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離兒的目光直直注視着俊美男子,他的側顔有些像青蒙,認真的樣子也是如此的好看。
“水有問題,她中了迷情藥。”俊美的男子又走到床頭,從拎來的小箱子裏拿出一瓶藥丸,倒出一粒塞入娜塔口中,“雖然能解了她體内的藥性,不過得休息上兩天。”
“迷情藥?”青離兒假裝不知,有些顫抖的音調,“我的水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這裏戒備這麽森嚴。”
“我的公主殿下,别怕。”安娜夫人忙牽過青離兒的手安撫她,畢竟在戒備森嚴的長老行宮出事,這事情不可懈怠。“我會查清楚一切的。”她絕不允許有人在她的眼皮底下興風作浪。
“安娜夫人,這樣看起來,公主的處境并不安全,如果今天下的是毒藥,也許娜塔已經死了。”艾瑪拿出作爲女官的質疑。莫妮卡也說,“很顯然有人想在這裏讓公主出事。”
安娜夫人收起和藹的笑容,有些嚴肅的說,“孩子們,我知道你們關心你們的公主殿下,這次确實是我們的疏忽。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随後,她喊來侍衛,“給我盤查清楚,這種東西是從哪裏帶進城堡的,把那個送水的女仆給我找來。”
“夫人,送水的那名女仆有事回鄉下了。”侍衛回答。
“什麽?”安娜夫人眯着眼睛,“派士兵去鄉下把她給我找回來。”她又問俊美男人,“雷諾,迷情藥也分很多種,我想知道是哪種藥。”
“夫人,這……”雷諾擡眸,有些爲難的神色,直勾勾盯着安娜夫人。
安娜夫人被這種眼神盯得有些心慌,使了個眼色讓雷諾閉嘴。
青離兒、莫妮卡和艾瑪的心思都在娜塔身上,沒人注意到安娜夫人和雷諾的眼神交流。
過了一會,唐頓長老匆匆來到。
問過事情後,唐頓長老英俊的臉上布滿寒霜,“該死的亞伯部族人,竟然用下藥這種藍招數。”
“也許并不是亞伯部族人。”安娜夫人露出笑容,“長老大人,别忘記了,你那位小妻子也有着布蘭德利的血液。”
“你是說克裏斯蒂娜?”唐頓長老瞪着安娜夫人,“對,也許你巴不得是她,克裏斯蒂娜那麽善良,她不會在乎這些,她跟布蘭德利已經脫離了關系十多年。倒是你……”意識到青離兒她們都在看着他,他止住了要說的話,笑着對青離兒說,“公主殿下,請您放心,關于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對,十分滿意的結果。”安娜夫人意有所指的嘲諷。
青離兒有些意外,她以爲唐頓和安娜夫人之間關系應該挺和睦的,現在看來他們之間的關系真的是糟糕透了,在她面前都毫不掩飾對對方的不滿。至于克裏斯蒂娜,會是她?唐頓長老似乎不願意承認這點。
“也許我們該出去談談。”唐頓長老建議。
安娜夫人贊同,“是該好好談談這件事,畢竟事關我尊貴的公主殿下。”她和藹的拍了拍青離兒的頭,“孩子,别怕,我會爲你解開答案。”
“謝謝你,安娜夫人。”青離兒十分感激,安娜夫人的親和感讓她想起了一直照顧她長大的雪莉娅姨母。
“不用跟我客氣,孩子。”說完,她緊跟着唐頓長老出去。
雷諾看了青離兒一眼,臉上充滿柔和的笑意。
青離兒給吃了藥沉睡過去的娜塔拉上被子蓋上,轉過身優雅一笑對雷諾說:“謝謝你救了娜塔。”
“救人是我的職責,公主殿下不用如此客氣。”他回答的恭恭敬敬。
“額,你是誰?”青離兒意有所指,“安娜夫人還沒有給我介紹你。”
雷諾臉僵了一下,很快又恢複笑容,“我是密勒部族的祭司,雷諾。”
“哦,很高興認識你,雷諾。”青離兒友好的伸出手,直覺告訴她,密勒的長老行宮中沒有她所想象的簡單,而雷諾跟安娜夫人的關系也不簡單。
“我想我該出去了,安娜夫人在等着我。”雷諾說道。
“好。”
雷諾出去後,青離兒把事情想了一遍,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有個點連接不上,可就是理不出來到底是哪裏有問題。那個神秘人還會再出現嗎?也許隻有他知道是誰下的藥。
長廊上,安娜夫人和唐頓長老吵的很厲害。
“艾伯特安娜,你不要處處針對克裏斯蒂娜,她沒有你的野心。如果我記得沒錯,你的房間裏各色各樣的毒藥,這次的事說不準就是你想要陷害克裏斯蒂娜,好讓她和她的孩子失去長老繼承權。”
“路易斯唐頓,你真是不可理喻,我爲何要陷害她!我是正宮夫人,我的兒子是長老第一繼承人,有什麽值得我去陷害的!你不能因爲太愛她和詹姆斯,就把罪名往我身上扣!”
