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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突然間,張準将三棱刺一甩。
“噗!”
旁邊的樹林中傳來一陣古怪的聲響。
“怎麽啦?”楊映菡驚訝的問道。
“過山峰。”張準漠然的回答。
過山峰又叫眼鏡王蛇,是山區中最毒的幾種毒蛇之一,擅長伏擊人類,蛇身又有隐蔽色,一般人很難察覺,尤其是在這樣的晚上。要是被過山峰咬中,半小時之内,沒有特效藥的話,十有**是要斃命的。這條過山峰試圖襲擊張準,隻可惜張準的聽力實在很好,一早就察覺到它的存在,先下手爲強,将它幹掉了。
楊映菡當然明白過山峰三個字代表什麽意思,情不自禁的臉色煞白,有些緊張的說道:“那……我們白天再去?”
張準傲然說道:“不慌!我來開路!”
說罷,過去将三棱刺重新拔出來,在樹葉上抹幹淨,然後又用腰刀将蛇膽挑出來,放在專門的竹筒裏面。竹筒裏面裝着烈酒。毒蛇的蛇膽非常寶貴,張準自然不能浪費了。楊凱德這樣的老人,時不時吃一個蛇膽,對身體是很有好處的。收拾好以後,在前面帶路。
楊映菡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後面。
一路上,的确時不時有毒蛇毒蟲出現。張準總共殺了兩條過山峰,一條三步跳,一條銀環蛇,另外還有一條尖吻蝮,一條竹葉青,一條烙鐵頭。要是将全部的死蛇擺放在一起,簡直可以開一個毒蛇展覽會了。所有被殺死的毒蛇,蛇膽無一例外都被挖出來,裝在烈酒裏面。
收拾這些毒蛇用了張準比較多的功夫,兩人來到桃花峪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暗下來了。幸好兩人出門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火把。這時候,将火把點起來,四處尋找合用的藥材。晚上采藥,的确有些麻煩,可是時間寶貴,他們也隻好如此了。
好在桃花峪的草藥相當的豐富,可能是受到那些毒蛇的保護,采藥人無法來到這裏。三七、杜鵑、九反生、血斛竹、北細辛、四季青、闆藍根、延胡索等常見治療跌打損傷,消炎止痛,舒筋活血的中草藥,輕易就可以在這裏找到。因此,盡管已經是晚上,光線很不好,但是兩人還是采到了足夠的草藥。
看看天上的星星,估摸着可能是未時了,兩人順着原路返回。因爲采到了足夠的草藥,兩人的心情都不錯。又是單獨相處,微妙的情愫悄悄的萦繞在兩人的心頭。本來勞累了一天的兩人,居然一點都不覺得疲憊。
二月中旬,月亮很圓,月色很不錯,照亮了山間的小路。兩人熄滅了火把,在月色的照耀下,輕快的走着。因爲有毒蛇的阻攔,張準走路的時候,還是非常警惕的,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忽然間,張準打出手勢,兩人敏捷的蹲下來。
楊映菡還以爲又遇到毒蛇了,沒想到,張準并沒有攻擊動作,而是靜靜的傾聽四周的動靜。楊映菡凝神細聽,也聽到遠處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知道是在做什麽。隻有張準一聽,就知道是兵器撞擊出來的。
難道,附近居然有人生了戰鬥?
“躲在這裏,别動。”
張準低聲的說道。
楊映菡聽話的隐藏在後面的黑暗處。
張準蹑手蹑腳的朝前走了兩步,探頭觀察外面,現前面有兩撥人,正在激烈的厮殺。兵器互相撞擊,各種聲音不絕于耳。
兩批人厮殺的地方,恰好是一片山谷,隻有南北兩個出口。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山谷中間的那撥人,遭受到另外一撥人的埋伏,地上已經躺了二十多具的屍體。但是在空地的周圍,還有三四十人。盡管月色非常的不錯,可是他們依然點着很多火把。熊熊燃燒的火光,将整塊空地都照的通紅。
看他們的樣子,應該都是鹽枭,和雷老三是同一類人。
明末亂世,大家的生活都不容易,販賣私鹽來錢快,利潤豐厚,不少人铤而走險,義無反顧的加入了這個行列。不過,正因爲是來錢快,利潤豐厚,所以競争也就非常的激烈。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實屬平常。要不然,藥鋪裏面治療跌打損傷的草藥,也不會這麽暢銷。要是哪天沒有鹽枭火拼,反而覺得不對勁了。
但是,讓張準感覺到驚訝的是,被圍攻的鹽枭頭子,居然是個女人。鹽枭幹的都是掉腦袋的買賣,刀口舔血,兇殘冷酷,按理說,女人是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個行業裏面的。但是,張準看到的,明明白白是個女人。而且,周圍的鹽枭将她保護在中間,一看就知道是鹽枭大頭目。
天上的月光,地上的火光,将空地的周圍,映照得如同白晝,那個女人的一切,張準都可以看得很清楚。她渾身都包裹在黑色的裘皮大衣裏面,無法看清她的身材。但是,此女容貌俏麗,身材颀長,衣服又如此的名貴,顯然不是尋常的女子。
單就姿色而言,此女不在楊映菡之下。她的眼睛非常的明亮,在跳動的火光中顯得格外的明顯。相較于楊映菡而言,她還多了一點妩媚的、成熟的、嬌豔的、神秘的味道,對張準這種心理成熟的男人,具有一定的誘惑力。
莫非周圍的人貪圖的乃是她的美色?
