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三年來的修煉速度太慢,以至于他的身體非常的饑渴,近乎于貪婪的吞噬吸收天地元氣,一夜的修煉效果非常明顯,要不了多久便可突破到煉體三重。
而且意外融合生死珠後,羅修發覺自己的體質也受到了生死兩極氣的影響,在修煉的過程中,将是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推開房門走了出去,羅修前往武殿的演武場。
許多武殿學生都一早起來在演武場上刻苦練功,不少人看到出現在這裏的羅修,表情都有些怪異。
“他不是昨天被張浩帶人給打的昏迷不醒嗎?”
“嘿嘿,聽說是這小子喜歡柳雨欣,看到張浩糾纏雨欣,所以沖上去英雄救美呢。”
“就他?一個賤民出身的窮小子而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柳雨欣可是柳家的千金小姐,怎麽可能看上這種賤民,不知天高地厚!”
一路上,羅修聽到了很多諸如此類的嘲笑和譏諷,若說心裏一點都不動怒,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經過昨天被打的事情後,他很清楚沒有實力,自己就沒有任何反駁的話語權。
“功法既然可以改良,武技也是内氣運行的一種方式,不知是否也可以進行提升改進。”
在演武場一個偏僻無人的角落裏,羅修深呼吸一口氣,将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啪!”
隻見他的身形陡然一動,擺開架勢,打出一套拳法,一招一式大開大合,雙拳揮動,帶起勁風。
這套拳法武技,名爲莽牛拳,是一品武技,也是他修煉的唯一武技。
因爲青雲城武殿是不會無償傳授武學的,想要得到武學傳承,隻有兩種途徑,一種是花錢購買,武學品級越高就越貴,最低級的一品武學,也要一百兩銀子。
還有一種途徑,便是自身的武道修爲達到一定的境界,便可以進入武殿的藏書閣中選擇更高級别的武學。
羅修修煉的一品功法武技,就是花銀子買的,對于一個普通平民的家境而言,購買功法武技,便用掉了家中幾乎所有的積蓄。
這天底下并非是所有人都能練武,一半以上的人都不具備練武的資質天賦,對于平民來說想要出人頭地,練武是唯一的途徑,所以從十歲入武殿的那一天起,羅修就是整個家的希望。
練習莽牛拳的過程中,生命脈絡圖便在羅修的腦海中觀想浮現,整套拳法的内氣運行路線,盡收眼底。
“果然,武技也是可以通過生命脈絡圖的推演來進行改良!”
經過嘗試,羅修驚喜的發現自己的想法的确可行,心情振奮雀躍。
“呔!”
他一步跨出,拳風呼嘯,兩隻拳頭就像是牛的雙角,兇猛的朝着身前的木人樁砸了過去。
“嘭!”
伴随着一聲爆響,木人樁的胸口被他的拳頭打的炸裂開來,木屑紛飛。
武殿演武場上的木人樁,是以黑鐵木打造的,沒有煉體三重以上的實力,斷然是無法損害這些木人樁分毫的。
而羅修,此刻的修爲卻還是煉體二重。
“煉體三重雖然能夠破壞木人樁,但也絕對達不到這種效果,最起碼要煉體四重才能做到。”
滿意的看着自己造成的效果,羅修的眼睛發亮,這豈不是說明即便是對上煉體四重的武徒,他也能夠一戰了?
“功法和武技改良提升後,我的實力竟是提升了這麽多!”羅修愈加對未來的武道修煉充滿了信心。
“滾開,一個個都他媽眼睛瞎了,沒看到張少來了?”
演武場上傳來嚣張跋扈的聲音,羅修擡眼望去,便看到幾個纨绔子弟大搖大擺的橫行,一路上不少人都忍氣吞聲,不敢反抗。
在這些纨绔子弟中,有一個錦衣華服少年被簇擁在中間,看到這個人,羅修的拳頭不由得驟然緊握。
“吆喝,這不是姓羅的那個賤民嗎,居然還敢出現在這裏?”
