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還真的過來了!”
“越過了峽谷,還逼退了細藤、異獸虛影!”
“那吼叫是怎麽回事?我好歹是半步周天,對身體氣血拿捏精準,耳朵一閉,不聞蚊呐,可剛才依舊被餘波震的頭暈,莫非是音波之法?這人是妙音殿的?還是戰鼓軍的?”
“細藤上浮現的異獸一旦凝實,有如實質,一爪下去,周天一層都難以抵抗,再加上細藤纏繞,周天二層的武者也要飲恨!也就是魔教妖女和那名灰衣男子能夠抵擋,而那妖女是周天三層,事後也是竅穴封閉,境界跌落……”
衆多武者議論之時,陳潛則在和那名系着頭帶的男子對視着。//百度搜索:看小說//
“烏斯國?”陳潛眯着眼睛,身上沒有絲毫氣息變動,但是莫名的,那系着頭帶、自稱烏斯國王子的男子,心中越發寒冷。
這位烏斯王子,清晰察覺到了陳潛的敵意,心底不由的大怒起來,有一種被賤民侮辱了的感覺。
“在本王子面前,便是入了品級的官員也不敢稍有不敬,你算什麽東西,敢站在本王子身前,直視于我?本王子此次遠來西北,有禮部的官員陪同,你對我不敬,立刻就能治罪!”
烏斯王子看陳潛衣着簡陋,料定對方是無權無勢的平民,便一臉傲然的說出了自己的身份背景,想要以權勢壓服陳潛。
他此次自奉烏斯贊普之命出使大溪以來,隻要一亮出身份。無論是碰到什麽人,遇到多大的災禍,都能獲得優待。
一路無阻,食髓知味,這王子也一改暴虐行徑,變得喜歡看中洲人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所以如今這話一說完。就冷冷的注視着陳潛,想要看對方懊惱的表情。
可惜他注定是要失望了。
陳潛聽着對方叙述,不露絲毫慌亂。甚至連眼神都沒有變化,隻是以平靜的語氣問道:“烏斯王子?聽說烏斯距離西北隔着三川九曲,必須繞道隴右才能前來。路途遙遠,你我又素未謀面,想來應無冤無仇,何故突然暗箭襲擊?要置我于死地?”
陳潛的反應,讓烏斯王子失望,但後者聽得陳潛詢問緣由,像是有點要息事甯人的意思,冷冷一笑,道:“本王子做什麽與你無關,這次前來龍首。也是因和小崇國公葉逸的賭注,不是你這樣的賤民能攙和的,低頭賠禮之後,就速速退下!”
烏斯王子說話之際,峽谷内的細藤已經回落。寒氣和雜亂意念也消散無蹤,于是,遠離之人重新靠近。
敢于來到峽谷邊上的,多是身手不凡之輩,但此時,他們看向陳潛的目光都閃爍不定。雖不至于畏懼,卻也顯露出凝重、謹慎。
那些與烏斯王子裝扮相同的男子們,更是急匆匆的趕過來,護衛在烏斯王子身旁,小心的打量着陳潛,一個個拿出了兵器,一副如臨大敵的摸樣。
陳潛剛才淩空飛渡,峽谷兩邊的人都以爲他難以如願,會被細藤拖入谷底,但沒想到,陳潛不僅成功飛躍過來,還中途一聲吼,震得兩邊武者頭暈目眩,把那些威勢不小的異獸虛影給直接吼散了!
這種手段,已經近似于音波功法了,也難怪周圍之人,會将他和幾個擅長音功的門派聯系在一起。
不過倒也不算錯的離譜,陳潛那一吼,雖然隻是單純的吸納空氣,壓縮、爆發所造成的,主要靠的是遠超常人、甚至大部分武者的堅韌肺泡,但在叫喊的時候,雖沒有真氣配合,卻有一套得自孟老頭的奇妙韻律,震動共鳴,牽扯四周空氣,這才能有如此威力。
一舉震住了大部分武者。
這也是烏斯王子沒有貿然動手的原因,他雖然天賦異禀,生下來就力大無窮,修行了武道之後,更是一日千裏,如今年齡還未到三十,就直入周天一層,不過也知道輕重。
所以,盡管對陳潛鄙夷、看輕,認爲對方身份粗鄙,沒有資格出現在自己面前,可到底顧忌對方的修爲功力,不然按照以往的行事風格,烏斯王子根本不會和陳潛直接對話,以免玷污了高貴血脈。
“哦?你認識葉逸??”
