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翻地覆的心情差距,最不能容忍的欺騙,曹彰有好脾氣才怪。
一巴掌将諸葛弘扇出去還不能釋懷,曹彰就要沖上去跺幾腳,被張颌急忙拉住,輕聲道:“三公子,這封命令是假的,可是印信是真的,邺城一定發生變故了,我們需要問諸葛弘啊。”
“父王……”曹彰一聽,立刻急了,印信能蓋上,命令又是假的,那說明……曹彰不敢想下去,一把提起小雞一般的諸葛弘:“說,誰叫你傳的假命令,我父王呢?”
諸葛弘原沒想着瞞住,被曹彰提起的身體呼吸困難,臉上強自做出不屑的臉色,憋着氣道:“曹彰,你敢殺我?哼哼,實話告訴你吧,你曹家宗族,還有夏侯家宗族,全部都在我們手上,曹操,你母親卞氏,全部被軟禁了。
你動我一根指頭試試?我能讓你全家死絕。”
“你說什麽?”曹彰仿佛聽錯了一般,沉聲問道。
諸葛弘沒有顧忌,将邺城政變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張颌張燕曹泰等都驚在原地,過了好一會,曹彰“哇”的一聲,一把将諸葛弘扔了出去,重重的撞在牆上。
諸葛弘從牆上滑下來,吐出一口鮮血。
“曹丕,司馬懿,司馬徽,諸葛慈,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将你們碎屍萬段,啊……”曹彰大怒,拳頭不斷捶打在牆上,整個房間都好想搖動起來。
張颌張燕等愣在原地,邺城竟然發生政變,曹操和所有曹家夏侯家的人被軟禁,曹沖夏侯淵張遼帶着兩千人離開邺城?
這簡直不可思議。
“三将軍,我們殺回去吧,我們有十萬大軍,後面還有川軍,我們和那群亂黨拼了。”張颌大聲道。
“我願做先鋒。”張繡捏緊佩劍踏步上前。
“先鋒當然我們曹家人來做,我要親自砍下司馬懿司馬徽的狗頭。”曹泰終于反應過來,代之的是濃濃的憤怒,恨不得現在就殺回邺城。
“你們如果不顧曹家滿門死活,也不顧你們在邺城的家人死活,還不顧麾下士兵在河北的家人死活,你們盡管殺回去。”
諸葛弘說完,曹彰等人都愣住了,是啊,前線十萬軍隊,家屬基本都在河北,将領的家屬還基本在邺城,如果殺回去……
諸葛弘見一群武将鎮住了,心下大定,冷聲道:“仲達先生已經被封爲魏國相,現在總領魏國朝政,這封命令就算不是魏王所下,也同樣是軍令。
我勸你們現在還是去守衛關城的好,我聽說川軍就在十裏外,要是讓川軍進了關,那時候我們各個世家完了,不過在我們完了之前,你們的家人得先完。”
“你……”張颌看着諸葛弘大怒。
諸葛弘毫無畏懼,對曹彰道:“三将軍,你要知道,你在這裏猶豫一刻鍾,就是将你父親你父親,你曹家所有人往死亡邊緣推了一步,我不介意你猶豫。
我受傷的事,就不跟你計較了,你剛才不是想殺我嗎?來啊……呵呵,借你個膽子,我要去休息了,醒來的時候可不想看到川軍進關……”
“啊,去死吧你。”曹彰忽然暴怒,沖上去,一個勾拳打在諸葛弘太陽穴上,諸葛弘那瘦小的腦袋瞬間塌陷了一塊,回過頭來死死地看了曹彰三秒,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
張颌上前一看,死得透了。
“殺得好。”曹泰大吼一聲,對曹彰道:“三将軍,殺回去吧,世族就黃河一線有二十多萬軍隊,就那些土雞瓦犬,不用川軍,我們這十萬人也穩操勝券了。”
“下令守城吧。”
突然,曹彰頹廢地說了一句。
“三将軍,你說什麽?”曹泰不可置信地看着曹彰。
“三将軍,現在魏王被軟禁,我們豈能聽叛黨的命令?”張颌和張繡一齊說道,張燕李典雖然沒說話,卻明顯是一個意思。
曹彰緩緩搖頭,他能夠殺了諸葛弘,因爲就算諸葛弘死了,邺城那邊也不敢把自己怎麽樣,可要是真的放入川軍,那曹家的人肯定得全部死了。
“守城吧。”曹彰說不出多餘的話,拾起地上的佩劍,去拿張繡手上的兵符,拿了一下,張繡沒有反應過來,竟然沒有松手。
曹彰收回手,歎息一聲,對張繡道:“好吧,我知道,這時候守城的确很懦夫很不将軍,能讓邺城那些雜碎開心的笑掉了大牙,這是恥辱,曹彰沒辦法難爲各位将軍。”
曹彰緩了一口氣,對張繡道:“張将軍,兵符就給你了,你是軍中主将,你去歸降川軍曹彰沒有半點意見,但是請你在曹彰死了以後。”
曹彰說完帶着劍就向外走,曹泰急忙拉住曹彰,“三将軍去哪?”
