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你已經計算好一切了。”霍笙挑了禦堂夕一眼,他要是活在古代,絕對是出色的謀士。
“我隻是對以後做好了計劃。”禦堂夕仍是笑的無害。
“嗯哼。”
公爵行宮。
洛斐爾格雷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跪在祖先牌位前,他的面前坐着一名俊朗的中年男子,男子銳利的眸光盯着洛斐爾格雷,神情不怒自威。
男人正是洛斐爾家族的現任繼承人,洛斐爾公爵。
他低沉的開口,“你招惹的是什麽人?你反了天了!你擡頭看看列祖列宗,他們希望每一代都出個人才,如今我們洛斐爾家族好不容易從不黑不白到現在這個成就,也站穩了腳跟。你好好的閑事不管,你非要去參與惡龍之尾的事。聽說你是爲了一個女人?我不管那個女人是什麽來頭,要麽我殺了她,要麽你馬上斷絕跟她來往,洛斐爾家族不準背景複雜的女人跟繼承人有什麽糾葛。”
洛斐爾格雷打了個哈欠,他已經跪了一天一夜了,他滿是不滿的态度,“事情已經發生,有用嗎?我要救她,是因爲我要救自己的心,不是對她有什麽感情,我想要對的起自己。不管對手是惡龍之尾還是誰,至少我不能對不起自己。”
“你不能對不起自己?你就對得起整個洛斐爾家族?你讓整個家族因爲你的自私,你的沖動卷入了戰争,惡龍之尾不是你招惹的起的!”洛斐爾公爵因爲激動,連連拍着桌子。
似乎是被洛斐爾公爵的話刺激到,洛斐爾格雷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我沖動,我自私,好過你爲了自己,爲了所謂的家族,你選擇了犧牲我媽,眼睜睜看着她死在你面前,就是爲了你所謂的地位和安甯。”
“你……”洛斐爾公爵氣的拿起桌上的杯子朝洛斐爾格雷身上砸過去,洛斐爾格雷也不躲開,任憑茶杯砸到他身上,然後滑落到地上碎裂開,他冷冷的看着惱羞成怒的洛斐爾公爵,“被我說中了你的痛處,你是不是很難受?我告訴你,當年我知道我媽這麽死的時候,我也很痛!當年你爲了家族的生意,讓我跟保姆自己回行宮,從還是嬰兒時開始陪伴我的保姆,爲了保護我,她身上挨了無數的子彈,挨了無數的刀,她死死抱住那些殺手,死死抱住那些人。如果不是她,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洛斐爾格雷,是個鬼魂!從小到大,你讓我訓練,你扔我到荒野求生,我們住在一個屋檐下,見面的次數一年不到三次,更多時候你是爲了訓斥我,才見我的。你沒有考慮過我想要什麽,你隻會告訴我,我的責任就是成爲洛斐爾家族的繼承人,繼承洛斐爾家族打下來的江山。”
他一口氣說完這些平時積壓在心中的話,或許是因爲這一次他終是忍不住爆發了。
洛斐爾公爵氣的發抖,指着洛斐爾格雷,瞪着眼睛好半天說不出話,他緩過來後,才怒喝到,“你滾,既然你這麽不想成爲洛斐爾家族的人,你給我滾出去,永遠滾出洛斐爾家族,我會停了你所有的經濟來源,沒有洛斐爾家族,你會連乞丐都不如!”
洛斐爾格雷如釋重負的站起身,“我會離開的。”他再呆下去,估計老頭子拿槍嘣了他的心都有。
“馬上給我滾!”洛斐爾公爵氣的額頭上冒着青筋。
洛斐爾格雷聳了聳肩,“你保重。”他離開也好,至少他一個人得罪了惡龍之尾,不會牽扯上整個洛斐爾家族,他會爲自己做的事承擔一切責任。
“你永遠都不準再跨入洛斐爾家族大門!”洛斐爾公爵怒氣的喝着。
洛斐爾格雷神色有些複雜,他看了洛斐爾公爵一會,轉身離開。
直到洛斐爾格雷離開後,一旁管家連忙端着茶出來給洛斐爾公爵,“公爵,少爺他隻是年少氣盛,多磨練幾年就行了,你何必動這麽大的氣,把少爺趕出去。”
洛斐爾公爵被氣的連連咳嗽,喝了幾口水後,才慢慢緩下來,他歎了口氣,“他這次闖下的禍會牽扯整個洛斐爾家族,我可以不追究他的過錯,但是我不能不考慮整個洛斐爾家族的安全。我趕他出去,是要讓他爲自己的行爲負責,我是要讓他懂得任何事情都要承擔有可能超出他想象的後果,讓他一個人在外邊打拼一下,過一下他自己所追求的生活,他就知道這責任兩個字怎麽寫。總有一天,他會理解我的苦心。”
“可是這樣……少爺會很危險,惡龍之尾不會放過少爺的,公爵你難道忍心……”
洛斐爾公爵打斷了管家的話,“我不忍心,但我不能拿整個洛斐爾家族幾百條人命去爲他的行爲買單。現在是看他本事的時候了,這些年的訓練不會讓他吃虧,再說了,會有人幫助他。如果……”他的眼眶有些微紅,“如果他真的有什麽意外,隻能說是命……”昨天晚上,二王子來了電話,讓格雷去幫忙禦堂夕做事,他不好拒絕,他本是想拖着,可是今天格雷這麽一鬧,他幹脆就把他趕出家門,讓禦堂夕收留他,鍛煉他的同時也可以避免牽扯洛斐爾家族。二王子也答應了,隻要格雷在暗中幫忙不正面交鋒,這樣一來,惡龍之尾也不會對付洛斐爾家族,因爲還有個禦堂家族在台面上。
他緩緩閉上眼,現在唯一希望的,格雷能保護好自己。他虧欠他的确實太多,隻是每個繼承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要負擔一個家族的榮譽興衰和安危,很多東西隻能選擇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