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邊霍笙的聲音還一直在徘徊,她的靈魂好像脫離了她的身子朝着聲音來源的方向飄過去。
飄過去……
她的身子輕飄飄的,她這是死了嗎?
她想開口叫boss,但是喉嚨就像是卡住了一樣,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隻能不停的朝着聲音來源的方向飄過去,boss,boss在叫她。
霍笙看着渾身汗水,雙手緊緊抓着他的衣領,小臉皺成一團的洛可可,他看得出來,她很痛苦,她非常的痛苦。
他恨不得爲她承受這一切,但是他隻能叫着她的名字,緊緊抱着她,希望能把她從夢魇中召回來。
黑耀和洛斐爾格雷一左一右觀察着周圍,他們聽見了窸窣的動靜聲,有東西在朝他們這裏移動過來。
禦堂夕一手握着劍,看着受折磨的洛可可,心中多了一抹憐惜。
霍笙一手爲洛可可拭去額上的汗珠,他問禦堂夕,“有沒有别的辦法能把她從夢中拉出來?我等不下去了,她很痛苦,她的夢一定很痛苦。”
禦堂夕眉頭微蹙,“霍笙,如果有别的辦法,我會讓你去做的,但是沒有。這種夢魔食人花的毒氣,将人引入噩夢,讓人痛苦死在夢魇中,除非自己能被外界的聲音引導,否則是沒有辦法将她叫醒。她現在已經活在了夢魇中,而不是外邊的世界。”
霍笙面色一沉,他又抱緊了洛可可一些,臉靠着洛可可的額頭,“洛可可,你一定能聽見我叫你的。”
洛可可身子越飄越沉,她忽然往下一跌。
等她再睜眼的時候,感到渾身濕黏黏的,她聞道了熟悉的味道,她擡眸一看,boss正抱着她,臉溫柔的靠在她的額頭上。
她虛弱的問,“霍先生,我死了嗎?”她記得她的身子很輕很輕,維利亞王子給她放血,還在她肚子上戳了一刀子。
聽見洛可可的聲音,霍笙就像是做夢一看,他移開頭一看,洛可可正看着他,眸中滿是不解,虛弱的蒼白小臉多了一抹紅潤。
“洛可可,你這個白癡。”他一下子抱緊了她。
洛可可覺得有些措手不及,但是想到之前被維利亞王子放血的痛苦,她眼眶紅潤,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也抱住了霍笙。
聽到霍笙的心跳聲,感到他的呼吸聲,觸摸到他肌膚的溫度,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她不是死了嗎?爲什麽還能感覺到這些?她不是在飄嗎?
一瞬間,腦子亂成一鍋雜糧粥。
禦堂夕見洛可可醒過來,他心中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她醒來便好。
洛斐爾格雷和黑耀聽見洛可可說話,他們不約而同的回頭看了一眼洛可可,确定她醒過來,他們也都放心了。
禦堂夕見洛可可神情茫然,眸中滿是疑惑。
他說到:“你沒有死,你現在在的才是現實。”
“怎麽回事?”洛可可更是不明白了,明明之前的感覺很深刻,那種痛都讓她撐不下去了。
她松開霍笙,聽了聽霍笙的心跳聲,然後掐了掐霍笙,又掐了掐自己,好疼,好疼。
她又把手指放到鼻子邊,她還有呼吸,捂了捂心口,心跳還在,身上除了衣服濕透,一點傷都沒有,手腕上沒有傷口,衣服也完好無損,腳上也沒有被割斷腳筋。
霍笙說,“你進入夢魇了。”
“夢魇?”洛可可擦拭着脖子上的汗水,她這一身汗水,确實很像是噩夢醒來。可是這夢魇也太真實了,真實的她差點以爲自己死了。
禦堂夕解釋到:“你印象中有沒有聞到一股酸酸的味道?”
洛可可努力的想了想,好像是有。她睡得半夢半醒中,一種帶着酸酸的香味飄入鼻中。酸酸的花香味,洛可可腦殼一疼,她似乎對這種東西有點印象。
“那是夢魔食人花的毒氣,它們釋放出的毒氣能讓你走入噩夢當中,如果你的意志不夠堅定,或者是入夢後聽不見外人的聲音牽引你出來,你會被痛苦的折磨死在夢中。”禦堂夕頓了頓,又補充到,“還好你能聽見霍笙的聲音。”
夢魔食人花!洛可可記起來了,她接觸過這種食人花的檔案,現在回想起來,那種酸酸的花香味,正是她曾經聞到的夢魔食人花味道。
夢,還好一切都是夢,還好一切都不是真的。
她緩過了一口氣,看着霍笙的眼神變得溫柔至極,如果不是她聽見boss的聲音,估計就在夢中被折磨死去了。
霍笙握住洛可可的手,“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恩。”洛可可順勢靠在霍笙見榜上,她瞥見黑耀和洛斐爾格雷警覺的在不知道查看着什麽,她問禦堂夕和霍笙,“隻有我一個人入夢了嗎?”
禦堂夕回答,“霍笙他們意志都是受過培訓的,夢魇食人花的毒氣對他們來說沒用,但是對你沒有經受過特俗的意志訓練,很容易就會被引入夢中。”
洛可可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霍笙說,“等你回去的時候,你必須得加強一項訓練了。”他再也不想像今天這樣看着她痛苦,他什麽都做不了。
洛可可問:“意志訓練?”
“恩。”
這時,黑耀忽然轉過身跟禦堂夕說,“少主,它們來了。”
洛可可緩過神了,她明白黑耀說的它們是夢魇食人花,它們會先釋放出毒氣,然後讓人死在夢中,再出現把人吞了,現在應該是到了食人花過來收貨成果的時間了。
禦堂夕站起身,仔細的辨别那窸窣而來的聲音方向。
霍笙扶着洛可可站起身,他略帶關心的語氣,“還有力氣嗎?”
洛可可沖他笑了笑,“霍先生,我沒事。”
“不要逞強知道嗎?”
“我才不會。”
兩人正說着,洛斐爾格雷和黑耀還有禦堂夕已經站在一個方向,那窸窣聲越來越近。
霍笙牽着洛可可,拿出青銅劍,洛可可也順手拿了地上的白銀劍,禦堂夕沒有把白銀劍收回去,應該是默認給她用了。
五人站成一排,看着前邊長着高高雜草的地方,雜草從中發出窸窣的聲音,有東西朝他們迅速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