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可，不要覺得有壓力，不要覺得無法回應。因爲我在乎你，所以我希望你過的更好，我希望你能帶着我的默默陪伴生活下去。”東方紹彈了彈洛可可的腦門，“好好的，幸福的，知道嗎？不要再卷入更多的是非。”
“恩，我知道了。”洛可可隻能乖巧的回答着。
東方紹笑的開心，“你這麽乖，那我就獎勵你點東西。”
“是烤地瓜和果子汽水？”洛可可一下子開心起來，她嗅了嗅。
東方紹看着洛可可笑的跟個孩子似得，他眼中的笑意更溫暖，他的天使，值得他用盡一生去守候。她還背着包包，一下子像是回到了她學生年代，她和他在這裏相會。
他一晃手，手上就拎着一個袋子，烤地瓜的香味飄出。
洛可可興奮的接過來袋子，“東方紹，你每次都像是變戲法的似得變出來。”
“隻要你開心就好。”
兩人肩并着肩坐下，面對着大海，東方紹給洛可可剝着地瓜皮，洛可可喝了一口果子汽水，一切又好像是回到了當初，什麽都沒有的當初。
隻是這一刻，他們彼此間安靜了很多。
好一會，洛可可才說到：“你知道嗎？我很感謝生命中有你。我從小就跟保姆生活在一起，我媽給了我錢，但是沒有給我任何關愛。我還記得，有一次我親戚來了，還是你跑去超市給我買的東西。那一刻，我就覺得，你像是我多年走失的親人。再後來，我急性腸胃炎，深更半夜是你跑到我家裏，将我送到了醫院，在醫院陪伴着我渡過那些無聊的夜晚。每當我需要你的時候，你總會恰當的出現，世上最親的人也不過如此。後來，你來我家裏，我開始覺得家裏不那麽冷了，家裏有了溫度了，我有了家人了。從來不下廚的我，給你做了一頓讓你終身難忘的黑暗料理。可你還是吃了下去，還說很好吃。那個時候，我去洗手間哭了。在往後，你每次出現都會到我家裏，我爲了你，報了烹饪班，隻是爲了讓你吃上好吃的。”
打了個嗝，她又繼續說到：“我難過的時候，你就像個英雄一樣出現；我失落的時候，你總是及時的安慰我；我被人欺負的時候，你會爲我出頭；我想去玩的時候，你總是精心的爲我挑選好玩的地方。有時候我在想，我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宇宙，所以這輩子才會遇見這麽好的你。”
聽着洛可可說的，東方紹把剝好的地瓜遞給她，他開了一瓶果子汽水，喝了一口，“對我來說，你是我想要擁有又害怕的擁有的存在。我是你的東方紹，但是我改變不了我是惡龍之尾的維。你是在我失去家園後，第一個讓我感覺到溫暖的人。沒遇見你之前，我覺得我是地獄中的魔鬼，雙手都是血腥。遇見你，我覺得我心中還住着一個天使，隻屬于你的天使。可我害怕，我害怕我這雙肮髒充滿血腥的手會玷污你，我不敢擁有，我無法對你的未來做出承諾，我隻能選擇躲避。甚至在你暗示你的心意的時候，我也隻能裝傻。”
“我就知道你當初不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洛可可說到。她當初也對東方紹動過心，在她生日的時候，她想跟他表白，他逃開了。後來，她對他的感情漸漸就成了兄妹之間的感情，他成了她心中的重要親人，再也不是當初那份懵懂的悸動。
“對不起，小可可，我沒能夠給你未來，所以我無法承你的情。也許那時的你也不曾理解我的做法，但是你現在知道我是惡龍之尾的人，你能理解我的選擇的。”東方紹目光落在海面上，“明明那麽愛你，可是還要時刻提醒着自己要記得自己的身份，要克制自己的情感，不然那不是愛，那是罪孽。”
洛可可聽着東方紹如此深沉的話，她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她已經釋懷了那份悸動，但是不想他用情如此之深。這種愛又要克制的情感，是最痛苦的。心愛的人就在眼前，想要觸碰，卻又怕驚擾了她。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過的如此痛苦。”她說到。
“痛苦的根源源自自己本身，跟外界無關。”東方紹又喝了一口果子汽水，“有時候，我會在想，爲什麽要讓我遇到你？讓我遇到你，卻又讓我沒有辦法靠近你。上帝明明給我關了一扇門，連窗子都關了，卻連煙囪都不留給我。可是每次我看到你那一刻，我明白了，上帝讓我遇見你，是因爲要拯救我那充滿黑暗和血腥的心。在你身邊，一切的殺戮都沒有，我的心情可以變得很平和、很安靜。安靜的像是跟你坐在銀河邊，聽着銀河邊上的人在吹奏小樂曲。我們無法改變過去，上帝給我的人生，注定跟你不能風雨同路，這一點我很清楚。可我還是眷戀你的存在，就如你說的，因爲有了我，覺得有了家。而我亦是如此，因爲有了你，我也有了家，你就是我用盡生命都要去守護的家人。”
“這麽多年，你都無法從惡龍之尾抽身對嗎？”洛可可看着東方紹，她不希望他回答不是。
東方紹點頭，“不是哄你，如果我可以抽身，我已經抽身，不會等到現在，讓你發現我是惡龍之尾的人。其實你隻要晚點發現，我已經從惡龍之尾徹底抽身。隻是就像你說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我……”洛可可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的處境，她能體會的。
“不要自責。”東方紹揉了揉洛可可的頭，“既然都已經說開了，就要開開心心的。”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洛可可故作輕松的笑了笑。
“那就吃東西。”東方紹看了一眼洛可可手上的地瓜，“涼了可不好吃了。”
兩人聊得專注，渾然沒有發覺在遠處的山道公路上，一輛黑色越野車車窗打開，裏邊男人拿着望遠鏡看着閑聊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