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人臉,也不像是活人的臉。”
小櫻眉頭輕蹙的說。
我就心裏發寒,緊緊的牽住了小櫻的手。這裏可是苗疆地域,随時會發生些陰邪詭異的事情,我不能把媳婦兒給丢了。
掃遍整個山鎮,了解了基本情況後,我的手電光柱并沒有引起什麽反應,也沒有人出來看我們,除了那張死人臉,甚至連一句人聲都沒有。
“氛圍相當的靜谧。不過越是靜谧越是讓我感到怪異。因爲在我的手電掃射之下,整個山鎮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死氣沉沉的。換做真正有人的小鎮,我的手電早就引來無數圍觀了。”
我心想着,然後就将手電筒對準了山鎮外的那片樹林裏。
手電筒的光柱無比透徹清亮,甚至能把每一片樹葉都照得清清楚楚。不過樹林裏仍是一片死寂,一點聲息都沒有。
我在那樹林裏來回的掃射了幾下,都沒什麽動靜。那幫活死人就像是被林子吞噬了下去,一點蹤影都不見了。
“算了,蘇海,還是等天亮了再說吧。”
小櫻按住了我的手。
“那現在該怎麽辦?回到小丫頭的屋裏去?”
我問她。
小櫻搖搖頭說:“太遠了,還能找路回去嗎?再說回去也并不安全,不如就在這裏找地方住下吧。”
我就點了點頭。這裏好歹也像人住的地方。不過也難保突發些什麽意外,我們小心謹慎就是。
我又用手電筒在周圍掃射了一遍,發現有家透出燈光來的地方,豎立着一塊大墓碑,上面似乎有好幾個大字,其中兩個我認看出來了,就是“客棧”二字。
“大壞蛋,别把我的手捏得那麽緊,痛!我們到那敞着門的人家去看看。”
小櫻俏臉微紅,嬌嗔的擰了一下我的耳朵。
于是我們走到了那裏一看,果然是一塊大墓碑,墓碑上有四個深黑的大字——山間客棧。客棧就是古時候旅店的别稱。
爲了安全起見,我站在門前特意用手電照射了周圍,并沒有發現什麽兇險和異常,于是就打量了一下這客棧。
客棧是木質結構,有兩層,顯得相當破舊,但看上去還是挺牢固的。
“既然有燈光透出來,那證明裏面肯定有人。不管裏面是人是鬼了,進去再說……”
小櫻右手一揮,一大片符箓從她手掌裏飄出,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後,再慢慢飄落到了她的掌心裏,而且疊合得整整齊齊的。
小櫻的姿勢相當優美撩人,不過她并沒有賣弄的意思,而是爲了警告附近可能存在的兇邪厲鬼:别害我,我不是吃素的。
然後,我們再走進了客棧裏,警惕的打量着裏面。
裏面的裝潢倒是挺專業的,有一個服務台,牆上還挂着好幾個時鍾,居然标示出北京時間、東京時間、紐約時間等。
讓我們感到奇怪的是,這客棧居然沒有電燈,隻是在服務台上點了兩支拇指粗的白蠟燭。
不過這也不奇怪,這山鎮處在茫茫群山中,位置極其偏僻,沒有通上電是很正常的。
當我們走進去的時候,也不見有服務員出來招呼。除了時鍾的滴答聲,周圍悄無聲息。
“桀桀桀桀……兩位是來住宿的嗎?”
正當我們驚疑時,突然就從服務台裏面,探出了一顆人頭,怪笑滿臉的看着我們。
這顆人頭距離我眼睛不到幾厘米,把我吓得一下子跳了起來。
還好那人頭是連着身體的,不過看上去也不像人的臉,因爲整張臉都特别灰暗,臉色發紫發青,就像憋了多年沒有呼吸一樣,臉上沾滿了泥巴灰塵,還挂着蜘蛛。
難道又是活死人?
