾日,消耗頗大,囊中羞澀,所......”
沒等他說完,我便砰的一聲關上了門,說你***出去瞎混混我還買單,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尚天霸好像給了你小子不少好處吧。
半吊子歎了口氣,說這都能被我發現,随即傳來一聲關門聲。這小子還是出去了。
我躺在床上,悠悠和靈蛇蠱應該在客廳的窗戶上面貼着。今天跑的有些累,閉上眼睛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洗漱完後,給半吊子打了個電話,沒有人接,又打電話找朋友訂了兩張到江蘇的火車票,半吊子說他的家在江蘇金壇市。
買好票後在樓下的小餐館裏面吃了頓早飯,給強子打了個電話,他的聲音有些喑啞,我勸了他幾句,他一味說對對,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我順便問了一下邱老闆的事情,他也說不知道,像失蹤了一般。
第二天上火車,到江蘇的車站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鍾了,就在車站附近找了個小賓館,這賓館老闆也是夠黑的,雖然知道他是敲悶棍,可是半吊子确實大大方方的給了錢,還一個勁的對我說什麽處于春節前後,價格貴點是正常的。
我算是知道爲什麽第一次見到這半吊子的時候他那麽落魄了,***花錢大手大腳的就不說了,還喜歡去那些花花場所,不窮才是怪事,他還美其名曰:“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這小子,一肚子的歪道理,我也懶得和他争辯。
到了賓館之後,半吊子給家裏打了個電話,情緒似乎有些激動,他說他好幾年沒回家了,我問過他原因,他說了三個字:破軍星。
破軍,屬水,北鬥第七星,化耗,司夫妻、子女、奴仆,就是北鬥第七星,爲殺氣騰騰,在命數上爲"耗"星;主禍福,專司夫妻、子息、奴仆的星宿,其意是爲配偶、子女及朋友耗費時間、精神、财力,所以成爲耗星。是一顆大殺星,猶如軍隊中的敢死隊,先鋒部隊,沖鋒陷陣以争奮破壞爲目的;這破軍還出了個代表性的人物,據說史上著名的暴君,商纣王就是破軍星的命格。
這種命格個性獨特、自傲,不願意臣服于人受人管束,喜怒無常,好物欲享樂,好捕禽獵獸,性剛寡和争強,人際關系不佳,又最喜歡湊熱鬧。想起來半吊子好像還真的有那麽幾個癖好。
他是破軍星,我是天煞孤星,難怪我們兩人這麽有緣呢。
出去吃了頓飯,查了一下銀行卡,裏面有筆錢還沒有到。,在郊外出租的那間房子,馬易和宋玉兩人,應該是自動把錢打到我卡上面的,可是這三個月的還沒有到,本來想打電話問問,想想在過年,我也不是那種小氣之人,便等悠悠的事情完了再說吧。
回到賓館休息一夜,第二天直接找了輛出租車,一路開到了金壇市。
這半吊子的家,說是在金壇,其實還要開一個多小時,到一個鄉村裏面的一戶大院門前停了下來。
這院子修的高大,一派古風的氣息,大門的兩邊貼着一副對聯,上書:自有琴書增道氣 且任芝術伴閑身。橫批:天地正氣。
和那柳明山的大院子不同,這家大宅從裏到外都透着一股子莊嚴正氣,不像柳明山一家子的宅院,陰氣森森的。
半吊子深深的抽了一下鼻子,上前去敲響了門。
“嘭嘭嘭...”
他敲的很輕,沒一會兒,裏面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來了,來了”
過了兩秒鍾,大門打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開了門,看見半吊子,先是愣了一下,有些遲疑的問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