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的時間隻有一個晚上,第二天醒來,張準就忙碌開了。
一大早,張準就騎馬來到了鸩鸠灣造船廠。由于時間實在是太早,他進入彩蝶軒的時候,薛知蝶還沒有起來。薛知蝶大概是有點累了,軟綿綿的躺在床上,竟然沒有察覺到有外人到來。不過,她的彩蝶軒,也隻有張準可以自由出入。
張準放輕腳步,慢慢的走到薛知蝶的床前。薛知蝶的确是累壞了,對于張準的到來,一無所知,依然沉睡。秀麗的長,自然的披散看來。被子有點滑落,露出大半個雪白的胸脯。張準就坐在她床前的茶幾邊,靜靜的等她醒來。
薛知蝶迷迷糊糊的翻了一個身,朝床的裏面繼續睡。好大一會兒以後,她總算是感覺到了一些什麽,又翻過身來,朝着床的外面有氣無力的說道:“誰?”
張準站起來,沉聲說道:“是我。”
薛知蝶用力的睜開眼睛,看到張準站在自己的床前,頓時臉色一紅。她下意識的将錦被拉上來,掩住自己豐滿的胸脯。她暗自惱怒這個張準,不聲不吭的闖進來,真是太無禮了。以前他都不是這樣的,難道,去了一趟江南以後,居然學壞了?聽說他還從江南帶了四個。女人回來,真是越來越荒淫了。
張準目不斜視的說道:“咳,我來找你是有要事的。”
薛知蝶蹙眉說道:”你先出去,我穿衣服。”
張準點頭說道:“好!,小
轉身到來外面的花廳。外面的花廳有點亂,桌面上有攤開的圖紙,正是他從江南帶回來的寶船圖紙。他剛才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現了。薛知蝶其實是很愛清潔的,每次他到來彩蝶軒的時候,都現這裏收拾的幹幹淨淨的。唯獨這次倒外。顯然,她昨晚沒有收拾好就睡了,說明她真的是累壞了。
他尋思着,要給薛知蝶安排兩個得力的侍女才行,不然,她一個人忙這忙那的,要是真的累壞了,自己的損失還真是大。從她對自己的價值來說,安排再多的侍女,都不過分。她隻要負責造船的技術就好,其他什麽的都不要操心。但是,這安排侍女是講究的,尤其是貼身的侍女,不是随便可以安排的。
畢竟,薛知蝶的手上,是掌握着很多技術機密的。别的不說,桌面上的寶船圖紙,就是核心機密。要是侍女有問題,肯定會洩密。這也是薛知蝶一直沒有侍女的緣故。這個侍女,可不是阿貓阿狗都能做的。看來,這安排侍女的事情,還是要姬玉情來辦,她有那樣的眼光,也有那樣的能力。除了搞情報之外,她還是個不錯的管家。
片刻之後,薛知蝶從裏面出來了。她隻是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外面套着寬松的裘皮大衣。當然,裘皮大衣被她拉得緊緊的,一點都不讓自己的春光暴露出來。她還以爲張準是來占她便宜的。不然,大清早的跑來她的床前做什麽?他肯定是偷看自己!
張準看着她紅彤彤的臉,好像是燒的樣子,關切的說道:”你生病了?”
薛知蝶摸摸自己的額頭,也覺得有點燙,以爲是剛睡醒的後遺症,也沒有怎麽在意,随口說道:“沒有,我昨晚琢磨那些圖紙來着,沒想到好晚了,到下就睡了。”
張準臉色産峻的說道:”圖紙的事情。你先放下,我們商量另外一樁要緊事
薛知蝶看他神色凝重,就知道自己是誤會了。他的确是來找自己有要事商量的,而不是來偷看自己海棠春睡。他一大早就跑來,這件事顯然不簡單。她也算是經曆風浪了,坐下來,沉穩的說道:“什麽要緊事?”
張準簡短的說道:“我要将福海和甯海,變成移動的武裝炮台。”
薛知蝶對他提到的名詞,沒有準确的概念,皺眉說道:“你詳細的說說,什麽叫做移動的武裝炮台?”
