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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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小丫頭,明顯的長大了一些,變得越來越像是小美人了。她穿的是楊映菡小時候的碎花衣裳,很樸素的。簡樸的衣裳,非但沒有掩蓋她的聰慧美麗,反而将她襯托得亭亭玉立,窈窕動人。
隻見她細而直的秀氣柳眉,長而卷翹的烏黑睫毛,使她那夢幻般妩媚動人的大眼睛平增不少靈秀清純之氣,也更加突出她的聰明伶俐,溫婉可愛。嬌翹的小瑤鼻秀氣挺直,鮮豔欲滴,紅潤誘人的飽滿香唇,勾勒出一隻性感誘人的櫻桃小嘴兒,線條柔和流暢皎月般的桃腮,秀美至極。
張準心情愉快的說道:“你在偷笑什麽呢?”
薛凝影抿着小嘴,笑着說道:“你一下子從惡人變成了好人,姑姑适應不過來呢!她其實很想罵你的,可是沒辦法罵出口!嘿嘿,這樣的情形,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呢!”
張準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從來不是惡人,我隻是壞人。”
薛凝影還是抿着小嘴偷笑。她碎步來到張準的面前,将一沓東西遞給他,清脆的說道:“這是映菡姐姐叫我送給你的。”
張準接過來。
原來是五月份的賬本。
翻開賬本,粗略的看看,張準忍不住微微感歎。五月份的銀兩,真是花的如流水一般。先是修建了一個煉鋼爐,跟着是虎贲铳的研究,銀子都是大把大把的灑出去了。從王世新那裏繳獲來的銀子,已經被全部花掉了。要不是之前精鹽那裏賺了一點錢,他這個新任千戶大人,早就破産了。
張準看賬本的時候,随口說道:“小影,在這邊生活習不習慣?”
薛凝影低聲說道:“習慣。”
張準将目光從賬本收回來,仔細的看她的眼睛,現她的眼神有些暗淡。看來,在聰慧靈巧的外表下面,她的内心還是有些黯然的。畢竟,她的家人,都已經遭受了不幸。相對于其他的女孩子來說,她已經是非常堅強的了。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夠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或許,總有一天,她能夠釋放自己的真性情吧!
但願那一天早點到來。
張準忽然問道:“《三國演義》你看完了嗎?”
薛凝影嘟着小嘴,低聲說道:“我不喜歡看。”
張準好奇的問道:“爲什麽呢?”
薛凝影說道:“都是你們男人的戲,沒什麽好看的。”
張準說道:“西遊記也是男人的戲啊!”
薛凝影說道:“那不同!神仙鬼怪,要比人世間的互相仇殺好看多了!妖魔鬼怪害人都是明着來的,不像三國演義中的人,都在背後算計别人。諸葛亮害死了周瑜,真是太壞了。”
張準心想,這丫頭,想法還真是另類!
居然爲周瑜打抱不平!
飛快的将賬冊看完,沒有現大問題,張準便将賬冊還給她,微笑着說道:“行了,我看完了。”
薛凝影就很有禮貌的告辭,抱着賬冊離開了。
張準正要回去軍營,繼續訓練火槍隊,楊銳鋒來了。
同時到來的,還有趙老八。
兩人當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趙老八解釋說,官兵在即墨縣一線加強了巡查,鹽檢司也在那邊加強了人手,四處攔截楊家屯運出去的精鹽。盡管以前已經打通了鹽檢司的關系,現在這個關系,卻不起作用了。趙老八和鹽檢司的官員接觸過,結果被對方硬邦邦的告知,所有的私鹽,都要被全部沒收。從前天開始,精鹽從即墨縣運不出去了。偏偏趙老八的主上,還在山西沒有回來,無法重新打通和鹽檢司的關系。
精鹽運不出去,就沒有收入。
沒有收入,不但趙老八着急,楊銳鋒也着急。
兩人商議過後,覺得他們的能力無法解決,隻好來找張準。
張準沉思片刻,緩緩的說道:“從海上運到靈山衛,轉道膠州,可不可以?”
