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琦靠在我懷裏,身體像篩子一般直發抖。
“什麽人?”
我怒喝一聲,随手抓起了旁邊的一把扳手,沖進了浴室裏。
浴室裏空空如也,連隻鬼影都沒看見。
轉身看羅琦,她的臉已經吓得青紫。
據羅琦回憶,她在裏面先洗了頭發。在洗頭發的過程中,她總是覺得有人在牆角裏窺看她,但她擡頭看時又沒看到什麽。
等她洗完了頭,拿毛巾裹頭發時,水霧氤氲之中,猛然就發現自己背後,粘着一隻巨大的蝴蝶!
蝴蝶長着人的手和腿,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一邊兇邪的盯着她看,一邊在她身上排着蟲卵。
我拼命安慰羅琦,這一定是幻覺,肯定是她驚吓過度,才出現了幻覺。
但是羅琦固執的堅持,她真的看到了。
其實我也認爲她是真的看到了,因爲我看到浴室的一角,原本緊閉着的落地大窗戶,已經被暴力撞開了一條大裂縫,裂縫邊沾了幾條比針頭還小的白色蛆蟲。
這種蛆蟲,和之前我在燒烤檔上看到的那蠟臉女身體裏的蛆蟲,一模一樣!
我一腳就把那白色蛆蟲踩在了腳底,我是不能跟羅琦說實話的,否則一定會把她吓瘋。
我毛骨悚然,立即又想起了喝醉時看到的那隻巨大蝴蝶,就曾經把口器伸入了羅琦的口中。
沒想到這浴室裏,居然也會藏着一隻巨大蝴蝶,而且也試圖在羅琦身上産卵。
“爲什麽羅琦會接連被巨大蝴蝶攻擊,難道她身上具有什麽特質?”
我心裏直發毛,百思不得其解。
我知道羅琦很可能出事了,說不定她的血液裏,已經生滿了這種蟲卵!
這個時候,我唯一能做的,是給小櫻打電話!現在可能隻有小櫻,才救得了羅琦。
我拼命的撥打着她的号碼,但是始終提示關機。
我極力保持着鎮定,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羅琦驚吓到了極緻,我安慰了她很久才讓她平靜下來,她卻是說什麽也不敢在這個房間睡了。無奈之下,我隻好聯系賓館服務員,換了一間房。
換好好房間後,羅琦一直是把我抱得死死的,才敢入睡。
她在我的懷中漸漸入睡,我松了口氣,也是疲累之極,但還是怕出現意外,不敢睡去。
強撐着到了深夜,我終于撐不住了,昏昏沉沉的就睡了過去。
朦朦胧胧中,我突然聽到一陣凄厲的歌聲。
“天涯呀……呀……海角……覓呀覓……知音……”
聲音又尖又細,似乎是捏着喉嚨在哼唱。仔細一聽,竟然是羅琦的嗓音!
我猛的驚跳起來,睜眼一看,真的是羅琦!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在了床上,一雙手死死的捏住了喉嚨在哼唱,面色青紫,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眼角幾乎都要睜裂了,眼珠都要凸了出來。
我看得魂飛魄散,狂聲大呼:“羅琦,羅琦!”
一邊狠命的掰着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僵直,力大無比,我竟然掰不開她。
這時候我已經害怕過度,不知道什麽是害怕了,我改爲掰她的手指,用盡了最大的力氣,指甲都深深的掐進了她的肉裏,血流不止。
但她還是毫無反應,全身僵硬的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繼續用凄厲的音調哼唱着。
突然我想起了諾基亞手機,趕緊找到了捏緊,在羅琦的背後全力一拍。
蓬!
手機散發出了一圈淡淡的金光!
羅琦全身猛的一震,一絲血迹從嘴角溢出。但扼在喉嚨上的手,終于是松開了。
“啊,蟲卵!”
這時,我在她嘴角的血漬裏,看見了兩顆白色的蟲卵。我的頭皮都要炸了開來。
羅琦身體一軟,癱在了床上,俏臉煞白如紙,竟然是昏迷了過去。
我顫抖着,再次撥打了119。
救護車很快呼嘯而至,把羅琦接到了醫院急診室。
一位高瘦的醫生對羅琦進行了全面的檢查,發現脖子和手腕有指痕,背後有被我手機砸出的傷,精神也受到了刺激和驚吓,其他的并沒有什麽不妥。
高瘦醫生就怪眼mimi的看着我,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小夥子,我不懂你們的情趣玩法,但是玩的時候也要注意适度,吓壞了女伴就不好了。”
我忍不住暴汗如雨。
雖然醫生說她沒事,但我還是堅持讓醫生幫她做了個血液檢查。結果又是沒事,羅琦的血液裏連半粒蟲卵都沒有。
“難道隻有我,才看得見那蟲卵,連先進的科學檢查儀器,都檢查不出?那很可能就是陰邪之物!”
我心裏突然湧出了這麽一個想法。這個想法讓我心生寒氣。
趕緊用諾基亞手機在羅琦背後擦了一下,但羅琦隻是顫抖了一下,吐出一大口黑血,情況病沒好轉。
再一看那黑血裏,果然是有着幾粒白色蟲卵!
爲了再次證實我的想法,我趕緊把護士找了過來,問她有沒有看見血裏有什麽特别的東西。
“這隻是很常見的淤血啊,哪有什麽特别的東西?你女朋友可能有什麽隐疾,受了刺激,才會吐出黑血。好了,你還是别刺激她了,讓她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幫她做個x光檢查吧。”
護士查看了一下羅琦的情況,就走出去了。
她的反應,讓我證實了,那蟲卵果然是陰邪之物,普通人的眼睛是看不到的!而且我的諾基亞手機對這種蟲卵,沒什麽反應。
看來隻有小櫻才能幫助她了!
我抱着一絲幻想,再次撥打小櫻的電話,還是關機。
再撥打小護士和江鳳丫的手機,本來是想問一下小櫻的下落。但她們好像約好了似的,手機齊齊關機!
“不行,必須盡快找到小櫻!越快越好!”
這時已經是深夜三點多,但是爲了羅琦的生死安危,我不顧醫生和護士的勸阻,把昏迷中的羅琦帶出了醫院,打了車,一路狂奔到三個女人住的出租屋裏。
但是出租屋大門緊鎖,燈光全無。我趕緊開了門亮了燈,卻發現整個房子都空空的,不但沒人,連一些東西都搬走了。隻是屋子裏留了一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