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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先拿着!”
張準揮揮手,淡然說道。
蚊子肉也是肉,六十多兩銀子,不算很多,攤分到每個人的頭上,很少很少,但是也可以讓楊家屯的父老鄉親,稍微壓壓驚了。楊家屯有十幾個人被鹽枭打傷,紮魚隊也有三個人受傷,需要弄些草藥治療。
張準說道:“鋒哥,你帶着大夥兒先回去。”
楊銳鋒答應了,帶着楊映菡等人挑着私鹽率先回去。
紮魚隊的成員,都自覺的留下來,等候吩咐。
張準吩咐說道:“兩人擡一具屍體,扔入大海。其他人跟着我,處理現場。”
隊員們立刻将十九具的屍體擡起來,搬離現場,擡到紅石灘那邊,直接扔到了大海裏面去。浪花翻滾,很快就将屍體卷走了。
其實,鹽枭們死了就死了,肯定沒有人關心的,但是張準還是小心起見。雷老三臨死前的怒吼,說明他和王世新是有聯系的。要是王世新得知,雷老三被殺死的詳細情況,不知道又要采取什麽樣的行動。張準要讓王世新知道雷老三死了,但是不知道雷老三是怎麽死的。最終的目的,就是要讓王世新無法準确判斷楊家屯的真正實力。
柳樹溝現場經過處理,不細看無法看出搏鬥的痕迹來。
将現場再次檢查一周以後,張準才帶着紮魚隊回到楊家屯。
楊家屯的民衆,都自在等候在中間的空地上,迎接張準等人的歸來,楊凱德也在其中。鹽枭突然到來搶掠,楊家屯的鄉親們的确受驚了。幸好,所有被搶掠的東西,都被拿回來了。所有的鹽枭,也都被消滅掉了。對于這樣的結局,鄉親們都是喜出望外。
楊凱德腿本來就沒好,被鹽枭這麽一折騰,傷上加傷,康複可能需要更長的時間。但是,老人家的精神很好,居然拄着拐杖出來了。聽說張準已經消滅了所有的鹽枭,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張準急忙說道:“楊伯伯,你還是休息一下吧!”
楊凱德激動的說道:“不用管我,我老頭子死不了!王世新将鹽枭都擺弄出來了,說明他已經拿你沒有什麽辦法了。這是好事,這是好事。我們越強大,王世新就越是拿我們沒有辦法。”
張準将繳獲的全部銅錢都拿出來,交給楊銳鋒,說道:“這些錢,先安排人去買藥,請一個郎中回來,給大夥們看病。”
楊銳鋒接過錢去了。
張準和楊凱德一起去看望了幾個受傷的鄉親,安慰他們好好的養傷,别的事情都不需要擔心。鄉親們現在對張準都感激非常,看到他到來,都不斷的感謝。最後,兩人才回到自己的茅草屋。
楊凱德繼續說道:“雷老三這人我知道,和王世新有密切的聯系。王世新自己在海邊也有煮鹽,他的私鹽都是雷老三處理的。雷老三有個侄女,還嫁給了王福海做小妾,兩人暗中的來往非常頻繁。”
張準說道:“王世新會不會喪心病狂,現在就派人來複仇?”
楊凱德說道:“我覺得不會。呵呵,他摸不清你小子的底細。他慫恿雷老三過來,其實真正的目标是你。現在雷老三死了,死的這麽幹淨徹底的,王世新就更加不敢動了。”
頓了頓,楊凱德又說道:“王世新可能不會立刻有行動,浮山所鬧事的,并不止我們楊家屯一家。但是,黑豹這個人,你要小心。黑豹的身邊,常年有四五十個打手。他是有可能到楊家屯來搗亂的。”
張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楊凱德重點介紹了一下黑豹的情況。
黑豹是葛家屯人,原來的名字,已經沒有幾個人知道了。此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心狠手辣,非常能打。他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一身功夫,幾乎是打遍整個浮山所無敵手。就算是以前的楊昆,都不是他的對手。
浮山城北面的趙家屯、展家屯、侯北屯等地,就是這個黑豹的勢力範圍,被他打死打傷的軍戶,可不是少數。展迎偉的死,和這個黑豹肯定脫不了關系。因爲從展家屯到毛家屯,剛好需要經過葛家屯附近的樟樹溝。要是黑豹在此埋伏,展迎偉脫逃的可能性幾乎是零。
“黑豹要是敢來,我叫他有來無回。”
張準自信的說道。
這一次殺死所有的鹽枭,将人和鹽都全部解救回來,讓張準的聲望,在楊家屯達到了如日中天的狀态。不但年輕的一輩早就将張準當做了絕對的主心骨,就連老一輩的,也開始自覺地将他當做是核心人物了。他随便一句話,就能夠産生極大的效果。
張準當然察覺到了這一點,從每個人的目光中就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一點。不過,他并沒有什麽歡喜的,這是預料中的事。同時,被人盯上了,既是好事,也是壞事,風險和機會并存嘛!敵人會越來越強大,自己也會越來越強大,這是曆史展的必然規律。
“耗子!”
