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扮如此怪異之人,一走入酒樓,立刻就引起了大堂中正在飲食交談的衆人的注意。//百度搜索:看小說//////
原本略顯吵鬧的大堂陡然一靜,衆人視線投了過去,跟着又重新恢複喧嚣。
現如今,在這西北地域,各種裝扮怪異之人層出不窮,也不差這一個,隻是一些竊竊私語和交頭接耳卻是少不了的。
另一邊,自有小二迎了上來。
此時,那人已經挑了一張角落裏的桌子坐下,一揮手,把手裏提着的人,扔到了腳下地闆上。
落地者明顯是昏迷了,一動不動。
一坐下,那人先是向四周打量了幾眼,随後,視線落在了連接二樓的那條樓梯上。
“這家酒樓沒有太大變化,和記憶裏差不多。”
這樣想着,小二已經走了過來,先是行禮,就要讓陳潛點菜,但當他彎下腰,目光在地上昏迷者臉上掃過的時候,突然愣住了。
“這不是……”
“看來,你是認出這人了。”
一個聲音響起,卻是那人說話了:“如此看來,他确實沒有騙我,這裏真的是一處據點,而你們都是那門派裏的人,我也不繞圈子,讓你們這的負責人出來,我需要情報。”
“你……”小二臉上表情驚疑不定,一手微動,向腰間摸去,但對面那人的視線落了下來,這小二頓時渾身巨震,心底生出顫栗,竟是被這人一眼。就看的心驚膽戰了!
“你……你到底是誰?”
小二強忍住立刻轉頭逃跑的沖動,他也知道,若是跑了,恐怕下場會截然不同,對方既然來到這裏,又說出了剛才的那番話語,自不是來找麻煩的。
況且,小二心裏也清楚,自己的這些異狀,一定會被同伴看到。他們就會通知下去,讓分舵内的其他人提前做好應對準備。
就在這名以店小二作爲僞裝的男子心中轉過種種念頭之際,對方說出的一句話,卻将他徹底驚住了!
所有念頭,瞬間混亂。
“我姓陳,叫陳潛,你也許聽過我的名字。”
………………
“陳潛?陳潛!你說的是真的!?”
一處房間内,文書樓的大掌櫃幾乎從位子上跳了起來!
但即使身子在動,他的一雙眼睛。依舊死死的盯着前方那人,那是一名店小二裝扮的男子。臉色蒼白如紙,渾身冷汗淋淋,好像是得了大病一般。
他聽到掌櫃的詢問,連連點頭,道:“是不是真的,我不清楚,是他自己說的,不過,羌州分舵的舵主被他抓住了。被扔在地上,生死不知,我想,對方應該就是因此得到咱們分舵的信息的。”
“羌州分舵的舵主?夏侯綿那家夥?聽說他已經有周天二層的修爲了,手下還有兩名周天境的高手,居然被抓到?如果真是那個人的話,就能說通了。他當年可是連殺九人……”
那掌櫃坐了回去,基本上恢複了平靜,但還有些驚魂未定。
身旁,一名心腹見他稍有恢複。立刻上前,道:“舵主,你看這事到底怎麽處置?是立刻将這裏的信息報給總舵,布下局,将那人抓住,還是咱們……”
“布局把他抓住?”
那位羅掌櫃聞言吓了一跳,連連擺手:“你瘋了麽!抓他?如果真是陳潛,怎麽抓?你沒看過西北志上面,有關他的生平冊麽?以那個殺神的性子,我們一動手,就算最終門派來人,将其制服,可我們幾個人,那肯定是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聽到此言,那名心腹心中有了底,他當然知道有關陳潛的記錄是多麽觸目驚心,但之所以那麽說,無非是爲了試探羅掌櫃,以便摸清對方心意,才好繼續商讨。
如今,距離龍洞開啓已經過去了五年,這五年的時間,足夠讓人了解很多東西,一些原本隐秘的事情,漸漸的都有了眉目。
這間文書樓,其實是八方通曉的一處分舵,對消息的搜集格外上心,那八方通曉号稱“無所不知、無所不曉”,龍洞開啓這麽大的事情,又怎麽會放過?自然是要盡可能的搜集信息,争取再現當日情景。
這一搜集,慢慢的,陳潛在龍洞中的所作所爲就清晰起來,讓了解到這些人又不由得心驚,這其中,也包括了西州分舵的衆人,即便已近過去了五年了,可隻要一想到陳潛當年的作爲,還是會心中發寒。
不過,同樣的,凡是這西州分舵羅掌櫃的心腹,也都很清楚,他們這位舵主,在當時曾經有過一些想法,隻是世事境遷,人的心意難免會有變化,這才先出言試探。
“那舵主的意思是?”