“我一個人出關去抵抗川軍,等我死了以後,你們就開城投降。”
曹彰不能看到父親和家人死,可是也知道這個時候守城,那就正遂了那些叛黨的意,兩面曹彰都不想做,隻能死了一了百了。
開始還不願投降川軍,可是這麽快,投降吧變成了一種奢侈。
“三将軍。”
張繡叫住了走到門口的曹彰,走到曹彰面前,将虎符還給曹彰:“三将軍,張繡自歸降魏王,魏王一直厚禮相待,今日魏王危難,張繡不能棄之不顧,既然三将軍守城……那就守城吧。”
張繡說着,臉上也是一臉不甘之色,而現在的不甘和最開始不願投降的不甘完全不一樣,更多的帶着恨意。
其餘将領都沉默不語,最開始爲了軍人血性,還都想着守城,可是現在守城成了最大的恥辱,還不得不守城,都無話可說。
“衆位将軍。”曹彰看向諸将,深深一拜:“曹彰代父王感謝你們的濃情厚意,我知道這個時候要諸位将軍守城,那是讓諸位将軍助纣爲虐。
可是,曹彰沒辦法不守城,父王母親都在叛黨手中,還有所有曹家子弟,我不能棄之不顧,所以我必須站在壺關,直到戰死。
可是曹彰不能因爲自己的自私,讓諸位将軍也一起委屈,諸位将軍能跟着我曹家到這個地步,不管是父王還是我曹彰,都感激不盡。”
曹彰上前對張颌等人道:“諸位将軍,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個是讓曹彰,還有曹泰,帶着本部兵馬去阻擋川軍,蚍蜉撼樹,我曹彰死了,就什麽煩惱也沒有了。
第二個選擇,諸位将軍帶着願意跟你們的兄弟,去依附川軍,我曹彰會向那些世族說明情況,并向諸位保證,如果那些世族之人敢動諸位将軍家人一根汗毛,我曹彰就算玉石俱焚,也絕對棄關而去。
不過,我曹彰在此守關,從此我們就是敵對,諸位将軍若攻上壺關,絕不能對自私的曹彰手下留情。”
“三将軍。”張颌張燕等人都知道,曹彰作爲一員少年虎将,一直倨傲,藐視一切,要說出現在這些話是多麽困難,都知道曹彰心中現在的痛苦。
衆将一起道:“我等願與三将軍同生共死。”
“你們比我曹彰年歲都大,卻都比曹彰糊塗嗎?”曹彰道:“你們都留在這,是爲我曹家效忠嗎?那是爲了世族那群雜碎效忠,諸位将軍赤膽忠肝,那些雜碎配擁有嗎?”
曹彰緩了一口氣道:“諸位将軍隻有這兩個選擇,一個是曹彰出關與川軍死戰,一個是諸位将軍帶領麾下親信投降,我曹彰不但不會抱怨諸位将軍的投敵,相反,我希望諸位将軍以後殺光世族,爲我曹家報仇,曹彰感激不盡。”
曹彰在此拜了下去,拜禮這個動作,在今天之前,曹彰隻對曹操做過,連劉協在面前,曹彰都是蔑視的。
……
劉璋黃月英帶着大軍進軍壺關,眼看關城在望,黃月英對劉璋笑道:“過了這道關卡,我們就出太行山脈了,河北彈指可定。”
“好一座雄關。”劉璋看着依靠山勢建立的關隘,雖然比不上函谷關虎牢關,也同樣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說道:“要不是曹孟德歸降,這裏不知要消耗我們多少時間,死多少士兵,曹孟德此舉,不得不承認有大義啊。”
“等定了河北,江東也蹦跶不了幾天了,月英。”劉璋湊到黃月英耳邊小聲道:“你可是說了一統天下後嫁給我的啊?”
黃月英粉嫩的臉頰一紅,就在這時,忽然前方大批軍隊開過來,約有數千人。
“什麽人?”劉璋揚鞭指道。
“曹将張颌。”
“曹将張燕。”
“曹将張繡。”
“曹将李典。”
……
“拜見蜀王殿下。”十幾員将領一起向
“諸位将軍請起。”劉璋立即下馬,看着衆曹軍武将,笑了一下:“諸位将軍竟然出這麽遠相迎,劉璋實在過意不去,放心,無論曹将川将,以後都是大漢将軍,我劉璋絕不會……”
“蜀王。”張颌打斷了劉璋的話,跪地拱手:“我們不是來迎蜀王的,而是來向蜀王投誠的,三将軍正在壺關守關,川軍過不去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