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
陳潛的腳堪堪要落到第二級台階上。
斥力再起!
龐大的斥力從第二級台階的光球上升騰而起,迅速擴散,沖向陳潛。
轉眼間,陳潛的整個人就都被這股斥力給完全籠罩了。
但是這一次,他并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被斥力給推開、後飛,而是弓身、繃筋、腳趾用力扣住地面,與斥力抵抗起來——
這便是陳潛最近的成果,面對龐大的斥力,他并沒有放棄,而是一點一點以斥力磨砺自己的意志、心志,并嘗試着抵抗。
不過,斥力抵抗的時間越長,越是後勁充足,按照之前的經驗,被擠飛是早晚的事。
“嗯?”
抵抗斥力的陳潛忽的輕咦了一聲。
“我的嘴裏……這些斥力裏居然隐藏着澎湃的生機!”
陳潛一臉驚奇,感覺到無孔不入的斥力有部分進入了嘴中,跟着就被他察覺到了其中隐藏的奧秘。
“原來如此,突破第二級台階的關鍵并不在于硬抗,而是感悟斥力中蘊藏的生機,然後利用強化了的味覺進行解析。”
明白了這一點後,陳潛臉上反而流露出遺憾之色。
“這樣看來,斥力和第一層的幻境一樣,并不能永遠存在,真是可惜。這些斥力是磨砺意志、心志的絕好選擇,而且也能逐漸激發潛意識,令潛意識形成了習慣,那樣一來,即使是在現實世界中,我的身體也會自發适應,到達理想效果。”
其實陳潛還有另外一層遺憾。
“不知到底能不能以蠻力擊破斥力,斥力會随着抵抗時間增長而逐漸增大,但或許也存在着極限,可惜我現在時間有限、危機四伏,實在是沒有不斷嘗試的時間。”
想着想着,陳潛主角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口中舌苔味蕾上,瞬間,那些充斥在嘴裏的微弱生機感應被迅速放大。
“這種生機的構成,之前從未碰到過,不過也對,我獲得這種能力也沒多長時間,有不理解的倒也正常,隻是這生機完全不同于食材、丹藥,好像不是單獨存在的,似和外界隐隐有着聯系,一種相互關聯的生機……”
陳潛閉眼、沉着、靜心,一邊抵抗着斥力,一邊感悟着生機。
就在他利用味覺,解析了口中生機的那一刻。
消失!
原本充斥四周的龐大斥力倏地消失不見了。
啪!
他的腳落到了身前的階梯上。
碎!
随着腳落,第二級台階上的光團一震之下碎成無數細小光點。
光點四散,撲向陳潛,聚于其身,跟着消弭無形。
陳潛感到自己的鼻子上似乎有了些許變化。
“嗯?這次是嗅覺麽?”心裏一動,陳潛好像是想通了什麽。
嗅覺,鼻識。
光點盡散,陳潛腳踏第二級台階,一切塵埃落定。
“既然如此,那這第三級台階怎麽也要試一試。”
這樣想着,他邁步而上,一腳踏下。
轟!
龐大的斥力從第三級台階上猛的爆發開來,如洪峰破堤!
陳潛還沒回過神來,人就已經淩空飛出。
咚!
他的背硬挺挺的撞上了塔壁,滑落。
落地後,陳潛摸了摸頭,他的後腦勺剛才撞在了牆上,整個後背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斥力比第二級台階增強了十倍不止,一下子就将我給排斥出來了!不過正合我意,這麽龐大的斥力,抵抗住了、适應了,能讓我的意志和潛意識取得突飛猛進!循序漸進雖說穩紮穩打,但是耗時太長。”
陳潛站起身,再次走向七級台階。
“不過在這之前,我應該試着使用強化了的嗅覺,看能不能憑着味覺解析生機的經驗,找到這嶄新斥力的奧秘,直接踏上第三級台階。”
陳潛的嘗試很快以失敗而告終。
原因很簡單。
當他集中精力于嗅覺時,确實能明顯感到嗅覺靈敏了十倍不止,但卻不能從第三級台階的斥力中聞到任何異樣。
更何況,陳潛隻要作勢踏上第三級,洶湧的斥力就會立刻把他掀翻。
既要感悟嗅覺,又要抵抗更加龐大的斥力,如此短的時間内分心二用,實在太過困難。
“看來暫時隻能以斥力磨砺意志了。”
陳潛忍着渾身疼痛,從地上爬起,毫不猶豫的再次走向七級台階。
咚!咚!咚!
沉悶的撞擊聲,在無人知曉的識塔内響徹一夜。
一夜轉眼即過。
早晨。
陳潛睜開眼睛。
他坐起身,從懷裏取出瓷瓶,倒出一顆補氣丹,拿在手裏聞了聞,臉現迷茫,皺起了眉頭。緊接着,陳潛又取出固本丹嗅了嗅,眉頭越皺越緊,随後,他又将少元丹拿出聞嗅……
花了好一會功夫,陳潛收起了所有丹藥。
“嗅覺比之味覺有很大的不同,倒是聞不出生機感應,隻能分辨不同丹藥的細微不同,以味道加以區分。嗯,這種能力倒是讓我想到了某種動物。”
陳潛臉色古怪起來。
“看來關鍵還沒找到,不同于味覺的生機感應,那就應該是其他方面了,也許是聞味分辨?可惜這嗅覺強化也不能一直用,否則時間一長,同樣要精疲,隻能以後慢慢研究了,今日倒還有幾件事要處理一番。”
陳潛下床走出房間,先練了一會早拳,跟着洗漱換衣,又去吃早飯。
早飯他是和白南一起吃的,陳家镖局自然沒有貴胄府宅裏那麽多的規矩,二人一同吃飯也不需要強調什麽主仆次序。
隻是今日白南吃飯的時候,倒有些不自在,因爲他發現對面的陳潛總是吃一會停下來,然後皺起鼻子。
“少爺,可是飯菜不合胃口?這裏不比家裏,還是将就一下吧。”雖然知道陳潛不是講究飲食的人,但被搞得老不自在的白南還是忍不住委婉的提了出來。
“不是這事。”陳潛卻是毫不在意,繼續我行我素。
就這樣,早飯在怪異的氣氛中過去。
陳潛吃飽之後,皺眉思索,好像是在回憶什麽。
“奇怪,普通飯菜的味道能細緻分辨了,也算平常,可是我從白南身上居然隐隐能聞到一種奇特氣息,有些虛弱、浮躁,這代表着什麽?”
想了一會,依舊毫無頭緒,他搖搖頭,簡單交代了白南幾句,就起身離桌。
晚上要随馬倩兒去探查摩蘭遺迹,可白天還有空閑時間,陳潛倒也沒打算浪費。
他直接來到了柴房。
柴房外,一名大漢正坐在凳子上,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看到陳潛過來,這大漢方才來了精神,站起身行了一禮。
都是镖局老人,倒也沒太多的拘束,隻是對方對陳潛顯得格外敬重,一副以下屬自居卻沾沾自喜的摸樣。
寒暄完,陳潛讓大漢去吃些東西,自己推開柴房的門,走了進去。
柴房内,幹枯的稻草遍地,灰塵不少。
一個身影躺倒在地上,雙手雙足都被牛筋繩捆綁着,身上的衣物破損了一些,露出了小麥色的皮膚,陽光照射在上面,泛起淡淡光澤。
“你這家夥,我記得你,就是你傷了我阿爸,又抓得我,識相的就趕緊放了我!”圓潤、低沉嗓音響起,地上人掙紮起來。
她,正是行镖路上被陳潛擒住的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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