突然,一聲嚣張狂放的大笑傳來,言語之中帶着譏諷嘲笑和不屑。
這句話,正是出自那錦衣少年之口,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練武的一些武殿學生也都向着這邊望來。
這個錦衣少年就是張浩,出身富庶之家,可以說是武殿學生中的惡霸之一。
昨天就是因爲羅修看到他糾纏柳雨欣,頭腦發熱沖上去理論,然後被張浩帶着人狠狠的打了一頓,尤其是對方一腳踩斷自己的肋骨,羅修記憶猶新!
那一次張浩放出狠話,以後看到羅修一次就會打一次,所以他在演武場上看到羅修,便直奔而來。
“不知天高地厚的賤民小子,柳雨欣也是你能動念頭的?如果害怕挨揍的話,跪下求饒,興許小爺我就饒你一次。”張浩指着羅修的鼻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羅修盯着眼前的張浩,一語不發。
據他所知,張浩的修爲是煉體四重境的武徒,他不說話不是怕了對方,而是在考慮自己能不能打的過這家夥。
如果能的話……我一定打的連你媽都認不出你來!羅修握緊了拳頭。
“媽的,小子你啞巴了,張少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張浩身後的一個跟班大步走上前來,一巴掌就直接朝着羅修的左臉抽了過去。
這幫纨绔子弟向來都是這般嚣張不可一世。
向羅修出手的這個人叫做李海,家境一般,但懂得趨炎附勢,整天跟着張浩屁股後面厮混,昨天毆打羅修,這家夥也有參與。
“賤民就是賤民,生了一身賤骨頭,張少給你機會跪地求饒,既然你不珍惜這個機會,就打到你跪地求饒爲止!”
眼看這一巴掌就要抽在羅修的臉上,就在這個時候,羅修卻是突然抓住了對方打過來的手。
“你這個賤骨頭還敢還手?看來上次打你打的太輕了!”李海怒喝一聲,擡腳踹向羅修的胸口。
隻見羅修的身體一動,避開了這一腳,抓着對方的手用力一擰,便幾乎當場将李海的手臂扭成了麻花。
“啊!……”李海當即發出殺豬般的嚎叫,疼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見人就咬,滿嘴噴糞,你這種家夥說你是走狗,都侮辱了狗!”羅修發出一聲冷哼,然後一腳就将李海踹飛了出去。
李海抱着脫臼的手臂一個勁兒的嚎叫,疼的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看到這一幕,附近圍觀的武殿學生都是一臉的吃驚,但是随後一個個望向羅修的目光便充滿了憐憫。
因爲他們對張浩這群纨绔子弟很了解,欺負你的時候,你越是反抗,他們下手打的就會越狠。
“小畜生,看來你是長本事了,居然敢動手打我的人了!”張浩臉色沉了下來,“上次狠狠打你一頓本以爲你能長點記性,看來少爺我還是下手輕了,這次你就準備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吧!”
“去床上躺着的人,未必是我。”羅修冷哼一聲,淡淡說道。
人群一片愕然,都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着羅修,實在想不明白這家夥到底從何而來的底氣,敢說出這種話來。
同樣是十歲進入武殿,練武三年,但張浩家境富庶,已經是煉體四重,進入淬煉筋骨的境界,而且他修煉的還是從武殿買來的二品功法和三品武技,花了足足數萬兩銀子。
“張少息怒,這種給臉不要臉的賤民何須髒了您的手,讓我來出手解決他,讓他跪在地上給張少您舔靴子。”張浩身邊一個尖嘴猴腮的家夥獻媚說道。
張浩笑着點了點頭,“嗯,既然如此,這個賤民就交給王平你了,不要像李海那個廢物似的丢了本少爺的臉面。”
“張少放心,我可是煉體三重境的武徒,前兩天剛練成了二品武技,拿下一個賤民輕而易舉!”王平信心滿滿的說道。
這幫家夥一口一個賤民,讓演武場上不少平民出身的武殿學生都胸口憋着一口怒氣,卻隻能忍氣吞聲,敢怒不敢言。
“小子,我一招便能解決你!給我跪下吧!”王平一步踏出,手掌帶起凜冽的掌風,像是掀起了狂風,直接朝着羅修的腦殼拍去。
他出手很是自負,要一掌将羅修打的跪地求饒。
“二品武技狂風掌!”
