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原本就是好的,但在此刻這種環境下,再加上對羅伊的了解,陸銘看着羅伊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個自負的傻瓜。
“真是的,給三分顔色就開染房,自已的分量也不掂量掂量,真是搞笑的,救你一條小命還不領情,特意跑過來送死。”陸銘心裏想道,看見羅伊這幅樣子,他先前就不應該支持羅伊和巴特繼續參加比賽,此刻,腸子已經悔青。
聽着鏈子在地面上摩擦産生的聲音,讓陸銘越來越擔心起來,且不說來抓捕自已的人實力有多麽強悍,光是聽鏈子拖動的聲音就能判别得出至少有上百斤重量。
随後又瞧了瞧羅伊的這小身闆,說不上來的一種無奈,瘦弱成這樣,再加上腳上受了傷,别被敵人一拳給撂倒了。
“此人是因自已而來,堅決不能把羅伊和巴特拉下水!”陸銘心思缜密,迅速思考一會後,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把扇形鑰匙。
鑰匙的下端與尋常鑰匙相似,隻是最上端是個扇形,而且内部是實心的,上端的表面上還刻有許多的符文,異常詭異。
随後将鑰匙放在羅伊的手掌上,叮囑道:“羅伊大哥,這個東西也許會在關鍵時刻能夠幫助到你們,你們先離開,明天我們在大賽上見。”
羅伊接過扇形鑰匙後,微微一笑,二話不說帶着巴特向着腳下的洞口一躍而下,随着砰的一聲落地聲響起,陸銘安心得向着隧道深處走去。
陸銘知道那人就快來了,而且就在前面不遠處,面對此人,陸銘腦海裏産生的第一念頭就是智取,随後找了一幹淨的地方,将盤在袖口上的絲線扯了一根下來,雙手用力拽緊後,盤腿而坐,雙眸注視着前方。
感受到後方強大的冷空氣氣流刮過的感覺,陸銘已經知道鑽地龍完成了将隧道打通的任務,此刻自已所要做的便是堅持幾分鍾,等到羅伊走後,便可直接逃脫這裏。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緩緩傳來,再加上鏈子被拖動的聲音,在這個隧道裏頓時變得陰森。
“快來……”聽着那聲音,陸銘能夠感覺得到他就在前面,但由于在這個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隧道裏,陸銘焦急的心不停地催促着。
時間随着呼吸聲一秒一秒的度過,腳步聲也在漸漸的逼近,一切,似乎都在按照陸銘先前預算好的進行一般進行。
忽然間,聲音的源頭仿佛是感覺到前面有威脅一般,頓時停下前進的腳步,靜止不動,與陸銘正對面的直視着,鐵鏈上散發的寒氣,使得四周氣氛頓時下降不少。
“再前進一步,隻要一步,快,前進啊!”腳步聲忽然間的停頓使得原本沉着冷靜的陸銘頓時變得暴躁不安。
陸銘死死咬着嘴唇,雙拳緊握,這是他決勝的一句,一擊必殺的一局,不管會怎麽樣,他都會赢,并且會赢得非常漂亮。
可爲什麽敵人就是不肯前進一步!
陸銘能夠感受得到,他停下來腳步!
“怎麽隻有你一個,其他兩個人呢?我要用他們的血來祭奠我的兄弟!”
深沉的聲音傳了過來,在陸銘平靜的心海中激起一陣波瀾,微微一怔,一副強壯的身軀緩緩在陸銘的視野中勾勒出來。
根據輪廓,很明顯就可以觀察得出一身爆炸性的肌肉在高大強壯的身軀上,這也難怪會拖動如此粗大的鐵鏈。
很明顯,恰好在自已設置的陷阱旁停了下來,别的不說,身上肯定裝備着類似夜視鏡之類的東西。
一時間散失了地利這一必勝因素,陸銘也隻是微微一笑,随後站起身來,雙手相互間輕輕一拍。
随着啪的一聲響起,陸銘這一塊區域頓時變得亮堂起來,拖着鐵鏈的大漢頓時出現在陸銘眼前,看着他,更多的是惋惜。
在大漢的腳上,正懸空着一根細小又尖銳的鐵絲,就連在這光亮的隧道裏看起來都毫不起眼的東西,更别說是在黑暗中。
隻要這名大漢再向前邁一步,哪怕是輕微的用力,最後的結果那便是世界上又會産生一名殘疾人。
就算是隻老虎,有着強壯的身體,但隻要他散失行走的這一重要功能,便跟砧闆上的肉沒有任何區别。
“要是你再向前邁出一步,就可以見到他們。”陸銘微微一笑,看着大漢頭上佩戴着夜視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感。
“你可真狠!我那幫兄弟也因爲你的逃跑而死。我本來是要那兩人爲我兄弟陪葬,但現在看來,還得感謝你幫我解決掉。省的我一個個再去找的麻煩。”大漢滿臉陰笑着說道,看着陸銘,不時地聳了聳肩,表現得出非常無奈。
“哈哈,真是個蠢洋蔥,你那幫兄弟是你親手殺的吧?彼此彼此。就算你把我帶回去又如何,到最後還不是跟你們那幫兄弟一樣,遭受着其他人的殺害。”看着大漢胸口上有一塊金色的牌上标有洋蔥兩個字,同樣着陰笑着看着洋蔥。
若是羅伊和巴特看着陸銘現在的這一番表現,頓時會感覺到非常陌生,簡直就不像是相處一段時間的陸銘,從友善、樂于助人的人一下子變得陰險狡詐起來。
終究到底,這也不能怪陸銘。不知道陸銘成長經曆的那些,在一旁胡亂評測人家的好壞,到頭來隻會是适得其反。
“生活在這樣的圈子裏,表面上稱兄道弟,搞得好像非常熱情一樣,其實都是在背後裏捅刀子吧?我在逃跑之前,就已經提前告訴了你那幫兄弟,讓他們快點離開。看你拖着一根鐵鏈,上面還沾滿了鮮血,想必你是在他們逃跑的路途上将他們全部擊殺了吧。哈哈,你身上的傷口全部避開了要害,說明那群傻瓜不忍心殺害你,而你卻處處下重手,一擊斃命,小心人家在黃泉下都咒罵你。”陸銘眼光掃過遍布在洋蔥身上的傷口,吟笑道。
洋蔥被陸銘這樣一說,神情依然還是非常平靜,淡然的伸出右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意思就是想讓陸銘順着自已的意思乖乖回去。
陸銘笑了笑,絲毫沒有打算要挪動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