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腳上,傷的很嚴重。
他們沿着血迹朝我的方向走過來,我輕籲了一口氣,再次往後跑去。
看到我的身影,他們開始叫喊,迅速朝我而來。
如果我沒有經受過訓練,早已被他們這些成日裏風吹日曬的海盜們抓到。
我當下隻有一個念頭,甩開他們,跑,使勁的跑。
風從耳畔邊刮過,我忽然腳下一打滑,原來我跑到了山坡邊緣,一下子打滑踩空往下邊滾了下去。
海盜們很快追上來,我滾到下邊,身子狠狠的撞擊在樹幹上,血腥味沖撞到喉嚨,我吐了一口血水,腦袋眩暈的好像是要炸裂開。我感到五髒六腑都要撞擊出來,可是眼前的情況容不得我多想。
海盜們已經發現了我摔下山坡,他們正沿着山坡下來,我再不跑,他們很快就能逮住我。
死神和體力的較量,當然是體力赢了。
我咬着牙爬起身,拖着沉重的往後邊林子走去。
眼看海盜的聲音越來越近,我越來越力不從心,這個時候,我唯一剩下的念頭,就是不停的往前走。
海盜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忽然,一道黑影掠過,我被人抱住,嘴巴也爲捂住。
我心一涼,是誰?
不是他,這個人的溫度是熱的。
我想掙紮,但是又不敢掙紮,我還沒弄清楚是敵是友。
而海盜們已經靠近,搞不好我們兩個都要死在海盜手裏。
他似乎看出我的的想法,将我慢慢的拖到一邊,“是我。”
我一聽,是林拓的聲音。
他低聲道:“我放開你,不要說話,我帶你離開。”
“唔。”我點點頭。
林拓松開我,我回過身看着他,他一身狼狽,像是從泥地裏打滾出來似得,身上也多處擦傷,我不知道他到底經曆了什麽,弄得這身狼狽。
眼前不是能問他這些的時候,我看了看山坡那,海盜們朝我們的方向走來了。
他低聲問我,“還可以跑動?”
不等我回到,他一下子将我背起,我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落入了結實的背。
“你……”
“别說話,抱緊我。”
我們這邊的動靜讓海盜察覺了,他們迅速朝我們而來。
洛可可還想往下看,可接下來是一片空白。
她又往後翻了幾頁,上邊歪歪扭扭又開始寫着:這六十天來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我的想象,甚至超出我的承受範圍。
恐怖的是不是海盜,他們不過是想跟我爺爺一樣尋找答案的人。
最可怕的事情讓我日夜都在做噩夢,我看着海盜們一個個被殺,看着一起流落荒島的人一個個被殺。
而我無能爲力,正如鷗弘說的,這裏是上古之地。
我明白了,我到了爺爺他們一生都在尋找的秘密之地,人們不認爲存在的秘密之地。
一個藏着大秘密的死亡之地,這個死亡之地奪走了我家人的性命,如今我也要死去了。
我出生在臘月初三,出生那年,我爸去世了。關于我爸的事,家裏人絕口不提。後來我才知道,我爸是從死亡之地逃回去的,注定要死去。
在我三歲那年,我媽去裏大城市裏工作,我跟着爺爺生活在老家。我爺爺是個風水先生,他教會我不少本事。
爺爺很沉默寡言,用我的話來說,很深沉的一個人。
他在家更多的時候,坐在門邊上抽着煙,不知想什麽想的入神。
偶爾會忽然蹦出來一句,讓我要跟他好好學着。
十三歲那年,爺爺說帶我去掃陰宅。
我到了才發現,所謂的掃陰宅是倒鬥的活兒。
去的墓都不大,但也都兇險非常。
在沒有發生那件事前,我一直認爲我往後的日子也就是掃陰宅,當個風水師太。
十七歲那年夏天。
爺爺大早上出門了,他把裝備都給帶上,神情十分嚴肅。
我關心的問,“爺爺,今兒個東西是不是不好收拾?”