趙老八無奈的說道:“暫時還是可以的,但是,小人擔心,這條路也不能長久。小人收到風聲,靈山衛那邊,可能也要加強檢查了。”
張準沉靜的說道:“你們先走這條路。如果現道路被封鎖,就暫時停止。放心,我保證你們的鹽路,不用多久就能重新打通。”
他很清楚,這是官兵的封鎖,目的還是爲了對付浮山城的這些不聽話的軍戶。同時,這也是官兵準備進攻浮山城的前奏。隻要打敗了官兵,這樣的封鎖,就沒有作用了。精鹽的生意,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沒有穩定的收入,浮山所這邊,可是要出大問題的。需要動用武力解決問題的時候,張準是絕對不會手軟的。鹽丁算什麽?天王老子擋在前面,一樣格殺勿論!
楊銳鋒和趙老八告辭的時候,張準忽然想起什麽,對趙老八說道:“趙老八,你的主上從山西回來,是不是要經過北直隸?”
趙老八說道:“這個自然。”
張準沉聲說道:“鞑子近期極有可能再次入塞,襲擾北直隸和山東一帶,提醒你的主子小心點,不要被鞑子的兵鋒撞到了。北直隸都是平原地區,如果和鞑子的騎兵相遇,将是非常危險的。”
現在已經是六月份,根據張準的記憶,下個月,也就是崇祯七年的七月,鞑子就要第二次入塞。在崇祯二年品嘗到入塞的甜頭以後,鞑子對入塞更加的積極。這一次入塞,鞑子的騎兵,會更加的深入。前鋒一直到山東的德州一帶,掠奪大量的人口和物資,整個帝國北方,都是一片的風聲鶴唳。
趙老八說道:“小人明白。小人會盡快的通知主上,小心躲避的。”
張準點點頭,說道:“那就好。”
趙老八欲言又止。
顯然,他是想問張準爲什麽斷定鞑子可能會在七月份入塞,後來還是沒有問出來。不過,他就算問出來,張準同樣不會告訴他的。難道說,自己知道未來的曆史展嗎?反正,自己已經盡到了提醒的義務,他的主上如果機靈的話,應該會有所防範的。如果收到自己的話,依然一點防範都沒有,那也不值得惋惜。别人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你惋惜什麽呢?自作多情嗎?
送走楊銳鋒以後,張準來到千戶官廳。
想起鞑子即将入塞,燒殺擄掠,張準覺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麽。可是,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千戶,還是個靠造反起家的千戶,現在這個位置還沒有坐穩呢!官兵虎視眈眈!自己的事情都沒有收拾幹淨,又哪裏有機會管别人?可是,要是不做點什麽,又實在是對不起山東的老百姓,他們都是無辜的啊!
劉航正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忙碌什麽,眼睛通紅通紅的,卻是非常的興奮。他已經連續幾天的時間都是這個樣子了,實實在在稱得上是拼命三郎。
張準關切的說道:“子豪,在忙什麽呢?你昨晚又沒有睡覺?”
子豪就是劉航的字。張準、王銘宇、侯山平都有表字,他自然也要跟風。經過一番研究,劉航給自己取表字叫“子豪”。
劉航站起來,語調興奮的說道:“我正要向你報告。靈山衛那邊逃亡過來的軍戶,數量突然減少了。我問了幾個那邊過來的軍戶,說他們的衛指揮使,還有幾個千戶,已經帶人到即墨營去了,可能要來進攻我們。他們擔心我們被官兵消滅,所以不敢逃亡過來。”
張準點點頭,不動聲色的說道:“你說得沒錯,官兵是要對我們動手了。”
劉航期盼的說道:“需要我做什麽嗎?”
