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決絕的話,洛可可是真的将霍笙埋在心底了,埋在了那上了心鎖的地方。
他們往昔的美好已然消失,他們不再是曾經,一切都埋葬了。
司澈點點頭,“你能想明白就好,應該不差多開會了,我們回去吧。”
“嗯。”
霍笙下了飛機,瞥見露台上的洛可可,他第一反應是來找她。
當他來到露台,看到相擁的司澈和洛可可,心猛地一窒息,眼睛像是被無數根針紮似得難受,他萬萬沒想到,她會真的投入他人懷抱。
可轉念一想,又有什麽不可能,始終是他放棄了她,她找到自己的生活,也是理所當然。
可是,爲何該死的心如此疼!疼的窒息。
他始終低估了她在他心中的位置,以爲他可以放下,他其實什麽都放不下,沒她的日子,他每一天都過得很煎熬。
可若她若是知曉他就是霍笙,隻怕這一生都不會原諒他。
正如霍恩說的,如果他決定這麽做,他跟洛可可指尖就已經分道揚镳,沒有任何的可能性。
洛可可感到熟悉的感覺在靠近,她一瞥,是赫連爵站在那。
她心猛地怵了一下,然後跟司澈說道:“先别轉身,赫連爵來了。”
“額。”
“幫我個忙。”洛可可又說道。
“什麽忙?”
“我知道你很愛帝姬,但是幫我這一次。”洛可可擡眸看着司澈,眼底淨是懇求。
司澈皺了皺眉,“說吧,隻要不是很難的。”
洛可可說到:“我現在研究一看就是哭過,我不能讓他懷疑。我需要你,你明白嗎?”
“你是說……”
“把你手上的戒指給我。”洛可可又說道。
“你想告訴他們,我跟你求婚了?”司澈一語道破。他跟她的友誼,他不介意幫她這一次,但是往後要怎麽圓場?
“嗯,可以幫我嗎?”
“幫了這一次,往後呢?”司澈看着洛可可,“你隻是想通過我告訴他,你已經徹底不把霍笙當一回事,讓他也知道你并不在乎。”
“我隻是不想更多心煩事。”洛可可咬了咬唇,“霍恩也肯定知道這件事,但是他也選擇瞞着我,這種被欺騙的感覺,并不好受,你明白嗎?黑耀,我也不确定他是否知道,我的身邊已經圍繞滿謊言。”她早該知道,霍恩也在欺騙她。是霍恩把她引到霍笙身邊,她不知道爲什麽,她也不想去追究爲什麽。一切,都已經沒有意義。
“我知道了。”司澈脫下手上的戒指,給她套上,“幫你,隻是因爲你當初對洛芙的保護,當做是我還給你一個人情。”
“謝謝你,司澈。”洛可可說道。
“不客氣。”司澈知道洛可可爲什麽選擇他,因爲選擇任何一個人都沒有他好。青蒙對她有複雜的感情,青袁枚跟青蒙是兄弟,方木和納蘭葎是她父親的朋友,黑耀身份不定。
兩人調整好情緒,手牽着手轉向霍笙。
那頭呆愣的霍笙看到洛可可和司澈手牽着手轉過身,他整個人猶如被雷劈中,腦袋哐當一下。
這時,花禹走了過來,“爵爺。”
看見霍笙直勾勾的看着前邊,他一看去,洛可可和司澈手牽着手走過來了。
這不是他該出現的時候,他有些尴尬的站到一邊。
洛可可看着距離赫連爵越來越近,她眼前完全是霍笙站在那裏,心也從一開始的猶如鑼鼓般漸漸歸于平靜。
到了赫連爵面前,她手有些緊張的握緊了司澈的手,但是心情卻是平靜了不少。
她揚起笑容,對赫連爵打招呼,“赫連少主,這麽巧。”
随即,又跟花禹說道:“花禹,好久不見。”
霍笙看着她十分客氣的态度跟他打招呼,她的眼睛微紅,他眼睛微眯。
