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祥大氣不敢出,立即顯出謙恭的神色,對着趙祥躬身行禮。
“我今天來,本來是想找你們趙家說的上話的。沒想到一進門就聽到你這小子在唧唧歪歪、強詞奪理。你隻管做生意,不管做生意的對象是正是邪,而且還禍害良善之人的性命,是這樣嗎?”
揚奇把一隻腳擡了起來,架在了椅子上,一副粗俗的痞子形象,對着趙祥噴了口煙。
趙祥神色仍是很冷靜,不過眼裏已經顯出一絲愠色,他對揚奇一抱拳,不冷不熱的說:“二大當家的,我們趙家上下,一切生意,都是照足了陰陽界的規矩。若有任何違規之處,二當家盡管治罪就是。”
趙祥的語氣聽上去很謙卑,但其實卻是軟中帶硬,意思是說,他們趙家并沒有違規之處,就算揚奇是二當家,也沒辦法将他趙家治罪。
揚奇猛的吸了一口雪茄,咔咔大笑着說:
“我老揚如果以大壓小,諒你也不會服氣,你跟我說規矩是吧,現在我就剛跟你談規則,讓你服服帖帖的,說不出半個不字!公元1985年,南派和北派制定的《陰陽派最高律典》,是陰陽界的最高規則,就連我老揚也不得不遵從的。《陰陽派最高律典》的第八章《商律典》第三十六條“交易通則”第八細則,就有規定:陰陽界集市,凡是涉及生命、靈魂、福祿、壽命等交易的,必須謹微慎重,盡量不違逆天良,有悖倫常。否則任何陰陽師都有權力替受害者追讨公道。”
說到這裏,揚奇雖然還是痞氣十足,但竟然一副精熟陰陽律典的權威模樣,猛吸了一口雪茄,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這律典,相信你趙家也不能違背吧,趙家小兒,你可知罪?”
趙祥滞了一下,滿頭大汗立即涔涔而下:“《陰陽派最高律典》有這麽一條細則,我還真不知情。還望二當家的恕罪!”
揚奇噴出一口辛辣的煙霧,熏得趙祥直咳嗽,然後才咔咔大笑着說:“那也不怪你,那狗屁律典也是人制定的,厚厚的一大本都有兩三尺高。我老揚别的啥都不是,就是記性好,你要跟我講規則,我随時可以翻出整部律典跟你理論。隻不過,我老揚最不講究的也是規則。凡事謹守天良,無愧于心,管它什麽狗屁規則是吧,咔咔咔咔……”
趙祥滿頭是汗,身上那股生自大家族的無形優越感也瞬間崩潰,此時他才真正的誠惶誠恐起來:“二當家的,我知道怎麽做了。”然後又轉向我:“小兄弟,你放心,孫父孫母以後便是安然無事。作爲他們女兒被害掉的補償,我還會想辦法贈送給他們每人20年的壽命,以及千萬身家的福祿,和再生一個兒子的氣運。”
揚奇點了點頭,拍着他的肩膀說:“你們趙家财勢雄厚,這點小補償對你們來說是小菜一碟。雖然人死不能複生,不過總比啥都沒有好。”
然後又沖我揚了揚眉毛說:“小兄弟,人死畢竟不能複生,我看這事就這麽算了吧。除了那點小補償,趙家也算是還欠你們一個人情。以後你們有什麽事情解決不了的,盡管來找他們趙家便是。你說是不是呢,趙副總?”
