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賓妮看到的匕首是黑色的,而納蘭葎看到的匕首是銀色的。還有一點,賓妮說看到了楓葉的圖案,但是納蘭葎沒有。
洛可可努力分析着,想要得出一個結論,他們兩個之間,到底誰更值得信任。又或者說,他們兩個跟她說這點,又有什麽目的。
納蘭葎和賓妮到底誰在撒謊,撒謊又是爲了什麽?還是說,他們兩個都在撒謊?他們是不是真的納蘭葎和賓妮?
思來想去,洛可可覺得直接坦白一切或許還能找出問題所在。
“你說的,跟賓妮說的差不多。”洛可可說道。
這下換納蘭葎愣住,“她也跟你說了我說的?”
“沒錯。”洛可可把賓妮說的,一字不漏跟納蘭葎說了,包括那個楓葉圖案。但是猴子身上的楓葉圖案,洛可可還是選擇了保留。
納蘭葎聚精會神聽着,當他聽到楓葉圖案的時候,眼底異色一閃而逝。
洛可可說完了,又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誰在撒謊,但是我認爲那個圖案,也許也是關鍵。”
“是嗎?”納蘭葎明顯躲開洛可可的視線,“照這麽說,我們之間确實有一個在撒謊。”
納蘭葎避開了圖案,洛可可對他的疑心反而更大,隻是想到整個大局,洛可可選擇了對這件事沉默。
“我也不确定,但是我想說的是,不管誰有問題,隻要不危及到大家安全,沒有必要去追究細節。該坦白的話就坦白來說,沒有必要遮遮掩掩。”洛可可之所以這麽說,也是想繼續觀察他們。
納蘭葎沒有回答洛可可的話,而是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思索什麽。
突然,他眸光掃向洛可可,“如果說,我們兩個都沒有撒謊呢?”
我有些反應不過來,“你們兩個都沒有撒謊?”
“猜忌,疑心,懷疑彼此,最後摩擦出矛盾,爲此殺了對方。”
納蘭葎一字一句很慢很慢,每一個字都扣在洛可可的心上。洛可可記得他們曾經在魔鬼林遇到這種狀況,所有走進去魔鬼林的人都沒有出來,人們認爲是魔鬼殺了他們。可實際上,是因爲魔鬼林中一種蘑菇,這種蘑菇會散發出一種獨特的氣味,當人長時間在裏邊呼吸進去,就會産生幻覺,然後生出疑心,對對方的不信任,到最後愈演愈烈,相互殘殺。活下來的人也會因爲幻而把自己殺了,所以沒人能走出那裏。
“你是說你們跟進入魔鬼林似得,都産生了幻覺了?”洛可可問納蘭葎。這個不是不可能,但也有可能是納蘭葎的開脫之詞。
“沒錯,我仔細想了想,在我們殺了黃皮子後,黃皮子釋放出一股白霧,我跟她都吸入了一些,才離開的。離開後,我就漸漸對她生出顧忌和疑心,之前并不覺得不妥,現在你說出來她說過異樣的話,我才覺得不妥。還有一點,如果你沒有選擇說出來,那我跟她之間還會一直猜疑下去,最糟糕的結果,兩敗俱傷。”
“所以你認爲那白霧類似魔鬼林的蘑菇,能讓人産生幻覺。”洛可可還是保留懷疑。現在認真想想,她的思維一直被納蘭葎和俾睨牽引,他不能被他們主導了她的思路。
“我認爲是這樣。”納蘭葎說道。
“這樣吧,你跟賓妮姐對質,确定你們真的隻是産生幻覺,而不是其中一個人撒謊。”洛可可建議。
“可以,如果這能讓你信任我。”
洛可可聽了賓妮這話,覺得有些搞笑,“納蘭葎,爲什麽是我能信任你?你也覺得你值得懷疑嗎?”
納蘭葎看了洛可可一眼,欲言又止,然後往岩洞走去,“我們是一個團隊,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不是麽?”
“是的,所以我不想有任何的意外。”洛可可說着,跟上了他。
回到原地,賓妮看到納蘭葎和洛可可一道回來,她撐着身子從礁石上坐起身,“可可,怎麽回來了。”
洛可可過去扶住她,“賓妮姐,我把你跟我說的事跟納蘭葎說了。”
賓妮有些懵,“什麽事?”