這就是劉航最大的特點,信心從來都非常堅定,絕對不會懷疑張準對付不了敵人。他要做的,就是加上自己的一份力量。
張準說道:“暫時不需要,繼續搞好土地分配就好。軍事上的事情,我來解決。”
劉航就放心了。
張準又問道:“五月份開墾了多少荒地?”
劉航說道:“大約八千畝。”
他詳細的報告說,在過去的五月份,浮山所的軍戶,都特别的努力,早出晚歸的開墾荒地。僅僅是二十來天的時間,已經開墾出近萬畝的荒地。現在,這些田地,都已經播種了。
張準點點頭,肯定的說道:“要繼續鼓勵大家努力的開墾荒地。表現突出的,不妨給他們戴戴大紅花,在各自的屯裏走一走,風光風光。不需要任何的成本,效果卻非常好。”
劉航便笑了。
他也不知道張準是從哪裏學到的這麽多小玩意,的确是不需要什麽成本,就是一朵紅花,往高處一站,立馬就能夠成爲大家的榜樣。别人都羨慕的不行。大家都說這表揚方式,真是威力無窮。
五月份開墾了八千畝的荒地,六月份自然是要更上一層樓,最起碼要開墾出一萬五千畝的荒地來。亂世之中,糧食比白銀更加重要。他們開墾出的田地越多,糧食的産量就越大。手裏有糧,心裏不慌啊!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張準接到報告,說耗子從即墨縣城回來了。
張準馬上将耗子找來,詳細的了解情況。
最新的消息,是萊州府知府孫之獬在動員萊州府的大戶人家,要他們将自己的家丁都派出來,參與對浮山城的進攻。孫之獬威吓這些大戶人家,要是他們不出錢出力,将浮山所的叛亂鎮壓下去的話,叛軍展起來,會将他們的土地也全部搶走分給窮人。到時候,他們一個個都要變成窮光蛋。想要避免這個危險,就要提前将張準他們這些叛軍,扼殺在萌芽狀态。
當然,如果這些大戶人家不願意派遣家丁參戰的話,那麽出錢也是可以的。每個家丁按照二十兩銀子征收代役費。每個大戶人家,至少出二十個家丁。不用說,這是孫大人在巧立名目,聚斂錢财了。大明朝的官員都有一種本領,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都能從中往自己的口袋撈錢。這種本領,已經展到爐火純青的境界了。
“他們稱呼我們爲叛軍?”
“是的,叛軍。”
張準摸摸自己的下巴,沉默不語。
好像叛軍這個稱呼,倒也實在。因爲,他們這些人,本來就是軍戶,屬于大明朝的軍隊序列。現在拿起武器,對抗朝廷,對抗官兵,那不是叛軍是什麽?你以爲自己頒布一道《戶籍令》,廢除自己的軍戶身份,朝廷就同意你不是軍戶了?休想!
難怪官府反應比較慢,他們肯定以爲,這是軍隊内部的事情,應該由軍隊内部解決。事實上,鬧饷、叛亂、綁架甚至是殘殺主帥,在過去的十年間,已經屢見不鮮。袁崇煥剛到遼東上任的前夕,遼東前線的明軍,也生過大規模的騷亂,搞得當時的遼東巡撫畢自肅狼狽不堪,最後被崇祯革職。袁崇煥走馬上任以後,外松内緊,笑裏藏刀,口蜜腹劍,最後殺了幾十個動騷亂的主謀,才最終掌控了部隊。
張準當然是希望官兵出動的時間越遲越好。官兵的反應越慢,他赢得戰鬥勝利的把握就越大。因爲,争取到越多的時間,護衛隊就能裝備越多的火铳,戰鬥力就越大。隻要有五十隻的虎贲铳,張準就有把握讓官兵無法渡過白沙河,連浮山所的土地都夠不到半分。
六月十三,張準意外接到報告,說是鳌山衛有人到來,要和張準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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