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砰!”
槍聲驚動了城内的偻寇,城頭上舟偻寇,急忙開槍朝外射擊.同時出急促的警報聲。
但是,在這麽遠的距離上,他們手上的鐵炮,根本打不到張準這邊來,因此,被打死的偻寇武士屍體,還是順利的拉回來了。
火光晃動,幾十名的偻寇,全副武裝的從城内沖出來,急匆匆的向着張準這邊殺過來。這些偻寇的确非常的兇悍,出城以後的動作也相當的快。難怪當初他們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内,就控制了大嵩城的南門。
“撤!”
張準低沉的喝道。
很快,他們的身影,就消失在城外的黑暗中。
出城來的偻寇,離城越遠,度越慢,最後不得不如臨大敵的向四周捏索。因爲是三月底,四周都黑漆漆的,沒有什麽月光星光,城内的火光越是明亮,城外的能見度反而越低,完全可以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根本看不到敵人隐藏在哪裏。
沒辦法,這些偻寇隻好在城外點燃了火把。爲了防止遭受襲擊,他們将警戒線拉得很遠。借助火把的幫助,不久以後,他們現地上的血迹,還有淩亂的腳印,自然明白他們的同伴是出事了。令他們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他們的同伴,居然連屍體都不見了。他們甚至忍不住懷疑,是不是遇到了野獸之類的。
面對四周黑漆漆的原野,偻寇再也不敢肆無忌憚的到處遊動。他們根本不知道敵人潛藏在哪裏,想要追擊都沒有方向。在黑夜中舉得火把走得太遠,很容易陷入敵人的伏擊圈。無奈之下,他們隻好重新退回去城内。很快,城門被重新關閉起來。城頭上的偻寇哨兵數量,也大大的增加了,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張準他們回到臨時宿營地,現偻寇沒有追來,很多人都暗暗的松了一口氣。張準他們幹淨利索的收拾了十二個偻寇武士,的确讓人佩服。但是,要是惹來大量的偻寇,他們這些人根本擋不住。好在,黑夜阻礙了偻寇的行動。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偻寇晚上也不敢放肆。
被打死的十二個偻寇武士,都被擺在地上。現在的他們,當然沒有了剛才嚣張的樣子。大嵩衛的軍戶,都又是好奇又是憤怒的看着地上的偻寇屍體。有人還很好奇的上去翻看着這些偻寇武士的衣服。原來,偻寇就是這個樣子的。
李毅試探着問道:“夫人,這些燦...”
張準向李毅說道:“你覺得應該如何處理?”
李毅狠狠的咽了咽口水,晦澀的說道:“應該讓人看看。”
張準點點頭,臉色冷峻的說道:“不是看看,是要大看特看!要讓所有人都看到偻寇的這個狼狽樣!偻寇有什麽了不起的?偻寇也是人!一樣是可以被殺死的!甚至,偻寇的個子,比我們還要矮小!你們看這些偻寇武士,有幾個是高大的?這樣的人,要是沒有人跟你們說.這就是偻寇,你們還會那麽害怕嗎?”
周圍的軍戶,都是暗自的汗顔。
的确,他們根本沒有和偻寇照面,就聽信了流言,急匆匆的跑出來了。其實,從地上的偻寇屍體來看,這些偻寇,的确是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早知道他們大部分都是矮子,隻要他們鼓起勇氣來,完全是可以和偻寇單挑的。就算單挑不過,三個打一個,那也絕對可以了。
微微頓了頓,張準臉色冷峻的說道:“你安排軍戶,分成十二路,分别帶着這些偻寇武士的屍體,到周邊有軍戶躲避的地方去展覽示衆!要是親眼看過偻寇的樣子以後,還是沒有膽量起來反抗的,都是沒卵子的慫包!都割了小**,到皇宮裏去做太監算了!”
李毅急忙去了。
相對于之前而言,李毅這次的行動,明顯是積極了很多,也自信了很多。有了這些偻寇武士的屍體作爲樣闆,相信還是有部分的軍戶,會鼓起勇氣,和偻寇戰鬥的。正如張準所說的那樣,明知道偻寇是這個樣子,也是可以殺死的,他們還是沒有膽量起來對抗偻寇的話,那活該一輩子慫包,沒出息。
李毅最保守的估計,動員起來兩千的軍戶,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在内心裏,李毅真的是對張準敬佩得五體投地。傳說中無比兇殘的偻寇,在張準的手上,輕而易舉的就收拾了。難怪田橫島的鞋子,也不是張準的對手。虎贲軍果然是神人啊!但是爲什麽張準偏偏不買朝廷的帳呢?又或者是,朝廷偏偏不買張準的帳呢?