爺爺看了我一眼,“沒事,就是過去橋頭村給張家媳婦做場法事。”說完,他把手裏的煙扔到地上,碾了碾,“秀秀,今兒個不許出門。太陽一落山,你把門窗都關上,不管是誰來找你,都不許開門,更不許出去。”
“爲什麽?”平日裏爺爺不管去哪裏,都會帶着我一起的。今兒個卻反常的要我呆在家裏,還如此叮囑我。
“幹這行這麽多年,總會結下點仇家,你聽着便是。”爺爺繞着回答了個大概,就背着東西往外走。
我越想越不對,隻是做場法事帶這麽多東西做什麽?我說要跟着,爺爺臉一下子沉下來,那是我第一次見爺爺如此嚴肅。
他盯的我發慌,“秀秀,暗箭難防,過了今夜,你想去哪都成。”
我不想惹爺爺生氣,忙保證會老實呆在家裏。
爺爺這才斂去嚴肅,他撇了暗沉的天一眼,然後徑直走了出去。
爺爺離開後,我忙去祖屋正堂一看,裏邊的東西大多都帶走了。
一整天我也沒出門,跟大黃狗在院子裏玩飛碟。
夜幕降臨,我将門窗都關好,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擡頭一看,天上的月亮一半被掩在烏雲中,活生生給啃了一半似得。月有點泛着紅,猶如新娘子的紅色頭紗蒙着似得,淡淡的紅色月光灑在地上,讓人油然而生一種詭異滲人的感覺。
起風了,大風呼嘯,悶雷聲響起。
大黃對着月亮狂吠着,我喝了好久,才把大黃喝住。
忽然,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秀秀,你爺爺在橋頭村出事了。”
這聲音是橋頭村的林書記,我一聽爺爺出事了,整個人都慌了。
一下子就忘了爺爺的叮囑,沖過去把門打開,門打開,大風刮進來。
我猛地打了個寒顫,林書記站在門外,一臉焦急,“秀秀,你快随我走一趟吧,你爺爺出事了。”
“爺爺怎麽了?”我緊張的問。
“我也說不懂,你随我去看看就是。”林書記說着,抓住我的手。
我皺了皺眉,想起爺爺叮囑的話,今日不可出門。
這時,大黃沖了過來,對着林書記叫。
我喝住大黃,心七上八下的端不平,如果不去找爺爺,爺爺真出了什麽事,豈不是最後一面都見不到。這麽多年,就我和爺爺相依爲命,對爺爺的感情非常。
想來想去,我一咬牙,決定違背爺爺的話。
但是也不能這麽去,我跟林書記說到,“夜路黑,我去拿點東西。”
林書記放開我,我回去祖屋正堂,拿了小手電筒。
我讓大黃在家裏看家,我跟着林書記急匆匆就往橋頭村走。
走了好一會,氣氛越來越靜,越來越陰冷。我隐約覺得不對,心猛地咯噔了一下,不詳的預感頓生。
我停下了腳步,看着在前頭領路的林書記,“林書記,我們是不是走錯了。”
林書記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沖我猙獰一笑,“沒錯啊,就是這裏。”
林書記的眼睛中放着光芒,看向我,“怎麽不是這裏?帶我去死亡之地,否則你就得死。”
後來的事情,我不記得了。
當我再次醒來,爺爺告訴我,離開那裏,因爲有人尋仇上門,安家所有人都得死。
我再追問下去,爺爺告訴我,人類不僅僅隻有人類。還有一種擁有超強能力的人,他們叫他們深藍人。
爺爺他們認爲深藍人所在的地方叫做永恒,所以他們一直在尋找永恒。可深藍人的永恒,是他們的死亡之地。
因爲深藍人叫他們“死亡森林”。
沒人能從那裏離開,那裏充滿了神秘,那裏存在的東西需要血和人的祭祀。
如今,我遇上海難,誤打誤撞沖入時空裂縫中的死亡森林,我知道我無法離開,我無法等到救援。
唯一能做的,就是平靜的等待死去。
它不會放過我,也許我不能平靜的死去。
洛可可看到這裏,心一沉,她爲安秀秀的死去惋惜。
她剛要合上日記本,忽然發現後邊夾着一張照片,清秀的女生挽着男生,照片上的男人讓她愣住。
如果她沒有看錯,照片上的男人正是納蘭葎。
忽然,納蘭葎緩緩開口,“死亡之地,這裏是死亡之地。”
“你知道?”洛可可看着他,“爲什麽不說?”