“他既然報出了名号,想來不是來找麻煩的,”羅掌櫃眉毛微動,“況且,這也是個機會!我在西北太久了,再過兩年,就整整二十年了,自從八長老失勢,就沒了念想,這些年權柄不斷縮小,原本掌管整個西北,但随着速洲和羌州分舵的建立,勢力範圍隻剩下西州一城……”
說着,他眯起眼睛,眼底有精芒閃動。
“所以,今天這事,也是機會!若真是陳潛,那就和他合作,說不定能提升我等價值,從而東山再起!那陳潛當年就能斬殺先天,更力壓藏神,現在的實力,可能更加驚人!中洲神醫的修爲,别人不清楚,我們還能不知道麽?那可是貨真價實的藏神境修爲!”
話落,他一轉頭,對身邊的幾名心腹道:“既然決定要合作,我們也不能什麽都不做,陳潛修爲高深,之所以來找我們,那看中的,必定是情報!你們立刻去将和陳潛有關,以及和陳府有關的情報,全部整理出來,以最快的時間拿過來!”
“是!”立時就有兩人領命,要轉身離開。
“等一等,”羅掌櫃又叫住他們,“陳潛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突然出現,這五年來,他在哪,經曆了什麽,應該也有迹可循,以我們自己的渠道去找一找,不過不用勉強,我第一個命令才是當前最重要的。”
“是!屬下明白了!”
幾句話,給手下分配了任務,羅掌櫃又看向前來報信的小二,這名小二此時臉色微微好轉。
“好了,你過去将那人請過來,我們先要确認,這人到底是不是陳潛!”
羅掌櫃說着,眉頭一動,邁步向前:“算了,還是我親自過去請吧,當年我和他也算有一面之緣!”
他話音剛剛落下,一個聲音就從旁邊傳來。
“不必去請了,我就在這裏。”
這聲音來的太過突兀,沒有一點先兆,别說是羅掌櫃,整個房間裏的人都被吓了一跳,紛紛做出了出手的架勢,但跟着,一股氣息撲擊過來,将他們的身子都給禁锢住了。
“動不了了!”
同樣的話語,從幾個人口中發出,跟着,他們目光轉動,循着聲音看過去,入目的是一道挺拔的身影。
這人的身子被披風包裹着,背着一把怪異長刀,兜帽已經掀開,露出了真容,正是陳潛。
見到陳潛的面容,羅掌櫃先是愣了一下,跟着臉色連變,有驚駭,有欣喜,也有畏懼。
“果然是他!”
這張面孔,雖然和五年前有所不同,但輪廓不變,陳潛畢竟已經長了五歲,面容有變化也是難免的。
遊目四望,羅掌櫃并未在房間内看到破損,地闆上也沒有坑洞,他實在想不通陳潛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房間裏的,而且在他出聲前,沒有一個人察覺到屋子裏多了一人。
“這種本事,太過駭人,若是要搞暗殺,什麽人能逃得過?這種本事也是那種當權者最爲忌諱的!隻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進來的,來了多久,我剛才的話,有沒有被他聽到?”
一念至此,羅掌櫃忽然心生後怕和慶幸,他突然意識到,如果自己剛才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或者動了什麽過分的念頭,按照書冊上,有關陳潛一直以來行事手段的記錄,這裏恐怕已經沒有活人了。
不過,這般被禁锢着,承受着氣息壓迫,對他來說并不好受,所以,理清了思路之後,這羅掌櫃就開口道:“陳大俠,我剛才的話,想來也瞞不住你,雖說有些私心,可畢竟沒有暗害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爲何要直接過來,想來是不想牽扯麻煩,如此,不如你我就正式合作,各取所需,如何?”
“哦?你到是快人快語,既然如此……”
陳潛的話語聲中,羅掌櫃等人突覺渾身一松,那種被人禁锢的感覺蕩然無存,重新恢複了自由,但沒人敢再貿然做出什麽動作,都是小心的打量着陳潛。
隻有羅掌櫃壓下了心中懼意,上前兩步,口中說道:“我已經讓人去正理相關籍冊,很快就能送來,讓你過目。”
“恩,這樣最好,既然你有心合作,陳某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隻是還有件事要先問清楚。”陳潛點點頭,然後問出了心中疑問——
“城中陳府裏,原來住着的那些人,都到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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