圍攻她的那些鹽枭,手上都持着火把,不斷跳動的火光,在那個女鹽枭的臉頰上不斷的晃動。這時候,張準看得更清楚了,在這個女人的左耳,戴着一個暗綠色的翡翠耳環。但是她的右耳,卻沒有任何的飾物。隻戴一個耳環的女人,的确有些突兀。
形勢顯然對這個女鹽枭非常的不妙,她的随從,已經倒下了大半,現在剩下不到二十個人了。但是,在她的周圍,還有至少四十個敵人。令張準感覺到有些佩服的是,盡管局勢如此的不利,那個女鹽枭還算鎮靜,一點都沒有慌張的樣子,俏麗的臉頰上看不到慌亂的神色。
既然是鹽枭内讧,張準也就懶得插手了,他悄悄的轉了回來。
外面的情況,那個女人顯然是出于絕對的下風,不用半個時辰,她身邊的人就會被全部消滅掉,她自己應該也跑不掉的。等戰鬥結束,兩人就可以原路返回了。
楊映菡低聲問道:“誰跟誰打架呢?”
張準随口說道:“兩夥鹽枭火拼。”
說着,将外面的情況,簡單的說了,卻沒有提到那個女人。
楊映菡也就沒有留意,默默的蹲在他的身後,等待鹽枭們的火拼結束。
“啊!”
忽然間,一聲尖叫傳來。
赫然是那個女人的尖叫。
楊映菡馬上同情心泛濫了,吃驚的問道:“鹽枭抓有女人?”
張準點點頭,随口說道:“不是被抓來的,那個被圍攻的鹽枭頭子,就是個女的。”
楊映菡馬上說道:“那你救救她呗。”
張準不以爲然的說道:“救她?她可是女鹽枭,還是個頭目啊!”
楊映菡低聲的說道:“她終究是個女人啊!要不是沒有辦法,哪個女人願意出來做鹽枭啊?再說,她也未必是壞人啊!如果她是壞人的話,怎麽會被别人圍攻呢?”
張準沉默不語。
相信隻有她才會有這樣的推理了。
楊映菡心地善良,天真無邪,這是不容置疑的,否則,也不會這麽簡單的判斷誰對誰錯了。不過,她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如果不是沒有辦法,應該沒有哪個女人願意當鹽枭頭目吧,畢竟,這是男人的絕對領域,一個女人踏足進來,那是非常非常非常危險的。
他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出手,就是不想牽扯到鹽枭裏面的争鬥去,那是另外一個領域的戰鬥,和他的謀求目标是不相幹的。不過,坐視一個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殺,的确有點說不過去,尤其是楊映菡都已經提出要求來了。
至于幹涉鹽枭之間的戰鬥,可能會給楊家屯帶來麻煩,張準反而一點都不擔心——他的麻煩還少嗎?
“你呆着,我去救她。”
張準不動聲色的說道。
楊映菡馬上躲回到了黑暗裏面去。
張準微微吸了一口氣,拔出三棱刺,蹑手蹑腳的前夫過去。
外面圍攻的鹽枭,警戒還是比較嚴密的,每隔五丈就有一個鹽枭。隻是,他們的警戒就算再嚴密,在張準這個海軍6戰隊的真正高手面前,自然是一點作用都沒有的。
張準悄悄的出現在月光和火光都照不到的黑暗角落。
他的前面,就是一個舉着火把的鹽枭。
“嗤!”
三棱刺幾乎是無聲無息的刺入這個鹽枭的胸膛。
鹽枭當即斃命。
張準捂着他的嘴巴,防止他出任何的聲響,同時伸手将火把輕輕的接過來,插在地上,繼續保持火光照明。
然後,将屍體悄悄的拖到後面的叢林裏。
然後,再順着黑暗慢慢的潛伏到第二個鹽枭的身後。
“嗤!”
第二個……
“嗤!”
第三個……
圍攻女人的鹽枭,根本沒有想到,這時候會有人前來搗亂。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山谷的中間。事實上,他們已經習慣性的認爲,旁邊就算有人偶爾經過,也會躲得遠遠的。鹽枭們火拼,誰會上來湊熱鬧?覺得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偏偏天底下,就有願意管閑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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