“我一直不确定,我想等确定了再告訴你。”納蘭葎臉上滿是悲傷之色,“你看到照片了對嗎?沒錯,我認識安秀秀。我也知道這裏是深藍人留下的秘密之地,有些深藍人一直在尋找它,據說它擁有強大的力量,可以供它們恢複。但是他們必須要付出代價,代價就是被剝奪軀殼。s組織之所以沒有尋找,而是他們認爲這裏沒有尋找的必要,當初深藍人的曆史上,這并不是什麽存在。我家裏的人跟安秀秀家裏的人一樣,都是從這裏僥幸離開的,楓葉圖案代表的是住在這裏死亡森林中的守護者。”
洛可可沒想到納蘭葎會隐瞞了他們這麽多,她看着納蘭葎,“所以你見我爸爸的時候并不吃驚,因爲你小時候就知道異能人和深藍人的存在。甚至被他們追殺過你家裏的人,還有你。”
“嗯。”納蘭葎神色更是痛苦,“我認識秀秀後,我把她當做妹妹,也知道了她的身份,但是後來因爲我的工作我離開了。我們一直沒聯系上,直到她遇上海難我才得知她死去的消息。隻是或許冥冥之中注定我們都要到這裏,她來了,現在是我也來了。”
洛可可在慢慢消化目前的信息,值得開心的是他們來到了傳說中的死亡森林,這是一定的。神戒元素就在這裏,她必須要找到神戒元素。
如果她沒有猜錯,那個音樂讓她下意識去抵抗,腦海中開啓了死亡之地的地圖,而無意撕扯開了時間空隙,順道把賓妮和納蘭葎帶到這個死亡之地。
“節哀。”洛可可說道。
“我們無法離開這裏,當初是有深藍人在外邊打開了時空縫隙。”納蘭葎沉重的宣布這一點。
“不,我們可以離開。有我在,就可以離開。”洛可可很是堅定。既然伊洛斯讓她來到這裏,那就一定給出了回去的辦法,她也有一定的辦法回去。
“額?”納蘭葎不解的看着洛可可。
洛可可說到:“其實有件事我也瞞着你們,因爲我打算對付完人王先,可既然我們到了這裏,那我還是坦白好點。”
她把神戒元素和天魔伊諾的事情跟納蘭葎說了,納蘭葎愣住,“所以我們是到了死亡森林,深藍人的禁忌之地?”
“沒錯,算是誤打誤撞進來的,但是能進來這裏,那我們必須要帶走神戒元素。”洛可可堅定道。
“這算是壞消息中的好消息?”納蘭葎苦澀一笑。
“算是吧。”洛可可把安秀秀的日記遞給納蘭葎,“留着吧。”
她看到納蘭葎背上的賓妮已經昏迷過去,“納蘭葎,賓妮姐昏迷了。”
納蘭葎連忙将賓妮放下,洛可可伸手探了探賓妮的氣息,氣息很微弱了。
“我們得盡快找到神戒元素,從這裏離開,否則……”她不敢想象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你去找,我留在這裏照顧她。”納蘭葎說道。
“不行,我們得一起去。我雖然知道這裏很危險,但是我不知道這裏到底怎麽回事,而且我記憶回到聖後青離兒的記憶中的時候,看到了死亡森林真的很危險。”
洛可可說着,忽然想到森林中那個男人,現在她也不該有所隐瞞,她跟納蘭葎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沒告訴你們。我在森林中遇到一個男人,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他沒有說話。也許他是死亡森林的守護者,也許不是。”
“你遇到了人?”納蘭葎眉頭皺着,“你确定他沒有惡意?”
“我可以去找他,到時候就知道他有沒有惡意了。”洛可可說到。
“不行,太危險了,你現在沒有異能在身上。”納蘭葎反對。
“沒關系,如果他要殺我們,昨晚上可以下手了。”洛可可深吸了一口氣,“而且神戒元素沒有這麽容易,我們還得必須驅散那股邪惡力量,才能得到純淨的神戒元素。”
“額,那你打算怎麽引他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