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腳步聲響起,胡女邁着步子走進廳堂,一轉臉,沖着陳潛笑了笑:“怎麽?你想如何?是要繼續審問,還是想要做些别的事情?”說着,她竟然伸手在前胸一扯,露出了好大一塊小麥色皮膚,泛着淡淡光澤。
“按照我們室羅人的規矩,被你俘虜,就算是你的奴隸了,不過我的身份有些特殊,必須回返草原,你讓我和部族取得聯系,自有人會送來錢财,将我贖回。當然,你若是還有其他方面的要求,那也可以商談,甚至讓我給你侍寝也是可以的,我這次出來,本就算是成年禮,已經可以和男人交歡。”
說着,她很認真的看着陳潛,笑了起來:“你很強大,不介意和你生下孩子,不過卻不能做你的階下囚。”
她的聲音,圓潤中帶着一絲沙啞,笑起來的時候,笑聲中流露出一股爽朗之意。
陳潛很認真的打量了一眼胡女。
“身材倒是真的不錯,前凸後翹,膚色健康,骨架略大,放在前世也是個時裝模特的料,不過說的話實在沒什麽節操。”
啧啧贊了一句,陳潛收回目光,他敏銳感覺到了胡女的态度和之前有了明顯不同,原本的她充滿了敵意、戒備,甚至是充滿了危機感,但現在和之前相比,好像是多了一絲……
底氣。
“你說是我母親放你出來的?”陳潛擡了擡眼皮,問道。
“是啊,夫人是個好人,看我一個女兒家被捆綁在柴房裏,就把我給放出來了。”胡女說話的時候緊盯着陳潛,在發現對方好像真沒有進一步的打算的時候,暗松了一口氣,松開了手。
就在這時,陳潛忽然開口蹦出來一句:“你要我和你的部落聯系?可你不是已經自己聯系上了麽?”
“不,那個人并不是我們古博部的……”胡女剛放下心,整個人正處于精神松懈狀态,被這麽一問,下意識的就說了出來,待話至一半,她方才驚覺到失言,閉上了嘴,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眼睛一瞪,惡狠狠的盯着陳潛。
陳潛也不在意,隻是微微一笑:“好了,雖然你不願将襲擊镖隊的原因說出來,但我可以從博古部查起。其實不用查,我也能猜出個大概,是大溪的西北總協聯系的你們吧?那個托镖的袁掌櫃,應該是西北王的人,是也不是?越是老掉牙的橋斷了,往往越接近現實。”
陳潛這一世雖然隻是個年剛及冠,但前世卻也是個看過肥皂劇的大齡青年,一些推理串聯還是做得到的,隻是他不想分神在這些瑣事上面,這才不怎麽表現。
說到這,陳潛搖頭冷笑:“這些人啊,台面上笑顔相迎,背地裏卻各展奇謀的鬥來鬥去,太糾結了。不過這和我無關,我也不想攙和,可若是像你們這般把我們陳家镖局當成棋子、軟柿子,刀鋒相向,那我就不得不攙和了,你們就要做好被我陳某人報複的打算!”
這胡女剛被放出,還不知曉陳潛這幾日殺人如麻的事情,但被陳潛這麽一看、一笑,倏地就有種心底發寒的感覺,好像是看到了草原上的孤狼。
孤獨、強大。
“你一直被關押,還能找到聯系人,看來這人應該是府内仆從之流、來自草原,又能接觸到我這間獨院,很好排查。不過我也不深究,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陳府的死活與我無關,你們不再來招惹我,我也沒工夫理會你們,如若不然,那自然是你死我活!我知道你們草原人記仇,不過我不怕,隻要我還沒死,來多少殺多少。”
陳潛的語速不快,每個字都說的很清楚,聽在胡女的耳中,卻好似一根根尖刺一樣,給他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殺機如潮!
