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就是求醫大會的所在地……”
陳潛站在村口,看着來來往往的村民與江湖客,心中略有感慨。//百度搜索:看小說//
之前近半個月的時間裏,他不是在摩蘭古城内和活死人厮殺,就是一個人默默的行走在彌漫着龍氣的地下通道中。
因而,眼前這種平常的生活氣息,對他還是有些觸動的。
“這座村子居然是在密林中的,這村裏的人還真是膽大,莫非不怕林中野獸?”
感慨完,觸動盡去,陳潛問出了心中疑惑。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這個規模一般的村落,是建在樹林之中的。
“這村子雖說位于林中,不過并非深入森林,往北走不了幾步,就能出得森林。”
楚賀出聲道:“我首次前來時,也有着類似疑惑,問了當地人才知道,原來這村子本是建在樹林邊上的,可旁邊有個馬匪寨子,壓迫村民、需索無度,村中長者無奈,這才出此下策,搬入了叢林之中。”
“馬匪寨子?龍首山……”
聽着楚賀的話語,陳潛心裏一動,想到了被自己斬殺的劉三刀等人,跟着,他有又想起了白南曾經提到過的,那個奇特山洞。
聽說劉三刀就是在山洞裏得到的九離刀訣。
随着陳潛的修爲不斷提高,這部刀法對他的幫助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突出了,不過依舊威力不小,況且,聽白南父子說,這部中品功法,其實是劉三刀在山洞外圍找到的,好像被什麽人随手丢在那裏一般。
“中品功法雖不能煉出衍生真氣和特性真氣,可放到江湖上,也是能引起争奪的,竟然被人扔在山洞邊緣,那麽。山洞裏面又會有些什麽呢?可惜,白南父子一直語焉不詳,我也不知道那山洞的具體位置。”
陳潛在沉吟思索。身旁的楚賀則是在和一些相熟的江湖同道打着招呼。
武林中人一般都有着各自的江湖诨号,像是楚賀三人,其實就叫做“東州三友”,本來他們還有個大哥。但是在之前反抗奚人的起義中身死。
他們的朋友,如“梅州五義”、“洛嶺雙刀”、“北河一點青”等,多是氣血境初期、或者凡胎境巅峰的修爲,算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若是修爲高些的。一般不會和他們結交。
楚賀和衆友說了兩句,就轉身介紹陳潛,隻是他的朋友們明顯對陳潛這麽一個年輕人不感興趣,隻是禮節性的招呼了幾聲,就不再交談。
這些人在意的,是唐家少堡主,是天樞派大師兄,是順天幫西門應天。是小梵寺的玄道僧。是靈秀派的夢仙子等,都是最近幾個月聲名鵲起的少年英豪。陳潛雖然在西北也有幾個诨号,但他畢竟遠離中洲腹地,引不起他人注意。
當然,說是少年,其實裏面也有人已經中年。隻是相比于老一輩的人來說,他們無疑是小輩。所以被列爲少年英雄。
這次龍首山龍氣重現,對中洲的震撼很大。原本奚人入主北方,正是人心浮動之時,這個時候,龍氣再起,無疑讓很多人心生疑慮,覺得奚人江山也許又要有變動。
隻是,西北如今被大溪朝掌管,前朝修建的直道也被把持,所以這次,南方門派來的人很少。這幾個月以來,打出了名氣的,基本上都是北方門派中人,當然也有例外,如唐家少堡主和靈秀夢仙子,就分别來自于天府川州和西南九玄山。
楚賀和幾人聊得起勁,陳潛倒是不想耽誤時間,他今天剛掌握了一些腳趾用勁的技巧,正需要好好琢磨、練習,哪有時間和衆人在這裏厮混。
所以,簡單打了招呼,陳潛就與衆人告辭,拿着神醫引找到一名神醫弟子,由對方引着,前往一處客棧投宿。
這中洲神醫雖然沒開宗立派,但是門下弟子衆多,不過多是記名弟子,還有些是被他救治後,感恩戴德,說要留下來爲奴爲婢的人,但一概都被中洲神醫收爲記名弟子。
說是客棧,其實也簡單,這裏既然是位于林中的村落,還能有多好的布置?
不過,這中洲神醫顯然是個舍得花錢的主兒,一口氣撒出去大把銀子,将大半個村子包攬了下來,用來提供給前來參加求醫大會的江湖人士住宿。
在未進入村落之前,這森林裏打鬥不斷,處處危機,随時有可能被人偷襲,但是進了村子,有神醫弟子維持秩序,倒是少了很多紛争,一名名劍客刀客也老實許多,安分守己。
求醫大會明日才會正式召開,所以要先找好一處住宿之地。
晚飯過後,陳潛琢磨了一會腳趾用勁的竅門,自覺有些收獲,就想出去找一處空地,好生的演練一番。
“這求醫大會到底準備怎麽開?怎麽人這麽多?難道全部都去給中洲神醫做保镖?到底發出去多少張神醫引?”