花禹也能感覺出來洛可可對霍笙那種疏離感了,像是一個陌生人似得。
“沒想到洛小姐這麽快有新歡了。”霍笙不知道是因爲醋意還是因爲赫連爵的身份,脫口而出。
他還能如此淡定的面對她,說出這樣的話,洛可可捏緊了司澈的手,她沖赫連爵一笑,“這不是新歡,赫連少主,不能因爲我跟你之間曾經有過一段合作,你就如此說。我跟你的合作,司澈也知道,他并不介意我跟你之間發生了什麽。”
司澈也配合的揚起和他洛可可握着的手,洛可可手指上的戒指猶如顯眼,他說道:“不管你跟可可過去發生了什麽,那都是過去式。我跟她求婚了,她也答應了。”說着,寵溺的刮了刮洛可可的鼻尖,“結果還感動的哭的一塌糊塗。”
眼前司澈和洛可可的互動像是一把把匕首,而他們的話猶如劇毒,在他被割開的心上灌上劇毒。
他求婚了,她答應了。霍笙差點沒有克制住崩潰的情緒,他非常非常努力才壓下那叫嚣的情緒,他淡淡一笑,“那恭喜你們了,至少我們有點好消息。”
“謝謝赫連少主的祝福,我們婚禮的時候,一定會邀請赫連少主過來。”洛可可說着,又對司澈說道:“走吧,也該要開會了。”
司澈跟霍笙說道:“那沒什麽事,我們先走了,會議室見。”
“慢走。”霍笙仍是淡淡笑着。
他的淡笑刺痛了洛可可,洛可可徹底的寒心,跟司澈往前走去。
離開霍笙的視線内,洛可可沉沉的吸了一口氣,司澈說道:“你抓疼我了,我知道你很緊張,但是你做的很好。你慢慢會習慣的。”
“不想習慣也得習慣,畢竟我們還要共同對抗人王青冥。”
洛可可和司澈正說着,迎面碰上了洛梨和唐深,洛梨和唐深都眼眶紅紅,一看便是動過情緒。
見洛可可和司澈牽着手,洛梨和唐深都愣住了。
戲要做全套,洛可可笑着跟他們打了招呼,“爸爸,媽媽。”
唐深微眯着眼睛打量着洛可可和司澈握着的手,司澈和洛可可什麽時候走到一起去的?看起來,可可對他并沒有那麽強烈的感情,他是她父親,他能感受的出來自己的女兒到底對一個人有多少感情。
“你們?”洛梨不明白的看看唐深,又看看司澈。
司澈先開口道:“伯父,伯母,你們好。我剛剛跟可可求婚了。”
這消息就跟是龍卷風似得,一下子呼嘯而過,讓唐深和洛梨措手不及。
他們看着洛可可,詢問的眼神。
洛可可不忍心欺騙他們,可還是點了點頭,“我答應了,這件事我們稍後再說,現在先去開會。”她要找到一個合适的點,告訴他們這件事的一切。她不想欺騙到最後,因爲她知道欺騙到最後的結果會如何。
唐深一聽就明白洛可可的意思,他雖然跟女兒接觸沒多久,但是他們之間有一種共鳴,他知道洛可可一定有什麽事情瞞着他和洛梨。
洛梨倒是沒明白,她意外的同時,也有些驚喜,她還以爲洛可可走不出霍笙對她的影響。唐深告訴她,洛可可忘記霍笙的時候,她喜憂參半。如今看到洛可可找到良人,心中自然也是高興的。
她有些激動的說道:“真好,這就好,我還擔心可可你走不出過去。”
洛可可笑道:“沒有走不出去的過去,隻有不堅強的人。”
“走吧,我們去會議室。”
洛梨說着,挽住洛可可的手,洛可可沖司澈一笑,松開他的手。
她跟洛梨走在前頭,司澈和唐深走在後邊。
霍笙看着洛可可和司澈消失在眼前,他臉上的笑容頓時瓦解。
花禹知道這個時候不該提問,可他還是問了句,“爵爺,這是怎麽回事?”
