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已經被吓傻了,這麽壯烈的場面她是第一次見到,斷手斷腳,與血泊混在一起,血腥而恐怖。
青離兒解開禁制和舒服,她也幫柳月解開禁制,柳月渾身一松,沒來得及感謝,直接到一邊吐去了,直到吐得隻剩下苦水,她才稍微緩過來。
這時,青冥趕到了,他問青離兒:“有事嗎?”他被亞伯部落的餘黨引開,沒想到出事了。
他看着地上的狼藉的一片,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及時回府,感到後院這邊有血腥氣息立馬趕過來。
“沒事。”青離兒搖搖頭,見到青冥氣喘籲籲的趕來,她很欣慰。她看到了他對她的牽挂,還有對她的關心。
青離兒把事情經過跟青冥說了一遍,青冥握住她的手,“你沒事就好。”
青離兒點點頭,“現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青冥深呼吸,然後點點頭,“以後不會再有人害你了,想害你的人都死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青離兒問道。
青冥把自己被亞伯部落的人引走的事跟她說了一遍,亞伯部落的餘黨已經全被她剿滅。
青冥讓人來收拾這裏,領着青離兒回房,才把麗茜的事也說了。
水落石出,青離兒知道原來一切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麗茜。而麗茜又想跟姜蕪勾結,所以姜蕪也牽扯入其中。
當年青卓遭亞伯部落的仇人迫害,中異能毒在破廟。眼看就被被仇人殺掉,是男扮女裝的姜蕪救了他,并且爲他挨下一刀。他不知道姜蕪是男子,兩人日久生情,私定終身。每年青卓都會去找姜蕪私會一段時日,他曾提出要求要與姜蕪成親,姜蕪借故家中有人過世要守孝,遲遲不肯答應成親。有一年,青卓發現了姜蕪竟然是男兒身,隻不過是常常扮作女子,大受打擊的他開始流連青樓。直到他把青卓帶回來冥府,青卓一心爲他效力,把他當做了精神領袖。沒想到冤家路窄,姜蕪來冥府時,又遇到了青卓。他對青卓癡心一片,想要得到青卓。可是青卓眼中隻有青冥,他認爲是青冥的存在妨礙了他,這時麗茜找上了他,要跟他合作。因爲麗茜喜歡青冥,而麗茜的身份是亞伯部落的人,她本是奉命來殺青冥的。
可是她愛青冥,所以遲遲沒有動手。張舵喜歡麗茜,他知道了麗茜的想法,在跟麗茜的争執下,麗茜把他煉制成了人偶。麗茜爲青冥執着,爲他瘋狂,她操控着張舵,把自己的黑異能隐藏的非常好。
直到青離兒出現,青冥對青離兒的呵護,她覺得青離兒該死,她必須要殺了青離兒。不管是處于私人恩怨,還是情感糾葛,都要殺了她。
于是,她計劃了昨天的陰謀。
把青離兒帶到了湖邊,要将青離兒殺掉。
而在湖底抓住青離兒腳的是張舵,隻是好在青冥及時趕到,所以青離兒才沒事了。
青離兒聽完這些,心中一陣唏噓,一切都是因愛而起,情絲難斷,愛恨難消。
一開始就錯了的愛,何必要再繼續堅持下去,終究是傷了人傷了己。
最終,麗茜還是死在了愛她的人手中。
青離兒說道:“亞伯部落的事總算是落幕了。”
“有我在,天下誰敢傷你,我絕會将他們挫骨揚灰。你要做的就是好好活着,我要做的就是好好保護你。”青冥緊抿的薄唇冷冷吐出這這句話。
這句話讓青離兒感動一生,也讓現在回憶起一切的洛可可深受感染。
她不知道當年能說出這樣的話的青冥,現在是否願意爲青離兒放下戰争。
青離兒當初并不願意嫁給青冥,到後來的執手進退,這其中經曆的感情是旁人不能體會的。
那時,青離兒因爲父王讓她嫁給冥府之主而惱怒。
