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記憶漸漸灌輸入她的腦海中,洛可可這個人都被一種奇怪的感覺充斥着。
記憶飄忽着,然後猛地堕入了深淵之中,恍惚過來,整個人置身在一副活動的畫當中。
入侵,洛可可感到自己的異能完全爆發出來,她的思維進入了一個異度空間思維。
谷底,帶着暖意的微風拂過軟紗,輕撲在身上,湛藍色的穹蒼山澗之中泉水激泠,春燕啼叫,風聲沙沙,但這幅如畫般的春色少女卻沒心思欣賞。她自懂事起便被爹娘送來這裏,在這谷底和師父生活。師父是個怪異的白發老頭,似乎沒有他不懂的東西,從小就教她醫術,結果我的醫術隻是半桶水,教我武功,學不到兩天我就放棄了,無奈師父隻能教她最簡單的暗器,暗器倒是精通了。不過最感興趣的還是師父房中那些奇門遁甲書和權謀,每次都趁師父不在谷底,偷偷拿來看,日子久了對天下權謀格局和奇門遁甲也倒背如流了。師父空閑的時候還會跟她說一些武林中的人和天下武器、武功。她心裏默默想到,師父一定是個隐居的世外高人。
十四年了,她在這谷底從未接觸過外面的世界,能讓她知道外面的世界的便是書架上的一部分曆史典籍。
每次和師父說她要出去行走江湖,師父老是神秘兮兮的說說不是時候,從未讓她出去過。雖然她嘗試着走出去,但是無論怎麽走都沒辦法走出這裏。她看過四周地形,這是一個山山環繞的谷底,師父一定是用了奇門遁甲來設計谷底。
直到半年前師父去世了,将她喚到他房間對她說,她很快就能出去,因爲有緣人會來帶她走。
她總會坐着湖邊想,若是師父說的有緣人不會來,那她是不是要一輩子呆在這谷底。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一個人孤零零的。就如當初她爹娘把她送過來,變相的抛棄了她。師父說的有緣人不可能是爹娘,爹娘也不會來接她。
所以她隻能随遇而安,總告訴自己每天要過的開心。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今兒個她特地起了個大早,準備去林子裏采些草藥。
望着鏡中人有着明眸皓齒,小巧可愛的鼻子,粉嫩如櫻桃般的唇,長而翹的睫毛襯出她清澈如水鏡般的雙眸,她有雙充滿誘惑力的美眸,美的能攝人心魂勾人魂魄,披落在兩肩的及腰長發更增添了一絲随意的淡雅。她的肌膚好白!如純淨的象牙,仿佛吹彈可破卻令人忍不住想要碰觸一下那精緻的質感。
雖然才十四歲,可身體發育的和現代十七八歲差不多,身材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她自己都被這魅惑傾城的容貌征服了。
換上白色留仙裙,披上淡粉色鬥篷,小白就要叼着采藥用的小簍子過來了。
小白是一隻雪狐,是師父說是在九年前從一個獵人手裏救回它,當時它還是一隻剛出生不久的雪狐,見它通人性就送與她,讓她一個人的時候好有個伴。
“小白,你怎麽了?”小白一進到林子就表現的很狂躁,不停的撓她的腳。“怎麽了?”她蹲下來抱起它,這林子除了枝頭上的小鳥在歡快的叫着,并沒有什麽異常啊。
小白在她懷裏蹭了蹭,掙脫她跳了下去往林子一邊跑去,見它如此異常,她趕緊跟了上去。
跑了小段路,小白突然在一個不明物體旁停下,她到跟前一看,一個渾身污血的人躺在血泊中,鮮紅的血,如灼光般刺激她視覺胃覺,一陣幹嘔心情才平複下來。
他死了嗎?她往他身上踢了踢,沒反應…又用力踢了踢,還是沒反應。
“嗚。”一旁的小白突然跳到她邊,似乎在示意她再踢下去活人也被她踢死了。看在小白的面子上,她蹲下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子,還有微弱的氣息。
“喂,你還沒死,能聽到我說話嗎?你是誰?怎麽到這谷底的?”她用手戳了戳那張血污的臉,一陣奇異的炎熱刺激她馬上拿開手。中毒了?仔細看他身上隻有右臂上一道猩紅的口子,皮肉外翻,黑血還在不斷的往外湧。
從她懂事起,就沒有人能到這谷底,師父說過能走進谷底的隻有兩種人,要麽是絕世高手精通奇門遁甲,要麽師父願意讓他進來。
師父已經過世了,那他就是前一種,絕世高手精通奇門遁甲。怪不得他身上有中毒的症狀,這谷底淨是天師父設計無間花毒機關,就算再厲害的人進來也逃不過這無間花毒氣屏障,這無間花的毒氣隻要一沾半個時辰之内,沒有她調制的玉露丸做解藥必死無疑。
一個陌生的男人,還是身懷絕世武功,萬一她救活他了,他是什麽江洋大盜,她的小命就沒了。打定主意,她起身要走,可小白居然咬着她的裙角,不讓她走,看它可憐的眼神視乎在求他救這個人。
“小白,别鬧了。”她語重心長的道:“這個人不是好人,要是救活他咱們就危險了,難道你想被扒皮成爲狐皮大衣嗎?”