嚴歸藏更是佩服得不行。洲才他就站在張準的身邊,親眼看着張準他們舉起火兢,朝那些偻寇武士射擊。當時,嚴歸藏還在想,在這麽遠的距離上,怎麽能打中呢?這不是純粹浪費彈藥嗎?沒想到,張準他們不但打中了,而且還是全部打中。九個人一起開槍,偻寇當場就倒下了九個。剩下的三個偻寇,也跟着就被收拾了。
如此神寺的射擊準頭,嚴歸藏想要不佩服都不行。一瞬間,張準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頓時高大了不少。潛意識裏,嚴歸藏願意跟着張準這樣的人物做事。此時此刻,嚴歸藏站在張準的身邊,好像小孩子邀功一樣,有點緊張的說道:“大人,屬下現在要做什麽?”
張準随意的看看四周,輕描淡寫的說道:“安排人明早起來做八百人的早飯,。”
嚴歸藏微微一愣。安排人做飯當然沒有問題,大嵩衛雖然同樣的貧窮,這一頓飯還是招呼得起的。但是,安排人做飯,實在是算不上什麽功勞啊!李毅忙碌着動員軍戶去了,他卻要睡覺,總是感覺有點失落什麽的。不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内心裏感覺好像不太舒服,感覺自己好像也不受張準的重視。
張準随口說道:“你不睡覺,明天你沒精力和偻寇戰鬥。要是被偻寇一刀給砍了,不要怨我。”
嚴歸藏有些遲整理~疑的說道:“我......我也要和偻寇戰鬥嗎?”
内心裏,他覺得虎贲軍既然來了,打頭陣的當然是虎贲軍。他們這些本地的軍戶,在後面呐喊助威就栓了。說真的,對于本地軍戶的戰鬥力,嚴歸藏的确是沒有信心。就算浩個打一個,也未必能将偻寇啃下來。理論上是一回事,實際上又是一回事。
從理論上來說,朝廷在遼東投放了這麽多的銀兩,這麽多的軍隊,早就應該将鞋子消滅了。蒸而,痛苦的事實是,鞋子反而變得越來越強大了。理論上三個軍戶對付一個偻寇,應該不成問題,事實上...……好吧,嚴歸藏自已都覺得很丢臉。
張準故意刺激嚴歸藏,冷冷的說道:“你要是害怕,就算了。”
嚴歸藏頓時感覺自己的熱血上湧,感覺自己好像被人小看了似的。他正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年紀,同樣受不得張準的激将,立刻說道:“大人,老實說,我的确是有點怕。我們海陽所的火統,基本上都是打不響的,根本就無法用來戰鬥。”
張準斜眼看着他,不以爲然的說道:“操刀子不行嗎?”
嚴歸藏再次微微一愣,咬牙說道:“行!”
張準神色凜然的說道:“武器什麽的,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有沒有拼死的決心。一千多的偻寇,幾萬的軍戶,就算每人一把刀,十個打一個,總能幹死對方吧?看看剛才的那些偻寇屍體,你們十個人一擁而上,腰刀長矛弓箭什麽的,齊齊上陣,難道就不能幹掉對方?”
嚴歸藏深感慚愧。沒錯,大嵩衛的軍戶,要是有抗擊偻寇的勇氣,十個人一擁而上,各色武器往偻寇的身上齊齊招呼,未必就不能要了偻寇的性命。隻是,誰也沒有這樣的勇氣。大部分人聽到偻寇的名宇,自己先被吓破膽了,恨不得爹娘多生兩條腿,讓自己跑快點,哪其還有勇氣拿起武器抗争?