人群傳出驚呼,認出王平施展的這門武技來曆。
“二品武學可是要數千兩銀子,内功更貴,要接近一萬兩銀子才能買到啊。”
“天啊,上萬兩銀子,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
四周不少武殿學生都驚歎而又羨慕,修煉二品武技又是煉體三重的修爲,平民出身的同齡人中,沒有一個人能打的過這個王平。
若是以前,羅修當然不會是王平的對手。
此刻在他的眼中,王平身上的生命脈絡清晰可見,連同其内氣在經脈中運行的路線,都了如指掌,盡收眼底。
在這種洞察生命本質的奧妙中,羅修感覺自己的心好似沉浸在一種古井無波的境地,就仿佛天塌地陷都無法讓他的情緒泛起一絲一毫的波瀾。
“嘭!”
眨眼間,羅修出手了,他打出一拳劃過空氣,拳風呼嘯,拳頭如牛角,兇猛的朝着王平的胸口撞擊過去。
“嘿嘿,我可是煉體三重,跟我硬拼,自讨苦吃!因爲我的速度比你更快!”王平發出冷笑,内氣湧入手掌,要在羅修的攻擊還未打中自己之前,讓他跪在自己的面前。
二品武技狂風掌本來便以速度見長,頃刻之間便已經到了羅修的頭頂。
但是下一刻他卻發現,自己的手掌距離羅修的腦殼隻剩下了一點點,卻怎麽都無法落下半分。
“嘭!”
一聲沉悶響起,他的胸口受到一拳重擊,慘叫一聲,整個人橫飛了出去。
這怎麽可能?
不遠處圍觀的人一片驚呼嘩然,因爲羅修的出手速度太快了,根本不是煉體二重境武徒所能做到的。
張浩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今天的羅修似乎與往日不同,不是他可以任意拿捏欺負的賤民小子了。
對面的羅修面無表情,一雙眸子好似可以洞穿萬物生命本質的奧妙,這讓張浩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覺得這小子今天邪門的很。
往日裏無論是李海亦或是王平都能輕易打倒他,而今天卻接連折損在他手中,如果說打敗李海,是因爲李海太輕敵了,那麽王平可是全力出手了。
蓦然間,羅修的身影動了,這一次他主動出擊,莽牛拳法展開,直接朝着張浩沖了過去。
“姓張的,昨天打我是不是打的很爽?今天我要打的你媽都認不出你來!”
看到羅修居然朝着自己沖了過來,張浩身邊的幾個人都不由自主的退了半步,這些人的實力與李海和王平差不多。
“不知死活的賤民,你以爲我是剛才那兩個蠢貨嗎?”
張浩感覺自己在武殿學生中的威嚴受到了挑釁,怒喝一聲,五指彎曲成爪。
他的施展的這門武技名爲鐵鷹爪,乃是達到三品的武技,爪風凜冽,不知要比剛才王平的狂風掌厲害多少。
“嘭!”
羅修的拳頭與鐵鷹爪碰撞在一起,在所有人看來,一品武技莽牛拳對抗三品武技鐵鷹爪,羅修這隻手肯定是廢了。
骨頭斷裂的咔嚓聲,讓四周的人群,都對這一點确認無疑。
“啊!”
然而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場中兩人發出慘叫的不是羅修,而是張浩!
隻見張浩慘叫着後退,右手的五根指骨盡數斷裂,一臉的無法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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