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看見我們是十分的高興,而我看着強子,卻是心中倏的一沉,和半吊子對視了一眼:這強子,有問題。
一些熟悉的店員都在,強子也認識半吊子,而且以他的那三寸不爛之舌自然不必我介紹,坐下來沒幾分鍾就和那幾個店員稱兄道弟的了。
席中還真的有兩個很漂亮的小妹,強子說店裏人手不夠,是新招的。我是沒有怎麽在意,倒是半吊子悄悄的對我豎起大拇指,說我真夠意思,我心說當時隻是瞎說的,我哪知道還真有,而且原來店裏的女員工基本上都是有家室的了。
半吊子看見這兩個女孩,自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先将他那茅山大弟子的稱号擺出來,然後就是看掌印給人家算命了。
那兩個妹子還真是很傻很天真,真被半吊子侃的雲裏霧裏的。
這幾杯酒下肚,也沒有見到強子的女朋友,我笑着問他不會是騙我的吧,還是自己把在夢裏的事情當真了。
強子的酒量也不太好,喝了兩杯臉就有些紅了,說我這是什麽話,肯定是真的,而且,在座的各位都見過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注意到了座位上的兩個男店員臉色微微變了一下,随即便和半吊子繼續喝酒。
吃完飯之後,又去夜總會玩,可能是在惠州的尚爺那個夜總會留下的陰影,使得我對這地方有點抗拒,不過大家都是興趣盎然的,我自然不好掃了大家的興趣,便跟着一起去。
坐在沙發上面,強子神秘兮兮的說馬上就來了,說着就走了出去。
店裏的幾個老油條店員沒心沒肺的唱歌,吃喝玩樂,倒是半吊子,玩歸玩,看見強子走了出去,也不和那兩個少女瞎吹了,坐到我身邊,問我怎麽看?
我知道他自然是說強子,年前我回家時,就感覺強子頭上有些黑氣,原本還以爲是我看花了眼,可是今天一見,卻是更加的濃重,而且這次還有半吊子,我看花眼,難道他也看花眼?
我問他,他喝了口飲料,說不好說,也不知道是中邪了還是鬼纏身了。
我說别猜了,随口叫了正在唱歌的一個店員:“老江,快過來,别唱了”
江羽是我和強子開店鋪是招了第一個夥計,小我一歲,人也挺成熟的,雖然有些時候不靠譜,都是總體做事也算是細緻,我退出經營時就是将股份折給他的。他現在也在一家分店裏面當店長。
江羽聽見我叫他,放下麥克風過來坐下,還沒等我開口問,他便說話了。
“林哥,我們都知道你和強哥是鐵哥們,也就你能夠勸勸他了”
我和半吊子對視一眼,問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江鵬小聲說你不是就是想知道強哥的女朋友是誰嗎?我說對,江鵬看了看門,道:“強哥的女朋友,就是王雪!”
王雪,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幾秒鍾我就想到了,難道是那個我們店裏原來的那個王雪?江鵬點頭,說對,店裏的人都知道她下了海,而且好多人都......
還沒說完,包間的門便開了,強子和一個挎着高檔包包的女人進來了。
“喏,你不是想知道麽?這就是我的女朋友,王雪,小雪”
王雪看見我,笑了一下,很僵硬,卻又有些傲氣:“林哥,好啊?”
王雪的鼻音拖的很長,聽得人心裏發酥,說的通俗一點,就是發嗲。
王雪也算是有幾分姿色,想起來我也快半年沒有見到她了,最近的一次,是在尚爺的夜總會,不過怎麽又和強子好上了呢,而且這強子頭上的黑氣,這王雪十有**脫不了幹系。
“第二個葉蘭!”
半吊子湊到我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
我一聽,心說難道王雪也養了個古曼童?念了一遍九字真言,并沒有什麽異常。半吊子也沒有多說,到一邊繼續勾搭那兩個小妹。
其他幾人問了好之後也各行其樂,強子和王雪坐下來,王雪坐在了我旁邊。
人都到齊了,又嗨了好一會兒,強子又叫了兩瓶酒,說大家難得聚一聚,今天他請客,随便喝。
雖然大家在酒店的飯桌上面已經喝的差不多了,但是過年嘛,大家高興,多喝點也沒什麽,便又是一通大喝。
我酒量不算差,半吊子葷素不忌,自然也是一個酒桶子,大家是用盅後用杯,用完小碗對瓶吹,沒一會兒便都趴桌子底下去了。
尤其是強子,喝得酩酊大醉,嘴裏還說着醉話。
倒是王雪,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到在了我的肩膀上面,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從她的發間透出,隐隐約約的。
“林哥,你,你知道嗎?其實,其實我一直是喜歡你的,那個小菲,她哪裏好,她臉沒有我漂亮,胸也沒我大,你怎麽就......”