張準也沒有多說什麽,倒頭大睡了。
嚴歸藏也找了個地方,想要躺下來,好好的睡一覺,爲明天的戰鬥做準備。但是,他翻來覆去的,怎麽都睡不着。最後,他幹脆将自己的腰刀拿出來,拿在手裏慢慢的撫摸着刀刃。作爲世襲的百戶,嚴歸藏的這把腰刀,還是父親傳給他的,據說是用上好的缤鐵打造的,相當的鋒利。一刀砍下,可以輕易的砍斷一個馬頭。
可惜,經過了這麽多年,刀刃似乎沒有那麽鋒利了。嚴歸藏找了一塊磨刀石,将腰刀仔細的磨鋒利,這才小心翼翼的放好,枕着腰刀小憩了一會兒。神思恍惚之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晨曦拉開了大地的黑幕,不知不覺間,新的一天就到來了。随後,太陽又從地平線上如常的鑽出來,将明媚的陽光,灑落在大地上。早晨的陽光,總是如此的和煦,如此的溫柔,給每個人都帶來惬意的感覺。
宿營地裏面,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在默默的忙碌自己的事情。做飯的做飯,準備武器的準備武器。磨刀的人很多。大概是很多人的腰刀,都已經生鏽了。還有人握着自己的武器,坐在那裏默默的呆。新的一天到來,意味着戰鬥的開始。和偻寇的戰鬥,誰知道結果會怎麽樣呢?
張準醒來以後,繞着宿營地慢跑幾圈,活動活動身體,随即精神抖擻的開始新一天的忙碌。嚴歸藏已經安排軍戶,給大家做好了早飯。張準的動作很快,三下五除二的就将早飯吃完了。吃早飯的時候,很少有人吱聲,大家的臉色,都顯得相當的凝重,看來對今天的戰鬥,還是有點緊張。
剛吃過早飯,李毅就回來了。他動員了三百多的軍戶,拿着各色武器,到宿營地這邊來集合。這些軍戶,自然是在看過了偻寇的屍體以後,才鼓起勇氣到來的。随後,又有更多的軍戶,攜帶着武器到來。經過一個晚上的努力,李毅總共動員了接近兩千人的軍戶,成績還算不錯。
隻是這些軍戶的武器,讓張準很是感慨。這些軍戶的武器,大部分都是腰刀和長矛。火統不是沒有,隻是連他們自己都不太相信是否能夠在戰鬥中打響。因此,很少有人攜帶火杭。就算是部分的腰刀和長矛,顯然也要很好的磨一磨,才能恢複原來的鋒利。
整個宿營地,最忙不過來的,大概就是那個幾塊磨刀石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強大的軍隊,必須有強大的武器。光有強大的武器,無法鍛造一支強大的軍隊。但是,沒有強大的武器1肯定無法鍛造一支強大的軍隊。
“大人,飙字營向你報到!”
辰時将過,張友彩終于出現在張準的面前。
經過整整一個晚上的急行軍,飙字營的戰士們終于趕到了。經過長時間的急行軍以後,戰士們都非常的疲憊,還有些戰士掉隊來了,實際上趕到百三十人左右。
“好!大家稍作休息!”
“早飯已經準備好了。”
張準欣然說道。
飙宇營趕到了,他的手上就有了最強大的力量。有飙宇營在自己的身邊,無論偻寇想要做什麽,他都奉陪到底。張準剛才有點擔心,萬一偻寇在這個時候出城的話,他手上沒有自已的軍隊,隻能暫時圍觀。好在,飙宇營的戰士,終于是趕到了。他再也不需要圍觀了。
對于虎贲軍主力部隊的到來,李毅和嚴歸藏等人,當然要表示熱烈的歡迎。華些聚集起來的軍戶,同樣略奇的看着飙宇營的戰士。很多軍戶都在悄悄的竊竊私語,也不知道在訖些什麽。
不過,從他們的目光裏面,張準有點感覺,他們可能不太相信虎贲軍真的能夠收拾掉偻寇。
“大人,偻寇有動作。”飙字營的戰士,才剛剛坐下來吃早飯,還沒有填飽肚子呢,馬轶就急匆匆的趕來了。
“什麽動作?”張準冷靜的問道。
“偻寇可能要鼻城來。”馬轶謹慎的說道。
“出城?”張準自言自語的說道。
昨晚偻寇不見了十二個武士,肯定是要尋找的,出城來一點都不奇怪。尤其是現在是大白天,大概偻寇是不再顧忌了。關鍵是,偻寇出城以後,準備向哪裏搜索前進,又會投入多少的兵力。
從張準的角度來說,當然是出城的偻寇越多越好。出城的偻寇越多,留守大嵩城的偻寇就越少。在城外收拾偻寇,要比攻城容易得多。對于解救人質,也是非常有利的。要是偻寇的大部隊都出城來,隻留下少部分人員守城,那就更好了。
“繼續監視。”張準冷靜的說道。
“明白!”馬轶答應着去了。
張準站在一片沙地的面前,仔細的衡量着雙方的形勢。在他面前的沙地上,有一幅用樹枝勾勒出來的地圖。這就是昨晚勾勒出來的大嵩城以及周邊地區的地形地貌。
偻寇這次襲擊大嵩衛,應該是想要掠奪财貨,在掠奪到一定數量的财貨以後,就會飛快的撤離。應該說,他們沒有占領大嵩衛,搶占地盤的意圖。因此,這些偻寇在大嵩城逗留的日子,不會過十天。他們必須在中**隊的大規模反應之前,就上船逃跑。
在占領了大嵩城以後,偻寇爲了掠奪更多的财富,可能會向附近的城鎮繼續搶掠。大嵩衛周圍地區,從西向東,有即墨、萊陽、栖霞x文登等四個縣,東面還有靖海衛x成山衛、威海衛等衛所。要搶掠财富,隻有向這些地方殺過去。
當然,偻寇出城來報複殺人的幾率也很大。他們應該猜測到,之前出城的十二個武士,是被人幹掉了。偻寇當然不會善罷甘休。昨晚拖拽那些偻寇武士的時候,肯定留下了痕迹,他們一定會沿着這些血迹跟蹤過來的。
果然,不久以後,馬轶又急匆匆的回來了。他送來了最近的情報。偻寇果然出城了,總共是兩百五十人左右,攜帶有火槍。他們進攻的方向,正是張準眼下所在的位置。顯然是報複殺人來了。
“飙字營!”