“她找到她心屬的人了。”霍笙說的風輕雲淡,可這風輕雲淡中,包含了多少的苦澀和心痛,隻有他自己知道。
“怎麽會?”花禹知曉此刻霍笙有多少難過。
“是我先抛棄了她,是我對不起她,她也沒有必要爲我等到最後。我真的讓她傷心到極點了,否則她不會放棄我。”
霍笙一字一句都像是剪子在剪着自己的心口,他痛的渾身每一根神經都在抽搐,都在叫嚣着要崩裂。
“爵爺,你……還好嗎?”花禹有些擔心的看着霍笙。
霍笙看了他一眼,“你覺得呢?過去每一天,我都生活在痛苦之中。我很想撒手不管任何事情,可是S組織會放過我們嗎?答案是不會。不會放過我,也不會放過她。我必須要做出決定,或者帶着她一起走一條不歸路。或者,我放手,讓她過普通的生活,一切交給我去面對。我知道這樣沒有問過她的決定,會讓她很受刺激。可是,我沒有得選擇。如果我問了她,她一定會堅持和我一起并肩作戰。這不是我想要的,如果非得有一個人要犧牲,那個人應該是我。應該由我來完結這一切,而不是她。”
頓了頓,他笑的苦澀,“可是我又怎麽會想到,她與這一切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霍恩剛剛告訴我他是聖後青離兒的轉世後,我就知道,我們已經注定要一起走上這條路,但是我們兩個之間已經走上了岔道,再也回不去了。她不再是單純的洛可可,她的想法都會改變。”
就在他下飛機之前,霍恩給他打了一通電話,洛可可是聖後青離兒的身份,而且那場襲擊的意外,她忘記了她和他之間的感情,隻是記得有過死去的丈夫這個人。
“命運弄人,便是如此。”霍笙說完,往會議室的方向走去,“走吧,去開會,别讓他們等我們太久。”
洛梨和洛可可走在前頭,兩人腳步比較快,洛梨一路問洛可可關于司澈的事情,當她知道自己當年封印了司澈,她直呼這是緣分。
洛可可看得出來,比起霍笙,洛梨似乎更喜歡司澈的存在。她是真的因爲她跟司澈在一起開心,她不想破壞她這樣的開心。至少在人類和深藍人開戰之前,她不想再出什麽簍子。
司澈和唐深走在後邊,唐深的腳步很慢很慢,爲了跟着唐深的腳步,司澈也走的很慢很慢。
司澈知道唐深肯定有話跟他說,唐深算是他比較佩服的深藍人。
看着洛可可和洛梨走在前頭,唐深才緩緩問道:“你喜歡可可哪點?”
“都喜歡。”司澈回答。
“知道嗎?男人回答都喜歡的時候,那就是我什麽都喜歡,但是我對她緊緊是朋友之間的什麽都喜歡。”唐深說道。
“伯父不喜歡我跟可可在一起?”司澈反問。
“當然不是,如果你真的喜歡她,而她也真的喜歡你,我會祝福你們。然而你們并不是,你心中有人,她也不喜歡你。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爲什麽要這麽做,但是我相信她一定有她的道理。我跟她相處的日子不多了,可是我很确定我了解我的女兒。她愛不愛一個人,喜歡不喜歡一個人,我能看懂。”
司澈沉默不語。
唐深又說道:“你不用回答,我跟你說這些,我不是爲了讓你回答。不管你們做什麽,我都會站在你們這邊,站在可可這邊。我相信她有自己的打算,我不打算去問更多,也不打算去拆穿什麽。但是你們要想清楚,這裏的人一個個都不簡單,不是你們一個謊言就可以欺騙過去。必要的時候,我或許可以幫忙,但是我希望你能多多幫忙她,她過得很辛苦,我不能爲她分擔什麽。她既然找你幫忙,就是對你絕對的信任。所以算是我拜托你,好好在她身邊幫助她。”
司澈楞了一下,很快就回過神,不愧是他佩服的人。一下子就洞悉了所有,不用任何的言語,就如此明白。
“你很厲害。”他說道。
“不,隻是因爲她是我的女兒,所以我了解她。”唐深笑了笑,“今天的談話,是男人之間的談話,你能做到保證不說出去嗎?”
司澈看了看唐深,“當然。”
“謝謝,我女兒有你這樣的朋友,我爲她感到榮幸。”唐深說着,頓了頓,“對了,至于她母親把你封印的事前,還希望你多擔待。”
“這件事過去了,當我選擇跟她一個陣營,這件事就過去了。”司澈倒也釋懷了,有些事情,他無法去執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