還沒等她說完,我一把推開她,叫她自重,王雪剛剛還紅的臉一下就白了,又趴在了強子的胸口處。
找來代駕将幾人弄回去,我和半吊子也回到家,剛剛坐下,半吊子便說那個王雪,問題大大的有。
我說這不是廢話麽?連傻子都知道,半吊子撇撇嘴,說傻子都知道?那你那朋友強子咋不知道?
我一陣無語,問他覺得那王雪何處有蹊跷。半吊子回憶了一下,說王雪吧,二十七八歲,長的還有幾分姿色,前凸後翹的,身材不錯,而且......
我聽這半吊子是越扯越離譜,連忙讓他打住,心說這王雪還真是魅力十足,不僅能迷了強子這種普通人,還能迷住你這種半吊子啊。
半吊子一聽就不高興了,說他豈是這種人,剛剛隻是說着玩的,現在說正事。
我問他剛剛在夜總會說的“第二個葉蘭”這句話是怎麽回事,我也沒有看出她有養古曼童的痕迹。
半吊子搖頭說非也,自然不是古曼童,你不是看過那《玄天通冥秘錄》嗎?想想,裏面有沒有提到過什麽東西能夠使人散失理智,瘋狂迷戀上一個人的?
我回憶了一下秘錄,從頭到尾,符篆,巫術,蠱毒似乎都沒有提及到有這種東西。
見我想不到,半吊子又叫我想想納甘。我說和和納甘又有什麽關系,他不就是一個降頭師嗎?
降頭!
剛剛說完,我便想到了這兩個字,對啊,降頭。
據說降頭術之中,有一種降叫作愛情降。這種降頭怎麽說呢,說它是邪降,但是卻可以挽救一些破裂的婚姻或者情侶關系,說它是好的降頭術,它又會反噬下降的人。這種降頭能夠使受降之人對下降者依戀無比,墜入愛河之中,但是愛情降一般來說分爲三種:針,鉛,降頭油。
愛情針的下降方法簡單,但效力有限,每隔一段時間就必須重新下降,才會保障愛情的“有效期限”;說起來挺可憐又挺好笑的,偏偏有許多癡情女子情願身受情降的痛楚,來換取短暫的快樂,豈不哀哉?不過根據王雪的表現來看,她明顯不屬于這種女子,在夜總會她對強子的感情,基本上都是裝出來的。
鉛降就是拿兩粒小鉛石念咒,經過一段時間後,便可施降。由于和情降有關,施降人必須将鉛石置于眼眶内一天,再給她心儀的人一個深情的凝望,便可擄獲對方的心,對她死心蹋地、至死不渝。但施此降者,有個絕對不能忘記的大前題---即施降者,絕不能中途變心,愛上另一個人;否則降頭反噬,施降者必然七孔流血、暴斃身亡。想來這也不太可能,王雪這種風雪女人,不可能一心一意的對待強子,怎麽會冒這種危險?
還有一種,最厲害的當屬得來不易的“降頭油”,說是情降,其實應稱之爲色降,無關愛情。施降者的唯一目的,隻是想得到對方的**而已,所以又被稱爲“和合油”。降頭油的制作過程相當不容易---首先,必須先找尋一具剛下葬沒多久的屍體,而且必須剛好年滿四十九歲。掘出屍體之後,降頭師必須待在屍體身邊,念足七七四十九天的咒語,不可中斷。到了第四十九天,降頭師扶起屍體,用容器去接它下巴流下來的屍油,便成了所謂的降頭油,由于數量稀少、得來不易,唯有高價者得之。
據說降頭油的效果奇佳,隻消輕輕點在裸露的皮膚,沒多久便會喪失理智,任人擺布,醒來後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呢,用降頭油搽在自己的臉上,不論是如何醜陋的人,對方看了,亦必覺得美麗動人,另有他或她的可愛處,使之迷戀着。
我說完這三種愛情降之後,端起水喝了一口,問半吊子怎麽看,可是等了兩秒鍾沒有反應,我轉頭一看,這沒心沒肺的東西,竟然倒在沙發上面睡着了。
去你姥姥的,感情我擱這吧唧吧唧的說了老半天,說的口幹舌燥的,全給這小子當催眠曲給聽了。
哎!我歎了口氣,給他披了件衣服,到廁所洗了把臉,看着鏡中的自己,冥想了想了好一會兒才走到房間,睡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