張準點點頭,詳細的介紹起來。
他這次到江南去,造成的後果,顯然是非常嚴重的。用天下震動來形容也不爲過。别的暫且不說,單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炮轟南京城這一項罪名,就足夠朝廷将他抄家滅族一百次。盡管他撤離了南京城,還和南京城的官員,達成了廢紙一樣的停火協議。但是,用屁股都能想到,官府肯定會報複的。無論是南京還是北京,都容不下這樣的羞辱。
由于山東本地的官兵,根本不是張準的對手,基本上無法對張準構成威脅,即使是從東江鎮調兵來。也無法消滅張準,所以,官府如果要報複,肯定是從海上來。相對而言,張準的海上力量,才是最薄弱的。同時,從海上進攻,也是最方便的。南京城的手上,掌握有相當強大的海上力量。
幾乎不用猜想,就知道到來的肯定是鄭芝龍的艦隊。他們現在應該在長江口的位置。一旦接到進攻鳌山衛的命令,就會迅北上的。由于逆風的關系,鄭芝龍的艦隊,北上的度,不會很快。按照張準的估計,鄭芝龍最早将在五天後就會到來。
張準現在隻有三艘的蒼山船,當然不是鄭芝龍艦隊的對手。臨時生産更多的戰艦,已經來不及了。五天的時間,就算有奇迹出現,都不可能讓一艘戰船下水的。所以,他要改造船隻。他要将福海和甯海兩艘福船,都改成浮動的炮台,用最猛烈的炮火來迎接敵人。
薛知蝶謹慎的說道:“你準備安裝多少門的火炮?”
張準輕輕的說道:“一百門!”
薛知蝶愕然說道:“你瘋了!一百門”。
張準沉聲說道:,“我沒瘋!”
薛知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滿臉的不可思議。她看着張準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在兩艘福船的上面,安裝一百門的火炮!這是怎麽可能的事情?排水量三百噸的福船,最多安裝三十門的大炮,那已經是理論上的極限了!事實上,爲了航行的需要,根本沒有哪艘二号福船是裝滿三十門大炮的。一般的二号福船,基本上都是二十門火炮左右。有的甚至隻有十門左右。
一百門大炮!張準,口:點自屍沒有瘋!張準要是沒有瘋。那就是她薛知蝶瘋掉,:心正,在這個小寒冷的早上,他們兩個當中的一個,絕對是瘋掉了!除了瘋子,誰也不會說出這樣的數字來!
張準臉色冷峻的說道:“我說過了,我要的是移動的兩個炮台!不是兩艘海上戰艦!它們隻要在近海範圍活動!因此,完全不需要考慮它們的航行性能!準确來說,它們隻要能夠漂浮在麻灣的海面上就可以!連麻灣的外面都不要出去!”
薛知蝶畢竟是造船專家,驚愕過後,開始逐漸的把握到張準的意思。她思索片刻,謹慎的說道:,“你的意思是,隻爲了在海上開炮,不需要機動什麽的?甚至,根本不需要考慮它們的操縱性能?它們以後,都永遠固定在麻灣的海面上?”
張準用力的點點頭,沉穩的說道:“正是!它們的存在,隻是爲了防禦!隻是爲了阻止敵人的船隻進入麻灣!這是它們唯一的功能!你也知道,麻灣的出海口很很容易封鎖起來!我的目的,就是用這兩艘船,裝滿大炮,來堵住敵船的進攻!隻要敵船不進攻麻灣,它們就不要開火!但是敵船靠近,它們就馬上開火!因此,它們的度、航行、轉向、物資、人員、淡水、船帆什麽的,完全不用考慮。我再重複一遍,它們的目的,就要守住麻灣的入口,不讓敵船進來!至于主動出擊,則交給三艘蒼山船來完成!”