“那件事。”洛可可提示道。
賓妮有些不解,大概是認爲洛可可爲什麽跟納蘭葎說這件事,她不是讓什麽都不要說。
洛可可解釋道:“他看到的事情跟你差不多。”
事情一說,賓妮很是吃驚,不敢相信事情真的這麽巧合,她虛弱的說道:“怎麽可能?怎麽會有這種事?”
納蘭葎聳聳肩,“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賓妮看着洛可可,像是在征求洛可可的意見,洛可可微微點頭,如果一切都不是納蘭葎說的,那已經給台階下了,這件事就應該完了。洛可可暫時不想節外生枝,他們情況非常。
賓妮見洛可可選擇信任納蘭葎,她還是有些不死心,“可是爲什麽我們之間看到的有差别,還有我看到了楓葉的圖案,而你沒有。”
賓妮問出了洛可可心底想問但又不願意問的,洛可可看向納蘭葎,等待他的答案。當然,洛可可相信他還是會有一番完美的說辭,他一向如此。
果不其然,納蘭葎說道:“因爲我們每個人的内心不同所産生的幻覺也會有所不同,至于你看到了楓葉的圖案,也許是你在某個記憶深處對這個圖案印象深刻,所以潛移默化轉變到你的幻覺當中。”
很完美的回答,可洛可可還是聽出了其中的試探意思,納蘭葎在試探賓妮有沒有見過楓葉圖案。那楓葉圖案代表什麽,也許是一個關鍵。
賓妮很快應納蘭葎,“沒有,我沒有看到過這個圖案,在我記憶的深處也沒有。”
賓妮的否定很堅定,納蘭葎有些放松下來,似乎是答案讓他放松。洛可可這個時候忽然覺得自己該死的别那麽觀察入微才是,總是能看清楚一些事情。
“或許還有别的說法。”納蘭葎說道。
“匕首,你們身上如果沒有匕首,那就說得通是幻覺。”這也是洛可可爲什麽讓納蘭葎和賓妮對質的原因。
“我身上沒有。”納蘭葎攤開手,示意洛可可搜身。
洛可可走過去,搜了他的身,沒有發信什麽黑色匕首。但是不能排除在這之前,他把匕首扔了,或是藏起來。
賓妮爲了公平起見,也讓洛可可搜身,她身上也沒有銀色的匕首。賓妮受傷了,移動的範圍有限,洛可可不認爲她可以把匕首藏起來。
繞來繞去,洛可可對納蘭葎的懷疑明顯多依稀一些。他爲何不坦白關于楓葉圖案的事情?他到底在想什麽?在計算什麽?他是不是真的納蘭葎。
但是,洛可可知道事情到這裏該結束了,打圓場道:“好了,既然都坦白了,也搜身了,這事就到這裏了,你們也不要對對方有疑心。一切都結束了,我們應該想想怎麽面對現在。”
納蘭葎點點頭,“嗯。”
賓妮當然沒有異議,隻是洛可可知道她心底對納蘭葎仍是抱着懷疑的。
洛可可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她握住賓妮的手,仍是燙的很,“還好嗎?”