“對!就是因我太愛克裏斯蒂娜和詹姆斯,你害怕哪天我把你從長老夫人的寶座上扔下去,把你的兒子從長老繼承人之中除名,立我心愛的克裏斯蒂娜爲夫人,而我最愛的兒子詹姆斯将是長老的第一繼承人。這是你最害怕的事,别跟我說不是,艾伯特安娜你跟你的家族一樣,野心重重!”
“我的兒子難道不是你的兒子?你這麽愛那個女人,愛到甯願被事實蒙蔽你的雙眼?”
“沒錯,我非常愛她,我甯願被她蒙蔽我的雙眼!”唐頓長老指着安娜夫人的鼻子,“而你,最好别讓我發現你跟這件事有什麽關系,否則我一定摘掉你的名号,讓你滾回去你的家族。”
唐頓長老說完氣憤的離去,留下安娜夫人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她氣的渾身都在發抖,緊握的拳頭,指甲陷入肉中。她的丈夫,無數次在她面前說愛另一個女人,她也是女人,她是他的妻子。
“夫人,也許這事跟你有很大的關系,給女王殿下水裏的迷情藥成分有紫尾草。我記得沒錯的話,這紫尾草整個城堡裏隻有夫人你有。”雷諾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安娜夫人身後,把剛剛在房中要說的話說完。
安娜夫人吓得立即轉身,瞪着雷諾,你是說有人偷了我的紫尾草去制作迷情藥?”
“也許。”肖恩笑意迷人。
“不,這可不行。”安娜夫人提着裙子急忙回她的宮殿,她要回去看她的紫尾草是不是真的少了。
雷諾看着遠去的安娜夫人背影,他捏着下巴,溫柔迷人的笑意漸漸變冷。
隔天晚上有個歡迎的宴會,由于娜塔需要休息,晚上宴會隻要青離兒、艾瑪和莫妮卡參加。
青離兒在宴會上看到了她的死對頭泰勒,泰勒是密勒貴族哈提的千金,從小恃才傲物,也不把她放在眼中,一直暗中跟她較勁。泰勒是母後親妹妹的女兒,也就是她的表妹,本來跟王的婚姻應該是母後的親妹妹進行的,但是王選擇了母後,而母後的親妹妹也不喜歡王,而是喜歡哈提伯爵,于是泰勒總是認爲青離兒搶走了她本該得到的一切,如果不是青離兒和她的母親,她會是深藍尊貴無比的公主殿下,是深藍未來的女王。所以她總是處處找青離兒麻煩,青離兒隻當她是瘋了。後來青離兒實在忍不住,罵了她蠢貨,如果她的母親嫁給了王,出生的人未必是她,她壓根不可能來到這個世界。泰勒氣急了,從此也不找青離兒的麻煩,隻是冷嘲熱諷還是有的。
年輕美麗的泰勒小姐着華麗,帶着貴重的珠寶飾物,光彩照人。她在貴族中間,像是一朵秀麗美豔的花兒。她挽着安東尼,時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一切看起來像是她才是這個宴會的女主人。
“瞧瞧泰勒小姐打扮像一隻花孔雀。”艾瑪翻了翻白眼,莫妮卡對青離兒說:“她得意的很,離兒你今晚的打扮太簡單了。”
青離兒含笑看了看自己身上得體卻絲毫不張揚的禮服,“這樣挺好的,既尊重了這個宴會,又沒有奪去任何人的風頭。而且我們來這裏不是參加宴會的,而是來這裏面對戰争”
莫妮卡不解的攤了攤手,“離兒,她又在挑釁你,難道你都不會生氣嗎?”