“誘備戰鬥!”
張準斷然喝道。
二百五十多名的偻寇,正好是送上門來的美餐啊!
要是這些偻寇龜縮在城内,虎贲軍要解決他們,還要花費點力氣。現在,他們居然出城來送死,那真的是太配合了。這樣的大禮物,虎贲軍要是不收下,實在是對不起老天爺的眷顧。
“第一協在左面!”
“第二協在右面!”
楊緻遠迅的下令部隊散開。
由于附近的地形都是比較平坦的,不太可能伏擊,因此,張準擺出了正面迎接的姿勢。既然不能伏擊,那就正面迎擊好了。飙字營有五百多人,偻寇隻有二百五十人,正好給對方來個措手不及。幹淨利索的消滅所有的偻寇,讓旁邊觀戰的軍戶,都全部見識一下虎贲軍的厲害。
“列隊!”
“列隊!”
“列隊!”
各級軍官的響聲,不斷的傳來。
飙宇營的戰士,動作迅的列隊。
在宿營地附近的大嵩衛本地軍戶,再次大開眼界。他們盡管還沒有見識過虎贲軍大部隊的戰鬥力,可是對于虎贲軍戰士的迅猛動作,卻是印象極深。尤其是李毅和嚴歸藏等人,更是又是羨慕又是眼紅,内心受到極大的震動。這才是真正的軍隊啊!
他們以前所見的軍隊,列隊的時候,都是磨磨蹭蹭的,哪有如此迅的反應?即使是登州府的戰兵,列隊的時候,也沒有如此迅的反應。列隊是軍隊最基本的素質,要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還談什麽戰鬥力?要是大嵩衛有這樣的軍隊,哪裏輪到偻寇來肆虐啊?
“偻寇來了!”
“偻寇來了!”
“偻寇來了!”
消息一浪接一浪的傳來。
果然,大隊的偻寇,出現在西南方的地面上。
看到面前竟然有軍隊列隊等候他們的到來,這些偻寇都覺得好生奇怪,随即,有人肆無忌憚叫起來,吼叫中還帶着毫不顧忌的嘲笑。在他們看來,明軍這樣列隊和他們正面交戰,簡直是在找死啊!
事實上,的确有些大嵩衛的軍戶,因爲恐懼,不由自主的向後撤退了。這些偻寇,裝扮還是有點恐懼感的,好像是鬼怪命啊,雄饒命啊!小人不想死,小人不想死!嗚嗚嗚.小人有秘密,是有關楊天生的!”
張準悄悄的皺皺眉頭,深沉的說道:“楊天生?”
陳玉然語無倫次的說道:“淺野伊吹無意中提起過...他說,是楊天生跟明智乙壽提起過,所以明智乙壽才會讓他來的。楊天生跟明智乙壽說,明國的山東沿海地區,非常富饒,又沒有多少的兵力駐守,隻要他們到這裏撈一票就走,一定不錯。明智乙壽正好需要财富,于是就派遣淺野伊吹出來打劫來了。”
張準目光頓時變得陰冷起來。
楊天生!
媽的,這華王八蛋!
居然勾結偻寇來毒害山東!