小白還是死死咬着她的裙角,一臉哀求似乎在說醫者父母心。
“央兒,你的有緣人就快出現了。”腦子裏突然閃過師父說過的話,望着望地上的人,難道他就是師父說的有緣人?
在理智和人格做了許久的思想鬥争後,她蹲下身點了他的止血道。比起一輩子一個人呆在谷底,她還是賭一把,說不定這人真能帶她出去,可是爲了安全起見,她又給他吞下一顆散功丸,這樣他再高的武功也沒用了。如果他真是壞人,她和小白兩個人對他一個還是占上風的。
臭男人算你命好,老娘今天就大發慈悲的救你。
這臭男人還真沉!好不容易将他托到背上,差點把她也壓垮了,經過漫長的爬行終于到了師父住的房間,“咚”用了吃奶的力氣将他甩到床上安端好,她也累的差點在一邊直喘氣。
半晌緩過來了,小白也把藥箱叼過來了。
将他的衣袖剪開露出白皙的手,簡單的清洗消毒了一下,将傷口縫起敷上草藥,喂他服下玉露丸,他的氣息也開始變得渾厚。看他這一身血污她還是覺得很反胃,從院子右邊的熱泉打來一盆熱泉水,将他身上的衣服褪去,他白皙全身上下沒有一點贅肉,緒實有力的肌肉完美得像是上天最精心雕刻出來的,這麽完美的身材讓她咽了咽口水。打量着僅剩的白色平褲,裏微聳的山谷,在考慮要不要也脫下來。她這個色.女到底在想什麽!狠狠甩掉心裏的污力想法,将他身體擦拭幹淨,找來師傅一套白色衣衫幫他穿上。蓋上被子,剛要離開,突然想起他臉上還沒洗,她忙又打了盆水,将他扶起頭冠摘下,透着淡香的黑發散落在兩肩。
好美的男人……
擦幹淨他的臉,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俊美白皙的臉龐上如孩子般純真的睡顔,比女人還長的睫毛猶如兩把羽扇垂落在臉上,精緻秀麗的五官一種宛如牡丹花般雍容華貴的氣息。
這麽美的男人怎麽會是江洋大盜,他肯定就是師父說的那個有緣人,能帶她出去的有緣人。想到這,心情不由得大好,“小白,咱們可以出去行走江湖咯,一展抱負了。”小白也興奮的撓了撓耳朵。
這一刻,命運的齒輪已開始轉動,沒人知道的未來,那條路會如此選擇。
眼前的畫卷翻頁,少女吃完早膳,想起昨天撿回來的那個美男不知醒了沒有,炖了些補血的湯藥,打算端給他好好補一下身子。
一進房門,一道冷冷的目光把她吓得手上的藥差點灑了。
順着目光望去,昨日那個撿回來的美男正坐在床上打量她。
她一直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男人能長得無比漂亮,但又不顯得女性化。白亮的光線照射在他俊美爾雅沒有任何表情的美麗面容上,形成了一抹奇異的陰影,渾身散發出一種散漫高貴的姿态。可那雙漆黑如神秘子夜的黑眸中,含帶着許多不爲人知的情緒。
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流串在空氣裏,陽光透過窗戶在他身上形成一圈金黃色光芒,讓他更是宛如墜落凡間的撒旦。
比起昨日如孩子般的純真睡顔,現在的他就像一隻美麗而又危險的野獸,這樣美麗的一個人男人卻有着不搭邊的陰沉。
“你沒事了?”出于他是能帶她出去的有緣人,她先開口打破了屋子裏的沉默。
他并沒回答她,問道:“你救了我?”低沉清澈的聲音有如醇酒般迷人。
“對的,我發現你暈倒在林子裏,所以把你救回來了。”不打算把她踹了他幾腳的事情告訴他,“你怎麽會暈倒在林子裏,這裏是谷底,你怎麽進來的?”