“這人給我的感覺,怎麽好像是割鹿大會上那些個老祖宗似的,隻是站在他身邊就心緒不甯,仿佛對方有什麽東西不斷向外擴散!震懾人心!”胡女頓時噤若寒蟬,臉上的怒色也消散了。
陳潛又看了她一眼:“還有,我母親放了你,但不是讓你出來做大家小姐的,做俘虜就要有個做俘虜的樣子,等下讓人帶你去換上一身仆從裝,從今往後你隻要還沒逃出去,就老老實實的做個小丫鬟吧。”
話落,他不待胡女回應,一轉身就走出門外,看樣子是去練晨拳了。
等陳潛離開了好一會,胡女方才回過神來,她拍拍高聳的胸膛,壓下胸中的心悸,然後一咬銀牙,惡狠狠的沖陳潛離開的方向瞪了一眼,但緊接着就愁眉苦臉起來。
表情變化可謂豐富至極。
“這人看起來真的是油鹽不進,兇狠得緊,說的話也不像是唬人,看來我還是先要忍耐,找到機會之後,才好逃出去。”
………………
時間飛逝,三日一過,轉眼就到了陳震涼大壽的日子。
雖說陳府死了人,這人還是陳震涼的孫子,但是這大壽的宴請卻是西北王馬肅的意思,請柬早就發了出去,西北王沒有發話,陳家也不敢取消。
就這樣,随着日子的到來,西州漸漸熱鬧起來,尤其是陳府門前的那條街,來往的車馬也多了起來。
幾日以來,西州城實在算不上是平靜,畢竟陳潛那日殺的人委實太多了點,行事也沒什麽遮掩,事後一查,那酒仙樓很輕松的就知道了兇手的身份。
這麽一來,自然又是一番争執,當真是讓陳府又是一陣的雞飛狗跳,一直到現在都沒擺平,估計今日的壽宴上還有波折。
不過,對于這些,始作俑者陳潛卻沒有過多在意。
三日以來,他每日都是在那個小院子裏演練拳腳刀劍。
壽宴正是開始的時間是晚上,所以眼下,陳府裏雖然也忙碌一片,人來人往,可是來往奔走的多是仆從,那些少爺小姐是不用參與的,他們居住的寝宅也各自安靜。
陳潛一家居住的獨院也很安靜,甚至可謂冷清。
院子裏,陳潛正收劍而立,緩緩吐氣,放開毛孔,散去皮下勁力。
他手上握着的是一把普通的長劍,但剛才施展陳家劍法的時候劍鋒激蕩,讓在旁觀看的白南等人好一陣咋舌。
吐完氣,陳潛轉頭向院子一角看去。
陳仲坤靜靜的坐在一個石凳上,正看着陳潛,微微點頭。
“父親,練完了,咱們回屋吧。”陳潛放下劍,走過去将陳仲坤攙扶起來,後者還在不停的點頭。
這幾日,許是因爲回到了從小長大的院子、觸景生情,陳仲坤居然恢複了很多原本的習慣,比如這每天早上坐在石凳上觀看陳潛練劍就是其中之一。
陳潛小時候,陳仲坤每日指點他練功,便是如眼下這般景象。
隻是鬥轉星移,轉眼幾年過去,卻是物是人非,陳仲坤已不再是那個潇灑的青年劍客,而隻是一個連話都說不清楚的颠症病人。
回到屋裏,王氏已經收拾好了桌椅,擺上了碗碟,放好了早餐,胡女一身丫鬟裝扮的靜候在一旁,在看到陳潛的時候,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小聲嘀咕着:“又要看他們吃飯了。”
一家三口吃起飯來,跟着随意交談着。
“今天就是壽辰了,也不知道咱的壽禮會不會被人笑話,我聽說……”
“娘親放心,心意最重要。”
說着說着,王氏皺起了眉頭。
“說起來,厚兒押镖去羌州這麽久了,到現在沒回來,恐怕是要錯過大壽了,這樣一來,怕是要給你大伯留下一個浮躁的印象,不利于他和小渘的事情。”
PS:感謝南巫的打賞!
今日第二更!
那啥,今天就兩張哈~~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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