原來,上次黑鐵頭攻擊張準,全軍覆沒,沒有了下文,楊天生當然十分奇怪,又感覺到有一點恐懼。到後來,得知黑鐵頭竟然去血洗海州城,還被張準給逮住了。楊天生更是吃驚,又納悶黑鐵頭無端端的爲什麽要去血洗海州城呢?因爲所有的當事人,都被張準抓起來,交給了張慎言。張慎言拿到證言以後,下令生刮了那些海盜,祭奠海州城死難的民衆,因此,所有的活口,都已經不存在了。楊天生根本無從得知真相。
然而,他知不知道真相,沒有關系。朝廷自然會派人找他。海州縣令張慎言可不是普通人,一紙訴狀直接飛到了崇祯那裏。崇祯勃然大怒,當即派人來問鄭芝龍是怎麽回事。鄭芝龍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咋回事,于是問楊天生。楊天生自然是支支吾吾,語焉不詳。
結果,因爲這件事,鄭芝龍很不高興。覺得楊天生沒有什麽辦事能力,這麽點屁大的事情都辦不好,還被張準抓住了把柄,倒打一耙。現在,朝野上下,都在流傳鄭芝龍和朝廷是同床異夢,根本就不是真心接受安撫的說法。新上任的福建巡撫楊文嶽,對鄭芝龍也不得不小心提防。因爲這個事情,鄭芝龍對楊天生非常不滿。
楊天生自己當然是郁悶的要死。他最終還是推測出來了,這完完全全是張準的陰謀詭計,故意設置了一個圈套,讓黑鐵頭往裏面鑽。結果将全部的污水,都潑在了他楊天生的身上。黑鐵頭那家夥,就是一個莽夫,海戰還算是一把好手,玩陰謀詭計,哪裏是張準的對手?
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以後,楊天生恨不得立刻調集麾下的戰船,北上來找張準的晦氣,以證明自己的渚白。但是,鄭芝龍海盜集團,正在和劉香激戰,楊天生的主力艦隊也要參戰,根本無法騰出人手北上。再說,他現在北上,就算殺了張準,也沒有好處了。
鄭芝龍和朝廷之間的裂痕,是根本不可能彌補回來的。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想要鏟除,難比登天。
沒辦法,楊天生隻好玩起借刀殺人的把戲。自己無法來找張準的晦氣,就讓别人去找張準的晦氣好了。當年在日本起家的時候,楊天生和日本的很多大名,都是有交情的。比如說,肥後的大名明智乙壽。考慮了幾天以後,楊天生派人帶話給明智乙壽,說是山東地區很富裕,守軍又非常的空虛,隻要他到來這裏,狠狠的搶掠一把,然後迅遠遁,明軍肯定拿他們沒有辦法的。
明智乙壽的确要錢,和身邊的幾個大名争持,還需要錢來進貢給德川家光,以獲取德川家光的支持。于是,他就按照楊天生的安排,真的派遣部下淺野伊吹遠渡重洋,到山東沿海打劫來了。爲了避免借刀殺人的痕迹太過明顯,楊天生并沒有提到張準的名宇,結果,淺野伊吹一頭剛好撞到了大嵩衛。
陳玉然最後說道:“那三艘船,還是楊天生借給明智乙壽的。”
張準臉上更加的陰冷。
扇動偻寇來毒擊山東不得已,還借船給偻寇!
這個楊天生,簡直是鬼迷心竅,喪心病狂!要說他不是最大的漢奸,誰才是最大的漢奸?鄭芝龍有這樣的部下,自己的責任也無法推脫!
“偻寇有多少人?”張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緩緩的問道。
“從肥後出的時候,是一千六百三十多人。半路上遭遇風暴,迷航了三四天的時間,死了五十多個人。因此,總人數是一千五百多人。城内有七百多名的......偻寇,船上還有八百人。淺野伊吹本人,就在大嵩城裏面。”陳玉然急忙回答。
“七百多人...死了兩百多人,還有五百左右......人質都在哪裏?總共有多少的人質?”張準陰沉的問道。
“人質都被關押在馬廄裏。”陳玉然說道。
“在馬廄?不在軍營?”張準皺眉道。
陳玉然急忙詳細的解釋起韋
原來,淺野伊吹抓到的這些人質,總共是五百多人。其中,有一百多個的年輕女子,還有三百多個的年輕男子。據說是要帶回去日本的,至于具體是做什麽,陳玉然也不知道。他推測女的可能是送給德川家光,男的則可能是用來做奴隸。日本的很多大名,對奴隸也很感興趣,尤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