“還好。”賓妮笑了笑,“我跟你們一起去走走吧,坐在這裏有些悶。”
“好。”洛可可知道賓妮不想她單獨跟納蘭葎在一快,怕有什麽問題。
納蘭葎将賓妮背起,他們三人往海灘另一邊走去。
走了好一會,他們發現有幾個岩洞。
納蘭葎說道:“這似乎有人居住的痕迹。”
進去岩洞一看,看到了一些衣物,還有鍋碗瓢盆和一些生活用品。
幾個岩洞内的情況都一樣,洛可可說到:“這裏有人來過。”
到了最後一個岩洞内,洛可可看到了藥箱,她開心的打開藥箱,可又瞬間失望了,因爲藥箱裏沒有什麽東西。
納蘭葎說道:“看樣子住在岩洞裏的人像是意外到達這裏,他們已經離開很久了。”
“能離開這裏,那我們也有希望。”
洛可可說着,在角落發現了一個厚厚的本子,她蹲下身子撿起來,是本日記本。
打開裏邊掉出一張相片,女孩子笑顔如花,看起來二十五六歲。
第一頁上寫着:如果有人撿到這本日記,你很幸運,但也很不幸,因爲你走入了死亡之地。
看到這個,洛可可皺了皺眉頭,她遞給賓妮和納蘭葎看。
納蘭葎眼底掠過異色一閃而逝。
洛可可見他們都不說話,她繼續翻開日記,“也許這可以告訴我們點有用的消息。”
日記第一章:第二十三天。
我用樹枝在海灘上劃着,這是我們漂流到荒島的第二十三天。
扔掉樹枝,我躺在沙灘上,看着蔚藍的天空,陽光很柔和,整個人都惬意不少。從人類心理學上講,當一個人遇難,時間會讓她從最初的渴望、希望到害怕恐懼,最後逐漸接受了事實,然後爲了活下去而掙紮,樂觀點還會苦中作樂。
二十三天,沒有救援,我們不知道我們在哪裏,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救援才會到。
唯一能做的,就是活下去,等到救援。
算時間,如果沒有發生意外,我現在應該在馬爾代夫享受我的度假之旅。
現在确實有海,也有沙灘,唯獨不同的是,我是被迫流落荒島。
這個世界上最狗血的事情是被劈腿的未婚夫的未婚妻邀請參加他們的遊輪婚禮,然後遇上了海上龍卷風災難,劫後餘生的我漂流到了這個荒島上。
算着先後漂流到這個島上的人,一共十九個人,失蹤了兩個,瘋了一個,剩下十六個半,瘋了那個像是個幽魂似得,所以隻能算半個。
我們唯一的物資是漂流到海灘的東西,分别平分下去,吃的喝的沒了,隻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這座荒島非常大,而我們的活動範圍隻在面臨海灘附近這裏的天然岩洞和周圍。要進入荒島裏邊,需要經過原始森林,裏邊什麽東西都有。
失蹤的那兩個人和瘋了那個,是想往荒島裏邊找人煙,結果兩個人再沒有回來,回來的瘋了,整天神神叨叨有鬼,說失蹤的人被鬼帶走了。
有時候被他弄的心裏發毛,大家都不願意他出現,所以他也時常自動消失,回來的時候安安靜靜的睡覺。
現在唯一慶幸的是,我們所處的荒島不是像電影裏《六天七夜》那樣,等待救援,發現自己身處海盜的大本營,除了要努力求生外,還得躲避海盜的追逐……
也沒有像是《魯濱遜漂流記》一樣,有一位野外生存高手。
可直覺告訴我,這荒島的腹地,也很不安全。
但願安全受到危險之前,救援先到了。
“秀秀姐。”
嬌滴滴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回過神,循着聲音看向那朝我跑過來的小美人兒。額,我忘記說了,這個世界上最狗血的事情還有,流落荒島還得跟劈腿未婚夫和他老婆還有初戀未婚妻一起。
跑我面前這微喘着氣小美人正是我那貪财忘情的初戀未婚妻安恩娜,她一雙美眸如含秋水,膚白如雪,粉頰紅嫩,亞麻色的柔順長發披在肩上,纖纖細腰,36D的傲人資本,體态姣好,妩媚之中自有一種我見猶憐的神韻,是個天生麗質的美人兒。
她跟我初戀坐遊輪旅遊,結果災難來了,那個把她推下水自己跑了的初戀挂了,她反而活了下來,跟我一起流落荒島了。
當時我見到她的第一眼,簡直就是太陽了哮天犬的感覺,這麽美麗又有錢的千金小姐,是不是需要看眼科了,怎麽會看上我初戀那種摳門又自私的男人。
想當年,我說買個香薰,他給我買了一盒榄菊味的蚊香,還告訴我,清香又能殺蚊子,兩用多實在。
初戀挂了,她還哭哭啼啼了一個星期,永遠跟複讀機似得一句話:他爲什麽要這麽對我,我這麽愛他。
“什麽事?”我不耐煩的問道。這個千金小姐,可以說除了胸大顔好,一無是處。幾乎是生活不能自理那種,就仗着跟我見過三次面,把我當做她的依靠,沒有一點主見和行動力,跟個菟絲花似得。
我一直認爲前男友前前男友的女朋友打開方式應該跟我那劈腿的未婚夫的老婆一樣,恨不得插我兩刀。可安恩娜可謂是畫風清奇,獨樹一幟,單純的依賴着我,也不怕我把她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