她離宮很長一段時間,就是跟父王置氣。
後來她遇刺,青蒙爲了保護她受傷,她才回宮。
從東宮殿出來,就看見父王在涼亭那等着她。原本還俊逸十足的斧王,一夕間仿佛老了十歲,兩鬓發白。見她,他欲言又止。
“父王。”她本想打了招呼就走,可父王卻一把拉住她的手,“小離兒,父王對不住你,對不住你母後。若父王有些能耐,也不至于讓你犧牲自己的幸福,找一個可以保護你的人保護你一生。”
顫抖,青離兒感到了頂天立地的父王,居然在顫抖。
父王哽咽道:“小離兒,父王知道你此刻很恨父王,恨父王如此不顧你感受的阿那批。可就算你恨,父王也不後悔如此。你生來是父王的兒女,是父王的唯一繼承人,是深藍未來的女王,這就你定要承擔自己的命運,承擔深藍的興衰榮辱!父王也有過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東西,可是父王的命也隻是父王的命,爲了深藍的一切,父王要放棄一切。因爲父王承擔着整個深藍,承擔着深藍的安定。父王一條命,就能決定深藍所有人的命運,你可知這擔子多沉多重?了我們這一輩,就剩下父王和你,父王已是沒的選擇,我們必須要承擔起整個深藍,背負對整個深藍的責任。”
心,因父王的話掀起驚濤駭浪,青離兒之前的怒意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從不知道她如此顯赫的背景,竟是要付出如此之多,都隻是爲了深藍的興衰。隻是興衰如此重要嗎?她茫然了…仿佛掉進一個無底的深淵,伸手看不見五指。
父王說完,放開青離兒,“你好好考慮一下,父王不想逼你,如果你真不想這麽做,父王會放棄給你強加的一切。”
青離兒像丢了魂似的,忘記自己如何從亭中中出來,如何走到東廂房。
站在青蒙的房門口,青離兒卻停住了。若是沒有她,若她不是未來女王的身份,他不會受傷,說到底還是她的錯。
“站在門口做什麽?想偷看我洗澡?”調侃的聲音有些無力。
不愧是青蒙,居然能知道她在門外。青離兒深吸了口氣擠出笑容,推開門走進去,青蒙正躺在床上看着她。雖然神情有些憔悴,但那雙眼睛還是魅力十足。她坐到床頭,柔聲問道:“還疼嗎?”
“是嗎。”青離兒笑了笑。
“這點小傷不礙事。”說着,他皺了皺眉。“不開心就别笑了,這笑容比鬼還難看。”
“我…”青離兒一時語塞,她從沒說過她不開心,他竟然知道她不開心。她怔怔的望着他,第一次這麽仔細的端詳他,他長得真的很俊美,那魅惑的眼神竟然有點溫柔。這個男子還不錯,青離兒被自己内心這個想法吓了一跳。不行!或許是他内心愧疚于他,才會有如此想法。
“失了魂似的。”青蒙撇了青離兒一眼,随即閉上雙眼養神。
“青蒙,你明白什麽是深藍的安定,繼承人的興衰榮耀嗎?”不知爲何,青離兒總覺得他經曆過很多,懂得也會很多,或許是他身上有一種成熟的感覺。
“深藍安定,繼承人的興衰榮耀…”他喃喃自語,雙眉緊蹙,“大概是生與死的抉擇。”
“生與死?”青離兒對于這個回答很意外,不解的歪着頭。
“當你出生在皇宮,你的命就和皇宮聯系在一起,你們像是綁在一條繩子上,集體站在懸崖邊上,你的周圍也許潛伏着不爲所知的敵人。隻要一不小心後退,全部人都掉進懸崖死無全屍。所以隻能不停的往前進,哪怕前面是豺狼虎豹。遇上豺狼虎豹,你還能與它們鬥争,擁護你的人還能幫着你,能不能勝利下去,永遠站在那個高位,就看你的人和你自己如何。”
他的聲音輕輕的,似溫柔無害,青離兒卻聽得毛骨悚然。這真的是她所認識那個魅惑的青蒙嗎?突然覺得他真的好陌生,自己對他根本一點都不了解。可是他說的道理,卻好像真的是道理。深藍興衰,真的如此重要嗎?