另一邊,陳潛聽到這個深埋于記憶中的名字,詢問出聲。
烏斯王子一邊向後退去,靠近自己的護衛,一邊點頭:“沒錯,小公爺和本王子一見如故,更是幫本王解除不少麻煩,我二人乃是結拜兄弟?你既然知道葉逸,那應該很清楚他的勢力,我是他的義兄,不是你能招惹的。”
他步步後退,并沒聽出陳潛話中的那絲殺機,還以爲陳潛是心裏生出顧忌了,像這樣的武者他自從來到中洲,見過不少,雖然修爲不錯,但是畏懼權勢,隻要一提權貴姓名,再直的腰杆也要彎下來。
畢竟,朝廷、權貴背後所隐藏的武力,才是真正冠絕一方的。
不過,令烏斯王子沒有想到的是,他話音剛落,對面的陳潛就忽的咧嘴一笑。
“好好好!真是巧!不愧是好友、結拜兄弟,這行事手段相似的緊,剛才你放冷箭,如果不是我反應快,已經葬身崖底了,這是殺身奪命的大仇,别說你隻是個王子,就算是國主、皇帝站在我面前,一樣要血濺五步!想要我的命,就要做好被報複的覺悟!”
“狂妄!太狂妄!”烏斯王子已經退到護衛之中,心中大定,聽到這番話,冷笑起來,“你是什麽身份?你的命豈能和本王子相比?螢火安能與皓月争輝?居然大言不慚,還敢言及國主和皇帝,聽說這在你們大溪乃是大不敬!要淩遲!”
“你對大溪的律法了解的還挺清楚的,不過這些都沒有用,我要殺你,那就是兩個人搏命,和身份地位沒有關系,要麽你死,要麽我亡!”陳潛說着,目光一轉,不再看烏斯王子,視線落到了王子身旁一人的身上。
這人看上去很是蒼老,但身高體壯,比那王子還要高上半頭,一頭卷曲的發絲,穿着和烏斯王子相同,不過顔色灰暗,兩個手腕各套着一個鐵環,赤着腳,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精悍氣息,面無表情,生人勿近。
“你剛才走路的時候,一腳一踏,腳底和腳趾好似岩石一般,僵硬不動,也沒有真氣波動,但偏能生出不小勁力,兩步就跨過五丈距離,這是什麽功夫?”陳潛問着,臉上流露出好奇之色。
一旁的烏斯王子感到自己被人無視,心中怒火更盛,對着那帶着鐵環的卷發老者道:“戰奴,去給本王子教訓一下這人!”說着,他扔出一枚藥丸,被卷發老者接在手上。
老者張口吞下,跟着臉露痛楚之色,裸露在外的雙臂上,凸顯出一根根青筋,整個人的氣勢陡然提升,好像是丢掉了枷鎖,身上升騰起一股澎湃氣機,氣機中有拳意透出,散發出一股剛猛無匹,要以身爲盾、護衛他人的意念!
這一切,都被陳潛看在眼裏,他一反常态的沒有出手,隻是點頭:“你這氣勢比之周天一層還要強上幾分,沒想到能在這裏碰上如此高手,也罷,想要護住你的主子,那就和我全力相鬥吧!”
他這句話落下,卷發老者的身上,蓦地氣息一動,拳意排山倒海的向着陳潛擠壓過來,轉眼就将他籠罩!
“嗯?”陳潛身子微微一滞,被這股龐大的氣機、拳意影響到了血液流動。
“好堅定地保衛之意,隻是你這意念裏明明含有一絲慈愛、溫柔,這是對家人才會有的感情。”
陳潛眼神一動,身影模糊,消失在原地。
呼!
那卷發老者兩手一揮,兩掌掌心的勞宮穴中,激射出兩道如煙真氣,沖向身前。
周天第二層,一線天,可存真氣于竅穴,透體而出!
陳潛的身影正好便出現在那裏,面對激射而來的兩股真氣,他面色不變,兩手一伸,筋骨皮肉以微小的幅度摩擦、震顫,在兩掌間蕩漾開一股股震蕩波,向着兩道真氣撞了過去。
散!
那兩道真氣本就不算凝實,如煙氣一般,受了這一記震蕩,頃刻散開。
不過,卷發老者對此似乎并不意外,也不見作勢,整個人便彈射過來,身上的拳意呼嘯而來,轉瞬便将陳潛完全淹沒。
“好濃烈的拳意!”
“這氣機的凝實程度,至少需要打熬十年才能做到!”
“奇怪,那年輕人居然不升起氣機與之相抗,難道要一直這麽被動的承受?”
在周圍人的議論聲中、不解目光的注視下,陳潛全身一震,一股有如實質的震蕩波紋散發開來,竟将圍攏在身的拳意全部震散開來!
“我明白了,你被稱爲戰奴,想來應該是被強行驅使,家人後輩大概淪爲人質,不惜以身爲奴,也要給家人、親人争得一片栖身之地,這才是你拳意的本意!”陳潛眼中閃過一絲感悟,“這是值得敬佩的信念,那我也不再留手,和你平等對戰,成全于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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