“谷底?”他的目光突然變得沒有那麽淩厲,反而有些溫柔的審視她,“我的毒是你解的?”
“當然,天下隻有我和師父能解無間花毒。”
“嗯,原來如此。”他淡淡撇了一眼她手上的藥,又問:“你給我服了什麽,爲何我武功盡失。”
“這個嗎,因爲你中毒了,不能動了體内真氣,解毒的時候給你服下散功丸,以防萬一你不小心動了真氣。”她有些心虛的說道。
“噢?何時能解?”他對她的說法似乎沒有懷疑。
“等你好了就能解了。”說是這麽說,可老娘才不會随意給你解了,得他答應帶她出去才給他解藥。“你先喝點補血的湯藥。”她将湯藥端到他面前,他皺了皺鼻子,眼中很快閃過一絲厭惡。“不喝。”
看他這反應,她笑了出來。“你一個大男人不會怕苦吧?放心,這個藥不苦的,不信我喝一口你看。”她舀起一口喝下,有點甜澀。
“看見了吧,一點都不苦。”又舀起一口遞到他嘴邊。
他冰冷的眸子盯着勺子,她這才想起她用過這勺子,剛想起身換掉勺子,他卻張開嘴将藥湯喝了下去。
“你在看什麽?”他有點不悅的問道。
“沒...沒有。”怎麽能一直盯着人家的身體看!
“我的衣服是你換的?”
“當然了,這谷底就我一個人,不是我還有誰。”剛說完,她就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咬下來,外邊都說什麽男女授受不親,她這麽大方承認脫了他衣服,人家還以爲她是色.女。“其實是你衣服上都沾滿血迹,所以我才幫你換下。”她忙解釋道。
“嗯。”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你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
“不關你的事,莫多問。”他的眼神突然變得陰沉還有一絲敵意。一股無形的冰冷氣息頓時環繞着她,不禁打了個寒顫,手一抖勺裏的湯藥濺到他身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手忙腳亂的拿出手絹幫他擦拭身上的藥汁。
“你先出去,我想睡會。”看見他的慌亂,他的口氣輕柔了些許。
她幾乎是像老鼠見到貓一樣逃竄出房門,這個男人猶如惡魔般可怕,光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感到害怕。
懷着被吓到的小心髒和小白到林子裏采藥到傍晚才回來,雖然非常不願意再跟他打交道,可是爲了能出谷底,她還是不争氣的給他熬了粥。
“你來了?”剛進門,躺在床上的人就問道,真不愧是學過武功的,她人未到他已經感覺到了。她安慰了下那顆脆弱的小心髒,鎮定的說道:“我給你熬了點粥,你起來吃點吧。”
眼前畫卷再次被白雲彌漫,洛可可明白了,有個人在操縱這裏的一切,而她的能量更爲強大,所以反吞噬了那個人的操控,進入了那個人的思維空間。
這個是人誰?跟墓室一定有着很大關系。
忽然,眼前的視線迷蒙,洛可可的意念感覺到了,操縱這一切的人在反操控,想要将她驅走出他的思維。
洛可可心中冷笑,既然讓她進來了,那就沒那麽容易離開,她一定會弄清楚這個人的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