“盯緊黑豹!”
張準将耗子找來,吩咐他繼續盯緊了浮山城,有什麽動靜立刻報告。同時,注意楊家屯周邊各地的動靜,尤其是密切留意黑豹的動靜。雷老三突然襲擊楊家屯這樣的事情,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生了。
“我明白!”
耗子不敢怠慢,急忙找自己的幾個狐朋狗友去了。
張準給了他一些碎銀,方便他更好的開展工作。
這年頭,沒有錢,真的是寸步難行。
“玉麟,郎中請到了,藥材卻是不夠。”
楊銳鋒忽然到來,向張準報告了新的信息。
郎中在處理傷員時,現一個巨大的問題,就是藥材不夠。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浮山城裏面的藥鋪,還有即墨縣的藥鋪,都沒有足夠的療傷藥物。楊家屯受傷的人又多,郎中備用的藥材,一下子就用光了。
這些年,因爲戰亂頻仍,厮殺不斷,療傷藥材一直都是暢銷貨,郎中那裏也沒有準備多少。這個敏感的時刻,肯定是不可能到浮山城去買藥材,而且浮山城也沒有多少藥材,要是到即墨縣去買,來回要兩天的時間,太遠了。
楊映菡立刻說道:“我去崂山采些草藥回來。”
楊銳鋒立刻反對:“不行,現在去太危險了!”
藥材暢銷,采藥的人自然就多,崂山常年活躍有采藥人,專門以采藥爲生。常見的藥材,基本上都被采挖光了。想要采挖到更多的藥材,必須要到那些非常偏僻,人迹罕至的山谷去。
然而,根據古老傳說,藥材多的地方,毒蛇毒物什麽的也多,甚至可能有猛禽猛獸之類的守護。要是不小心遇上,是要生危險的。專業的采藥人每年都要死很多。楊映菡一個孤身女子,楊銳鋒當然不能讓她獨自前往采藥。
張準沉吟片刻,緩緩的說道:“我也去。”
事不宜遲,他又不放心楊映菡一個人去,隻能是兩人一起上路了。
什麽毒蛇毒物的,他還不放在眼裏。
再毒的毒物,毒得過裂須海蛇?
當即,張準安排楊緻遠、楊千強、郝林勇、尹風毅等四人小心在意,保護楊家屯的安全,不要被人偷襲。又叮囑耗子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盡可能的擴展自己的情報網絡。如果有事,立刻來找自己。從崂山來回,隻要一個時辰,度還是可以的。一切安排妥當以後,張準就和楊映菡出門了。
這時候已經是下午,最多還有一個時辰就要太陽下山。從楊家屯到崂山,快步也要走一個時辰左右。這意味着,當兩人來到崂山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事實上的确如此,兩人緊走慢走的趕到崂山,太陽的确是下山了,整個崂山,顯得一片的蒼茫,荒涼無比。
其實,從唐代開始,崂山就是風景勝地,佛教和道教都在這裏修建了大量的廟宇,向來有“九宮八觀七十二庵”的說法,山上有很多的道士、和尚、尼姑等出家人。海拔1第一高峰,素來都有“第一名山”的說法。不過,現在山東各地都暴亂頻仍,民不聊生的,自然沒有什麽人到崂山來觀光了。
白天來崂山的人,大部分都是來打柴的。由于過度的砍伐,很多山谷都已經是光秃秃的。又有人爲了燒炭,幹脆放火燒山。崇祯年間,山東長期幹旱,風高物燥,随便一把火,就能夠燒掉好幾個山谷。反正沒人管,大夥兒對燒山取碳是樂此不彼。從這個角度看,崂山的确是被糟蹋得不成樣子了。沒辦法,大家活命要緊,環境保護當然是顧不上了。
“哪個地方的草藥比較多?”張準問道。
“桃花峪。”楊映菡回答。
桃花峪在崂山的深處,道路很不好走。
好走的地方,早就被采藥人反複的光顧過了。
張準對于崎岖的地形,一點都沒有問題,訓練習慣了。但是楊映菡就有問題了。平時打柴的時候,她不會跑到這麽偏僻崎岖的地方來的,走起來自然有點困難。有些需要攀登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張準先上去,然後将她提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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