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笙悲嚎出聲,“洛可可,洛可可……”
他站起身,拼命的拍打着玻璃窗。
想起要開門,他沖過去,對着隔離病房的門拼命的拉着,踢着。
在她倒下那一瞬間,他的理智就沒有了,他想個瘋子,像個發了狂的瘋子,所有的事情都被抛諸腦後。
隔壁休息間,洛斐爾格雷他們聽到霍笙的聲音,集體沖過來,發現了玻璃窗上的血迹,還有倒在裏邊的洛可可。
洛斐爾格雷和雲涥一瞬間也懵了,洛斐爾格雷站在原地,傻看着隔離病房内的洛可可,她面色蒼白,沒有一點的生命迹象。
嗡嗡聲在他腦海中爆炸開,他甚至都不敢去确認。
霍笙吼叫和癫狂,無形的告訴他,她……
雲涥沖到玻璃窗邊,眼淚不停的湧出,他瘋狂的撞擊着玻璃窗,“可可媽媽,可可媽媽。”
紅毛緩過來後,跟澤也說,“去通知三爺他們。”
他才說完,隔離病房内頓時響起警報。
這個警報像是催化劑,催着霍笙變得更瘋狂。
他們都知道這個警報的意思,賓妮之前解釋過,如果沒有探測到生命氣息,那警報就會響起。
霍恩和實驗室的賓妮聽到警報聲,朝隔離病房沖過來。
到了隔離病房,霍恩見到在倒在地上的洛可可,他愣住了好一會,如果不是抓狂的霍笙把他的思緒吵回來,他還半天都無法回神。
賓妮也是傻眼了好一會,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三爺,我要進去,大少那?”她看了一眼霍笙,霍笙再猛地捶打着門,這隔離門需要密碼解密才能打開,他打的手都紅腫,還是無濟于事。
霍恩跟紅毛和澤也說,“跟我一起把霍笙拉開。”
霍恩到了門前,要把霍笙拉開,霍笙的力氣很大,像是發狂的蠻牛,不管霍恩說什麽都聽不見。
紅毛和澤也也緊緊抓着,還是抓不開霍笙。
霍恩一聲大吼,“霍笙,你不讓開,賓妮沒辦法确診。”
霍恩這句話,讓霍笙停下來,雲涥也停下來,洛斐爾格雷也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似得,看向賓妮。
賓妮一瞬間覺得壓力,她深吸一口氣,打開門。
心卻在走進去的那一刻,變得沉重無比。
她讓最冷靜的紅毛跟着進來,然後把門鎖上。
紅毛按照指揮,抱起洛可可,手在碰到洛可可那一刻,他猛地打了個哆嗦,冷,她的身子冷冰冰的,而且她已經沒有了氣息。
他心情瞬間也沉重起來,他把洛可可放到病床上。
賓妮把儀器連接上,開始搶救措施。
一次又一次,洛可可沒有任何反應,她的心髒已經停止了跳動,連血液也在慢慢停止流動。
賓妮每次啓動搶救程序,心就懸到喉嚨。她眼眶微紅,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代表着什麽,她身爲醫者,她很明白。可她還是想多嘗試一次,也許會有奇迹出現呢?也許她會忽然恢複了呢?
抱着這樣的想法,她堅持着。
一旁紅毛看着屏幕上沒有任何反應的心跳,他知道沒有希望了,洛可可她……她真的死了。
他眼眶也紅了,對他來說,她不僅僅是朋友,還是家人。
賓妮的執着,他不忍心讓她停止,可他們必須要面對現實,面對洛可可已經死了的事實。
他說到,“停下吧,她已經走了。”
賓妮看了紅毛一眼,“也許會發生奇迹。”
“距離她心髒停止已經過了二十多分鍾了,你是醫生,你應該明白,不能自欺欺人。”紅毛說到。
賓妮停下手,眼中泛着淚花。
紅毛說,“如果你無法面對他們,我再去告訴他們。”
賓妮點點頭。
紅毛走到門前,深呼吸幾下,拉開門。
氣氛瞬間安靜的像是時間被凍結似得,所有人都看向紅毛,紅毛頓感壓力壓的透不過氣。
紅毛輕籲了口氣,“可可她……沒有辦法了。”
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有勇氣把這句話說出來。
霍笙像是被雷劈中,好一會才緩過來,他說,“不,你在跟我開玩笑。”
他甩開霍恩他們的手,沖進了病房,将賓妮推開,他抱住了洛可可,“洛可可,告訴我,這隻是你在開玩笑,你沒事,你沒事。”
賓妮想勸霍笙,霍笙喝了她,“滾開,不要打擾我們。”
雲涥哭的跟淚人似得,洛斐爾格雷眼淚也忍不住落下,她始終是沒有撐住,她還是離開了。
霍恩看着霍笙要崩潰,他跟賓妮點點頭,賓妮轉身到一邊,拿出了針筒。
霍笙緊緊抱着洛可可冰冷的身體,“洛可可,你隻是睡着了,你告訴我,你隻是睡着了。我們還有那麽多事沒有做,我還沒有娶你。”
霍恩走去,輕拍了他的背,“霍笙,人死不能複生,她真的走了。相信我,沒人願意接受這件事。”
霍笙仍是吼着,“滾開,我說了滾開。她沒有死,她還活着,她還有氣息,她的心髒還在跳動。”
“霍笙……”
“滾開啊!”
賓妮準備好了針,霍恩接過針,跟霍笙說到,“霍笙,對不起了。”
說完,迅速在他的脖子上紮下針。
霍笙感到脖子一疼,想要掙紮開的時候,霍恩已經把針拔出。
霍笙感到腦袋一沉,手無力的松開洛可可,賓妮扶住洛可可,霍恩一手扶住霍笙,然後跟紅毛說到,“把霍笙扶到那邊躺下,他情緒太激動了,讓他冷靜一下。”
紅毛扶着昏迷的霍笙過去躺着。
雲涥趴在病床邊,哭的傷心欲絕,他好恨自己沒有辦法救她。
洛斐爾格雷靠在門邊,看着病床上的洛可可,他們都希望這是在做夢,可這該死的心疼都在告訴他們,這不是夢。
霍恩沉重的再次宣布,“她走了。”
靜,靜的像是死寂的地獄。
誰都想,洛可可會忽然坐起身,告訴他們,這隻是一個惡作劇,一個欠揍的惡作劇。
可她的心髒已經停止跳動,她的呼吸已經停止,她血液也停止了流動,她的身體變得冰冷。
那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色,唇上的血豔紅的奪目。
他們想過千百種離别,卻唯獨沒想過會是這樣。
以她的死爲結局的離别。
她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