青離兒有些茫然了。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她說道。
他知道她有心思,也沒有留她。
青離兒終是接受了父王的條件,跟青冥嘗試着在一起。
而青冥确實也起到了保護她的作用,随着亞伯部落的人被消滅,軍隊回天空之城。
百萬軍隊是不能全入天空之城的,其餘九十萬對皆在一天空之城下邊駐紮,十萬大軍天空之城周圍紮營,青蒙和青袁枚青冥隻帶了十幾個将軍進京。隻是,單單十幾個将領,就讓人由心的豎然起敬,讓人想到戰場的厮殺死亡與恐懼。
“轟。”突然而來的一陣巨響,禁制魔咒在周圍布下,人群之中一團混亂,一看,離青冥他們最近的那頭,被一股白煙彌漫,兩側禮儀士兵皆倒在地。大概幾十個百姓手持兵器,将青冥他們等人團團圍住,一時間刀光劍影。原本看熱鬧的城中家眷見如此狀況,紛紛立場,士兵們保護他們離開。
“公主殿下,快走。”隐約中,青離兒聽見侍女在叫喚她。她正想回頭,卻被逃竄的人群擠到前邊去。那頭青蒙和青袁枚和将領已經和持着兵器的百姓打鬥一起,唯獨青冥如王者般騎在馬上,淡淡的看着眼前的打鬥。前方的士兵聽見巨響,想前來營救,但是結界阻隔了他們,轉眼瞬間,他們都卧倒在地。
忽然,人群中閃出三個紫衣蒙面人,手持長劍向青冥刺去。青離兒感到自己的異能被壓制住拼命的想往回走,可身後不知道被誰使勁一推,竟被推到打鬥中間。
頓時,她傻眼了,眼前銳利的銀槍利落地刺進對面一個男人的身體,鮮血随着銀槍迸出,身穿戰甲的将軍毫不留情地收回長槍。一股腥熱噴在她臉上,濃濃的血腥味在四周蔓延開,胃酸一陣翻騰。
“公主殿下讓開,讓開。”剛剛持着銀槍的将軍将她一把推到一邊。
此時,青離兒才感到自己真真切切置身于一個戰場,隻有厮殺和拼命,從前她被保護的很好,從來沒有經曆這些。
快要散盡的人群中,又湧過來十幾個黑人,可這次他們的目标不是青冥,是她!她看見他們朝着她過來,下意識的要使出異能,可是這裏布下了禁制結界,她想往後退,但是地上的屍體絆倒了她,眼看利刃就要到她跟前。青蒙和青袁枚此時正和三個紫衣人交戰,那些個将軍也在打鬥,無人能顧及到她。失去異能的庇佑,驚恐忐忑,這種滋味,就是恐懼。
“砰。”眼看劍就要刺上她,眼前掠過一道影,那黑衣人的劍被他未出鞘的劍震斷。白衣,冰冷依舊的眼眸,是他。顧不得現在,青離兒一下子站起身,看着眼前的青冥,他出手了。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他從衣上撕下一塊布條,扔到她跟前,“公主殿下,接下來的異能會傷到眼睛,把眼睛蒙起來,等我說能解開的時候再解開。”
這種關頭,青離兒隻能乖乖聽話,照他的話做。不知是過了多久,強大的異能磁場在震動着,耳邊從剛開始很激烈的兵器碰撞聲到漸漸弱去,空氣中的血腥味越累越濃烈。雖然看不見,可她能聽見咚咚的倒地聲,她知道那在代表什麽,又一個人死去。心情也從開始的害怕,到漸漸平靜。平日裏,父王讓青冥教她異能,她總是吊兒郎當,今日遇上事情,她甚至連自保都做不到。身爲一個未來的女王,她如此弱小,若不是青冥及時出現,她這條小命怕是休矣。
正當她想的入神,青冥冷冷中帶着急切的一句小心将她喚回神,未反應,身子又被推到一邊,“呼。”什麽東西呼嘯而來,血腥味緊接着撲鼻而來。
“青冥,你怎麽了?”青離兒感覺到不對勁,下意識的将蒙眼的布條扯開,隻見一旁的青冥,左心口上插着一把帶着閃電的黑色六芒星暗器,黑色的血不停的往外湧,她額頭上不停冒着汗。
“我…沒事。”他艱難的說到,轉頭見她看着他,他掃了一眼地上,朝她伸出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