他進一步解釋說,這等于是完全犧牲掉兩艘福船的航行性能。來換取最大的火力。反正,張準也不準備以後繼續使用這兩艘福船當做戰艦,遠行出擊。因此,這兩個炮台唯一的需要,就是提供最猛烈的炮火!爲了達到這個目的,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放棄的!隻要撐過敵人的反撲,等越來越多的蒼山船,又或者是越來越多的劍牙艦下水,這兩艘移動的炮台,就可以壽終正寝了。
薛知蝶思索片刻,謹慎的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它們已經不是船,而是浮動的戰鬥堡壘。”
張準點點頭,肯定的說道:“正是
薛知蝶迅的思索片刻,敏捷的說道:“按照你的要求,我可以對這兩艘福船進行大改裝,福海裝下四十門的火炮,甯海裝下二十門的火炮,那是沒有問題的,,每邊二十門
張準再次搖搖頭,輕輕的說道:“是一邊,四十門!”
薛知蝶再次睜大了圓圓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張準。
她忽然現,他們兩個人當中,還是有一個瘋掉了。
二号福船的标準長度,是十五丈約田米左右,上下兩層船艙可以安裝火炮。一般來說,安裝火炮的距離。基本上是一丈一門。然而,張準居然要在一邊安裝四十門的火炮!這意味着,每一丈的距離内,要安裝兩門甚至是三門的大炮!這基本上是讓炮架挨着炮架了!大炮和大炮之間,隻有最多十五度的方向調整!
對于造船專家來說,這樣密集的火炮。密密麻麻的挨在一起絕對是怪胎啊!設計出這樣的怪胎船隻,自己都羞愧至死!然而,薛知蝶很快現,張準并沒有改口的意思。因此,她不得不慎重的考慮。或許,張準需要的,正是這樣的怪胎?
果然,張準非但沒有改口,反而期待的說道:“四十門或許不夠!最好過五十門!總之,我要在炮台的一側,盡最大可能的裝最多數量的火炮!這兩個移動炮台的目的,隻是爲了防止外來的敵船進入麻灣,所以,它們隻需要一側的火炮就足夠了”。
薛知蝶下意識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快的考慮着這個怪胎出現的可能性。片刻之後,她緩緩的說道:“所有的火炮,都集中在一側,你考慮過船隻的平衡嗎?”
張準深沉的說道:“這是你要考慮的事情。我粗略的計算過,每門飛龍炮大約是八百斤,一百門飛龍炮,也就是八萬斤。二号福船的載重能力是三十萬斤。從理論上來講,二号福船是完全可以裝載上百門飛龍炮的
薛知蝶無奈的翻了翻白眼,苦笑着說道:“張準,你也懂得說,這是理論上的。”
張準輕輕的搖搖頭,深沉的說道:“我堅信這是可能的!”
薛知蝶沒有就這個問題繼續争論,錯開話題說道:“你有這麽多的火炮嗎?一百門的飛龍炮”。
張準自信的說道:“火炮我會湊夠的!飛龍炮的事情,有孫勤怕來負責!我隻問你,我需要的這樣的怪胎,能不能欺造出來?”
薛知蝶皺眉說道:“你也會說,理論上是可行的。我沒有親自嘗試過,我怎麽能答複你?”
張準冷峻的說道:“我現在就要實物”。
薛知蝶點點頭,沉思片刻,緩緩的說道:“好吧,我會努力的!你大概什麽時候要?。
張準随口說道:“最快能什麽時候完成?。
薛知蝶沉吟着說道:“三個月吧!”
張準伸出四個手指。
薛知蝶松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說道:“有四個月的時間,那就更好了,可以做的夾加完美一些。”
張準搖搖頭,輕輕的說道:“四天
薛知蝶霍然站起來。
她伸出手來,撫摸着張準的額頭。
四天的時間,将兩艘福船改造成兩個移動炮台,這是在開玩笑嗎?四天的時間,她連考慮福船的重量均衡都來不及!
要麽,是張準在說胡話。
要麽,是自己生病了,眼前出現了幻覺。
要麽,是她和張準都瘋掉了。兩個瘋子在說話。
張準輕輕的拿開薛知蝶的手,冷峻的說道:“我是認真的。我們隻有四天的時間。四天以後,鄭芝龍的艦隊就要到來。要是打不過他們。我和你,還有小影,還有其他人,都全部要完蛋。造船,那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途徑,就是改造!将兩個怪胎改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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