“她也就能得瑟一段時間,何必去理會她。”青離兒說着,目光在四處搜尋可疑的身影,然而并沒有什麽特别的發現,青離兒難掩失望之色。
艾瑪說:“離兒并不在乎泰勒小姐這幼稚行爲,她怎麽會生氣。”
“也是,是我我也不會爲了一個幼稚無比的人生氣。”莫妮卡表示贊同。
“花孔雀過來了。”艾瑪使了個眼色。
泰勒正朝着青離兒拉過來,安東尼不知去哪裏了。
“青離兒,你看起來很可憐,跟自己的女官躲在這個角落竊竊私語。”泰勒挂着勝利的微笑,挑釁青離兒,她無疑是社交場合最出衆的存在。
這年頭就是如此,你不找麻煩,可麻煩偏偏就愛粘着你,青離兒微微擡高下巴,優雅一笑,“可憐的泰勒,你隻能靠打擊我來增加你的自尊心嗎?”
泰勒被說中内心,氣急敗壞的指着青離兒,“如果不是看你太可憐,我才不會過來。”
“所以,我該感謝泰勒你如此關注我嗎?”青離兒不冷不熱的說。
“别太嚣張,青離兒。”泰勒靠近青離兒的耳邊,“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嘗到被踐踏的滋味。”
“我很期待那天的到來,隻不過在那之前,偉大的泰勒小姐,你何時才能把教養兩個字讀懂?青離兒這個名字不是你能叫的,你該叫我偉大的公主殿下!即使你是我的母親的妹妹的孩子,你也要該學會什麽叫做禮儀!”青離兒故意加重了偉大兩個字的語調。
“你……你也就隻能牙尖嘴利一段時間,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那你還在這幹嘛?趕緊去讓我後悔去!”青離兒笑道。
“是啊,泰勒小姐,得好好的計劃,也要好好的看緊你的未婚夫安東尼,免得他拜倒在别人的裙擺下。”艾瑪笑着看向一群貴族女子中間笑的開心的安東尼。
泰勒看見安東尼跟别的女人這麽熱絡,她氣呼呼的甩袖而去。
很顯然,是去找安東尼了。
莫妮卡笑道:“這像不像抓偷腥丈夫的妻子。”
“不。”青離兒豎起食指搖了搖,“像隻鬥敗的花孔雀。”說完,三個女孩笑成一團。
周圍的貴族都不明白發生什麽事,能讓她們笑的如此開心。
安東尼也聽見這邊的笑聲,撥開貴族女子,朝着青離兒走過來,泰勒被克裏斯蒂娜拉到一邊聊天去了。
艾瑪對青離兒擠眉弄眼,“嘿,離兒,花孔雀的丈夫找你來了。”
“小心他的妻子哦。”莫妮卡盡量讓自己别笑的太大聲。艾瑪對莫妮卡說,“也許我們該給他們騰出個空間,好讓那隻花孔雀氣的跳腳。”
“我也是這麽想的。”莫妮卡說。
青離兒無力的聳聳肩,“走吧,你們去找你們的貴族小夥去。”
“嗨,我尊貴的公主殿下。”安東尼熱情的跟青離兒打招呼。
青離兒沒有理會他的意思,轉過身輕喝了一口酒。
安東尼大膽的猜測,“我想你是在爲泰勒的事生氣。”
如果不是這裏太多人,青離兒真想對着安東尼,她看起來像是生氣的樣子嗎?
青離兒對他說:“我爲什麽要生氣?難道是因爲她哪些無關痛癢的挑釁?”
安東尼臉上有些尴尬,“很抱歉,我不知道你不會在意這些。”
“我沒有在意。”這是真話。
“我下次會注意的我言行,公主殿下,你别生氣。”安東尼明顯的哀求語氣。
“我沒有生氣。”這也是真話,青離兒對安東尼并沒有什麽好感,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或許真的第一印象很重要,這可以改變一個人對一個人很久的看法。
“如果你不生氣,願意跟我跳一隻舞嗎?”安東尼做出請的手勢,青離兒瞥見安娜夫人在看着她,她即使不願意跟安東尼跳舞,可是看在安娜夫人的面子上,還是得做個樣子。她擠出十分迷人的微笑,“當然,安東尼先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