我吃了一驚,趕緊拉了小櫻一下。
小櫻倒是很淡定,伸出一根手指頭在他鼻子下一探,微微一笑說:“有呼吸,還是活人。”
“桀桀桀桀……兩位看上去應該是遠道而來吧,以爲我是死人嗎?死人會說話嗎?”
那人的聲音特别陰沉怪異,根本就不像是人發出來的。如果不是小櫻探明了他還有呼吸,我簡直就可以把他當行屍來處理了。
我就小聲嘀咕說:“死人不但會說話,還會做很多活人能做的事情呢……”
那人聽了又是桀桀桀的一陣大笑,對我們說:“兩位要投宿的話,算是找對地方了,因爲我這裏是墓碑鎮唯一一間客棧,地方雖然舊了點,收費貴了點,但保證兩位貴客住得安心舒适。”
說着,他就站了起來,伸手去拿牆壁上的鑰匙。
然後他一身肮髒破爛無比的衣服就從吧台裏面露出來了。那衣服看上去像是埋在泥裏五六年了,再挖出來穿上身的一樣,飄散出一股腐朽馊臭的難聞氣味。
我和小櫻同時生起警覺,捏住了鼻子:“好臭!你這人都這麽臭,你的房間能住人?”
那人卻并不介意,桀桀陰笑着說:“兩位放心,我這人很髒很臭,不過房間卻是由我的漂亮女兒打理的。這妞年紀比你的小妻子大一些,手腳特勤快,所以我的房間包幹淨清潔,否則不收錢。”
我點了點頭,嘿嘿一笑說:“那就好,好教你知道,不管你是人是鬼,都不要作祟害人,否則我們也不是好惹的。”
“怎麽會怎麽會?我們打開門做生意,絕對不是黑店。”
那人把頭甩得跟風車似的,一邊把鑰匙遞給了我:“小兩口真走運,剛好我們客棧就剩一間單人房了,在二樓轉角。兩位一上去就能看到。”
這人看上去一點都不像人,不過他這話我倒是愛聽,就笑嘻嘻的對小櫻說:“走吧,小妻子,我們上去。”
小櫻立即羞暈染紅了俏臉,伸出一隻手揪住我腰間的軟肉,狠狠的擰了一大圈。我痛得呲牙咧嘴的,不過還是摟住小櫻的纖腰,一副親密無間的樣子,摟住她往樓上走去。小櫻倒是很順從的跟我走,不過一路上把我的一隻腳都踹腫了,她的俏臉也紅得要滴出水來一般。
我痛并歡樂着,走上二樓打開房門一看,果然是整潔幹爽,空氣中還飄着一股清新淡雅的芬芳。雖然很簡陋,不過木床被褥具備。在這荒山野嶺裏,能有這樣的住宿條件,已經相當于大城市裏的五星級了。
來到這荒山野嶺,在這種客棧投宿,都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麽樣的兇險邪事發生。不過現在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隻好見一步走一步。
把一根蠟燭點上後,散發出清冷柔弱的光,倒是給這間并不寬敞豪華的房間,增添了一絲溫馨甯谧。
不過,我和小櫻仍是不太放心,還是在周圍轉了一圈,到處看看是否有問題,甚至連床底都瞄了一番。還好,并沒什麽異常情況。
但小神婆還是放心不下,隻見她掐着指訣,念了咒語,很快就有上百道符箓,五顔六色的,從她身上飄出,如天女散花一般,飄到前後左右的牆壁,還有天花闆上,居然都粘了上去。一時間五面牆,包括房門窗戶,都是密密麻麻的符箓。
我看着小櫻作法時的優美手勢,心裏直樂,呲着牙說:“這些好了,有這麽多符箓保護,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小櫻沖我嬌哼了一聲,随手又推開了另一扇門走了進去。
沒多久,小櫻也大叫了起來:“太好了,居然有洗澡房和花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