趙祥滿臉的黑線,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咬咬牙點點頭說:“是的是的,我們趙家算是欠小兄弟一個人情。”
小櫻在一邊看了,忍不住嘻嘻一笑:“大痞子,雖然本姑娘一直很讨厭你,不過你今天确實有出息,替本姑娘大大的出了一口鳥氣。但是你最好還是把煙給戒了,滿身臭煙味的,注定了這輩子都是單身狗……”
說着,還像個大姐姐對待小弟弟般,在揚奇的肩膀上親切的拍了拍。
我在一邊看了,忍不住汗下。
我看見揚奇一個趔趄,差點沒從座位上摔下來,整張老臉都布滿了黑線,尴尬的幹笑了一聲:“老子都單身了上百年了,第一次有人對我這麽說。不過小女娃你說的還挺在理的,嘿嘿,挺在理……”
小櫻哈哈大笑,意氣風發的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痞子,你明白就好。好了,我和蘇壞壞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拜拜……”
說完,她拖住了我的手,嘻嘻笑着向大門走去。這時我看見揚奇和趙祥都是一臉的呆滞。
剛走出大門口,我就感覺一陣陰寒,渾身毛孔都要收縮起來了,大腿特别冰寒。
我低頭一看,一個渾身是血的娃娃正箍着我的大腿,下巴和嘴唇都沒了,呲着滿嘴的尖牙,對我邪笑着。
而同時,從我的肩膀上,又探出了一張鬼臉,半邊臉血肉模糊,半邊白骨森森,有綠油油的毛毛蟲從鼻孔鑽出,眼神無比的兇厲。
我吓得小心髒緊縮了起來,渾身是汗。
接着我就看到其中一個門童把大門重重的關上了,冷哼聲遠遠的傳了出來:“
敢到我趙家鬧事?讓鬼吃了你!”
“哈哈,蘇壞壞,你要名垂千古了啊,太厲害了,身上居然同時被纏上了六個厲鬼,太壯觀了……”
小櫻笑得直打跌。我也感覺到不妥了,全身上下都有冷冰冰的手在摸這摸那的。
不過幸好媳婦兒很快就在掌心畫好了一道符,青光閃爍的,在我額頭上猛的一印。
我的全身也猛的綻射出了一圈青光。
隻聽到蓬蓬蓬的悶響,不停的有東西掉地。我低頭一看,地上最少躺了五個呲牙咧嘴的惡鬼,十幾條蜈蚣,四五個蠍子,七八個青頭蜘蛛。個個身上都冒着青氣。
我吓得魂魄都要冒出來了,這門童也太狠了,跟我有十世不共戴天之仇一般。幸好有小櫻拯救我。
……
“媳婦兒,反正我們遲早都要生娃的,就爲咱們娃買點東西吧……”
走出趙家分号沒多久,陰陽集市上熙熙攘攘的,有人在高聲叫賣着爲初生嬰兒增添福祿的服務,我就壞笑着看了小櫻一眼對她說。
“哇,蘇壞壞,你說什麽?你敢再說一遍?”
小櫻立即就蹦了起來,俏臉唰的紅到了耳根,猛的揪住了我的耳朵。
“别太重手哇,媳婦兒,萬一生的娃跟你一樣粗暴咋辦?”
我痛得呲牙咧嘴的,一個勁的擺手。
“放屁,蘇壞壞你狗嘴吐不出象牙……”
小櫻的臉紅得幾乎要滴出水來,杏眼也蒙上了一層水霧般撲閃迷離。我看得心癢癢,一把就摟住了她的纖腰,在她櫻唇上狠狠親了一個。
“蘇壞壞,大庭廣衆之下,你敢……”
小櫻羞不可抑,狠狠的擰着我腰間的軟肉,旋轉了360度,痛得我失聲大叫。
“呸,狗男女,當街發情,不要臉!”
這時,有個十七八歲的小美女從我們身邊經過,狠狠的瞪了我們一眼,似乎在嫌棄我們污染了她純潔的心靈似的。
我一聽就不樂意了,我親媳婦兒關到你啥事了,你不愛看大可以轉過臉去。不過看她長這麽可愛,決定調戲一下她。
“姑娘,你東西掉了!”
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對她說。
“啥?沒有吧?”
小美女半信半疑,眼神在附近掃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麽。
“你掉了這個哇!”
我就從自己的頭發上,把狼人送的那個青油油的狼虱給找了出來,遞到她面前。
狼虱就瞪着一雙小眼,對着小美女嘶嘶叫了兩聲。
“哇,你!”
小美女立即臉色煞白,吓得跳了起來,然後竟然铿的拔出了一把小刀對準了我:“混蛋,你……你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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