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是男人的共同性對嗎?任何有感情的東西一旦血淋淋的死在自己面前,都不容易從心底被抹去。”洛可可喝了一口果汁汽水,“包括和她的記憶都珍藏着,還有與她的過去都保存着。屬于她的東西都留下,不讓任何人去發覺。”
洛斐爾格雷聽洛可可越說越離譜,他忙阻止她,“等等,你說什麽?什麽東西都珍藏着,保存着?還不讓人去發覺?悼念會有的,留下的東西也是肯定的,但如果是彼此信任的人,有什麽好藏着掖着。”
洛斐爾格雷的話像是一支利箭,一下子穿過洛可可的心,讓她疼的窒息。彼此信任的人,才不會藏着掖着,那對boss來說,她是不是不能信任的人,所以才對她隐瞞如此多。
她臉色一下子慘白,想到這個可能性,心中酸澀的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洛斐爾格雷看洛可可神情不對,他小心翼翼的問着,“小可可,我是不是說錯什麽了?”
“沒有。”洛可可搖了搖頭,“你沒有說錯什麽,是我想錯了。”她以爲boss帶她到祖屋,讓她成爲老祖宗承認的霍家人,他們之間的信任已經是可以坦誠相待。可是遇上蕾拉的事,boss還是選擇了隐瞞,如果那是他破碎的過去,不想提及的過去,那爲什麽還要留下那棟别墅,霍家和霍宅,一字之差,代表的卻是兩段感情。
她不計較過去,但是她不願意他不坦誠相待。不管愛也好,恨也罷,至少讓她明白。而不是不敢去問,不敢去猜疑。
“小可可?”洛斐爾格雷有些急了,她看上去情緒真的很不對。
洛可可苦澀一笑,“我沒事,隻是不小心知道了霍先生還有一個家,屬于他和蕾拉曾經的家。我不會跟死人計較了,但是關于這個,至少告訴我。而不是讓我這樣從别人的嘴裏知道,這樣我的心真的很不舒服!明明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卻從第三個人嘴裏知道。”
“你是說霍笙還保存着一棟屬于他跟蕾拉的房子?”洛斐爾格雷無奈了,怪咖啊怪咖,本少爺就算想幫你也幫不到了。要知道女人最忌諱的就是你跟别的女人留下的東西,卻隐瞞着她,絲毫不讓她知道。當她從别人的嘴裏知道這件事,對她來說是一種刺激。
“沒錯。我知道這個的時候,我的心情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即使我跟他的感情也許沒到那個地步,但是對于這種事情不是應該坦白嗎?更何況,我已經被他家人所承認。我并不是要介入他的私人空間,但是至少告訴我這件事。”洛可可怎麽都無法理解霍笙的做法,他這樣讓她不知道該怎麽去想。
洛斐爾伸手格雷輕拍洛可可的背,“說真的,逗女人我在行,安慰女人我真的是一點都不在行。不如簡單直接一點,我打電話去說他,讓他給個解釋。”
洛可可攔住他,“洛斐爾格雷,我跟你說這些,是因爲我覺得可以信任你,你不要破壞我對你的信任。不要告訴他,我不想他知道,他既然不願意告訴我,說明他還不想我知道。”
洛斐爾格雷看着洛可可,眼底心疼浮現,“那你要自己這麽難過?”
“過幾天會好的,我的心情一向如此,不是嗎?”洛可可笑了笑。
洛斐爾格雷皺眉,“小可可,不要笑,你現在笑的很難看。”
“我覺得還不錯。”洛可可輕籲一口氣,吸了吸鼻子,“跟你聊了一下,心情好多了。”
“真的好了?”洛斐爾格雷才不信。
“真的好了,我先回去沖個澡然後睡覺,睡醒了也許就沒事了。”洛可可說到。
“這麽快就走?”
洛可可其實隻是想一個人再靜靜,她走了幾步,又回頭,“謝謝你,洛斐爾格雷。”
“不客氣,隻要你需要,我随時都在。”洛斐爾格雷聳了聳肩,她看起來需要一個人冷靜,他也不去打擾她了。
洛可可回到房間,放水泡在浴缸内,心思确實混亂的很。
混混沌沌的從浴室出來,躺上床,卻怎麽都睡不着,睜着眼睛一直看着天花闆。
淩晨五點。
霍笙才從一桌子的文件中解脫,他看了看時間,都已經五點了。
掃了一眼窗外,外邊天色還是黑漆漆的,今天有點冷,又有大霧,天會亮的晚一些。
讓楊毅把文件整理好,他把剩下查看過的文件都蓋章,然後收到保險櫃内。
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楊毅端着咖啡和三明治進來,“早餐來拉。”
霍笙到裏邊去洗漱後,出來喝了幾口咖啡,又拆了三明治吃幾口,然後跟楊毅說,“你也回去吧。”
楊毅見霍笙拿起外套,他忙囑咐,“老闆,别忘了還有三份文件要你的印章才可以批。”
“好,我一會會繞路去霍宅拿。”霍笙說着,穿上外套。
到了停車場,他拿出手機想給洛可可打個電話,但一想她應該睡着了。
他收起手機,車子出去往醫院相反的地方開過去。他要先去霍宅拿他的印章,之前搬家的時候印章沒有拿到新家。
大霧彌漫,淩晨的天色還是暗沉的壓抑。
黑暗的小巷中,披頭散發的女子拼命的跑着,槍聲在後邊響起,流浪漢的狗也在瘋狂的叫着。
“别讓她跑了,抓活的,别打死她。”男人的厲聲和槍聲、狗叫聲交織成恐怖的夜曲。
廢棄的工廠中回蕩着怒火,“該死的,讓她該跑了,上頭一定會栽了我們。快點增派人手,把路都給堵住。”
赤着的腳的女人躲躲藏藏,終于把那些人甩開,她憑着自己往一個方向跑去。
霍笙車子快到霍宅大門前,聽見前邊别墅的狼狗叫聲,他蹙了蹙眉,心底有種不安的感覺。
忽然的,衣衫褴褛的身影從一旁竄出來,他猛地回過神急刹車。
隻聽見“撲騰”一聲,身子摔在地上的聲音。
霍笙眉頭皺的更緊,他撞到人了?不對,他很确定自己沒有。
想到這裏,他打開車門,下車到了車子前邊,借着車燈,他看清楚了躺在地上的人。
那一瞬間,他身子都在顫抖,頭皮一陣陣的發麻,不可置信的低喃破碎語氣,“蕾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