他這一出來,發現外面燈火通明,火把和燈罩遍布各處,簡陋的道路上,人群川流不息,竟是人滿爲患,很多人正圍着神醫弟子争吵着什麽。
“我們是一起的,爲何不能同住屋舍?還要在外面搭帳子?”
“是啊,這可和你們原本說的不同。”
“我們都是爲了給同一個人求醫,所以隻領了一張神醫引,并未違反規矩……”
“不是還有些住着村民的房子麽?讓他們騰出來好了,銀子我自己拿,雙倍給!”
陳潛沿途聽着衆人争吵,這才恍然,明白了這些人并非都有神醫引,而是如楚賀三人一般,多人拿着一張,所以人才會這麽多。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事先也沒料到會來這麽多人,準備的不夠充分。村人已經騰出一半屋舍給我們了,再讓他們遷出來,他們可就沒地方住了……”
那些神醫弟子們耐心解釋着,沒有端什麽架子。
就在這時。
遠處忽然傳來“轟隆”一聲,陳潛一轉頭,就看到,一棟泥土房子轟然倒塌,兩道人影從裏面直竄出來。
陳潛見狀搖了搖頭,心裏暗道:“這裏的人都是練武的,什麽樣的苦沒吃過?怎麽爲了争奪這些土屋,反而要搞出這麽多事端。”
沒想到他這個念頭剛落下,旁邊就有人爲他解惑了。
“唉唉,這些個家夥,練武練功,什麽苦沒吃過,但是眼下爲了面子,争來争去的,真是無趣!”這人明顯是在感慨。
陳潛循聲看去,入目的是一名身穿道袍的男子,看上去格外瘦削,他的眼很小,五官都擠在一起,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左手拿着一根拂塵,右手捋須,搖頭晃腦。
随着陳潛的視線投過去,這人停下動作,眼珠子一轉,朝着陳潛看過來。
這一看,他的小眼倏地瞪大,露出了驚容。
“咦?這人好大的殺性,剛猛無匹,和唐家那小崽子的陰毒截然不同,而且看他的面相和身上的氣機波動,明顯是要大開殺戒了,太危險了,我要離得遠一點。”
嘀咕了一句,這瘦道士腳底一滑,如一條泥鳅一般,在人與人的間隙中快速遊動,轉眼沒入人群,不見了蹤影。
陳潛見那人看了自己一眼,轉眼就走,心裏生出一絲疑惑,但還沒等他深究,遠方的騷動就變得更大了。
他凝神看去,這才發現,那對戰雙方,居然是白日裏在森林裏見過的紅衣女子白步瑤,和順天幫西門應天。
注意到白步瑤的手上依舊還提着凰彩雲,陳潛眯起眼睛,邁開步子走了過去,擠到了靠近的位置。
“白步瑤,你這魔教妖女敢來這裏也就罷了,畢竟不是中洲腹地,可是這名五毒教的小妖女傷了我的部下,這事我不能不管,你把她交給我,我也不和你爲難,如何?”
西門應天昂首挺胸,一番話的說的擲地有聲,他身後,那些新招攬的手下一個個眼露憧憬之色。
白步瑤嫣然一笑,道:“呵呵,西門小弟弟,你左口一個妖女,右口一個妖女,叫的這般親切,是不是想将我們大小兩個妖女都收入帳中啊?”
在說話的同時,她眼中閃過一道冷芒,身如柳絮,緩緩後飄。
“這到底是什麽輕動,居然完全無視引力。”注視着她的陳潛心中奇道。
西門應天冷笑一聲,臉現傲然之色:“妖女!我心志堅定,世所罕見,豈是你三言兩語能夠撼動的?不要再耍詭計了!你今日拆翅難逃!”
白步瑤聞聲嬌笑起來,然後道:“真不知羞,妾身見過不少心志堅定的少年郎,但如你這般大言不慚自誇自擂的,還是首見。看來你是被那本英傑列傳給弄的昏頭了,分不清自己的斤兩了,真以爲自己是天下第十的少年英傑。”
她嘴上說着,眼眸流轉,視線轉動,看摸樣好像是在給情人暗送秋波,被她目光掃到的男子,都感到心頭微微一顫。
就連西門應天也看的心頭一動,下腹微熱,有了新的打算,但表面上,他還是義正言辭的道:“你這妖女也是不知悔改,也罷,就讓我将你擒下來,帶回去好生審問一番,看看魔教是不是又有了新的陰謀。”
就在西門應天說話的同時,白步瑤的目光落到了陳潛的臉上,她頓時雙眸一亮,心裏生出一番計謀。
陳潛卻是眯起了眼睛,眼縫裏跳動着危險的光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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