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平亂黨,振興大漢。”上千賓客一起舉起酒杯。
入夜,劉璋來到孫尚香閨房外,正要進門,卻被兩個持劍婢女攔住,一個婢女道:“蜀王殿下不能這麽進我家小姐閨房。”
“不能這麽進?我還能飛進去嗎?”劉璋奇怪道。
三個婢女掩口失笑,一個婢女指着一個架子,對劉璋道:“上面有三把木劍,蜀王殿下任取一把,我家小姐會以木劍與殿下試招,打赢了我家小姐,殿下才能與我家小姐洞房。”
“大好的洞房夜,打來打去幹什麽,要是我打的沒了力氣,苦的也是你家小姐。”
婢女紅着臉笑了一下,正色道:“若殿下不肯過招,自行離去,免得惹出羞臊來。”
劉璋不耐煩了,就要直接進去,這時大門突然打開,孫尚香舉着一把木劍刺了出來。
劉璋急忙讓開,孫尚香卻攻勢不停,再次向劉璋逼來。
“夫人這是幹什麽?”
“打赢了我才是你夫人。”
劉璋連躲幾次,可是孫尚香劍法絕非泛泛,很快難以躲避,隻能抽了一把木劍抵擋。
劉璋學習蕭芙蓉的劍法六年了,劍術還算一般,但是劉璋每天練劍最多半小時,純爲強身健體,哪有孫尚香有事沒事練這個厲害,對了十幾招,劉璋就招架不住,木劍也被挑飛了。
孫尚香的劍尖抵在劉璋面前,立刻收了回去,背對着劉璋道:“孫尚香從小發誓,嫁人一定要嫁一個打得過我的,你打不過我,我不嫁給你。”
“豈有此理。”劉璋怒喝一聲,孫尚香心裏咯噔一下,以爲劉璋要說什麽,卻聽劉璋道:“你以爲你赢了本王嗎?本王練的劍法是殺人劍,這木劍算什麽?你站着别動,等我用真劍再來打過。”
劉璋說完果斷轉身,帶着親兵離去了。
“真劍?殿下腰裏别的是什麽?”一名婢女看着腰裏别一把劍的劉璋大踏步離去,疑惑地道。
“香兒。”喬無霜從旁邊走過來:“我早叫你不要這樣了,現在蜀王走了,你看怎麽辦吧?”
“我……誰叫她技不如人?”孫尚香有點生氣,嘟哝道:“他就這麽走了,再說點好話會死嗎?”
“你呀。”喬無霜搖搖頭:“還是沒長大的心性,蜀王殿下是什麽人?人家又不是武将,那是統領幾十萬軍隊,執掌萬民的君王,你跟人家鬥什麽劍?
如果你是真想嫁人,聽嫂嫂的,待會如果殿下再來,你就讓他一些,不然人家堂堂蜀王,被你這麽落了面子,以後可能真不會來了。”
“哦。”孫尚香低低應了一聲,又突然道:“那要是他再也不來了怎麽辦?”
“那怪誰?還不怪你自己?”喬無霜看孫尚香低着頭,臉上也後悔的不行,不忍再說,安慰道:“好了,如果蜀王殿下不來了,嫂嫂去給你說,不過我先告訴你啊,嫁人以後,你可不能這麽對待夫君。
就算你要強,也該知道女人的責任,尤其是做枭雄的女人,要懂得照顧他們,讓他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放松,不是讓他們來照顧你的性子,知道嗎?”
“知道了。”孫尚香隻看着劉璋消失的門口,随口應了一句,突然轉頭道:“嫂嫂,你以前是不是也這樣待的大哥?”
喬無霜神色黯然,勉強笑一下道:“我先回去了,你先等等吧,如果兩個時辰殿下還不來,嫂嫂就去給你說話。”
喬無霜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柔美的臉龐黯然,孫尚香也成婚了,而且喬無霜看得出來,現在孫尚香是喜歡上了劉璋,也算是找到了好的歸宿,可是自己的夫君呢?
如果不是那些自私的世家,自己一定比孫尚香更幸福的,還有自己的妹妹,周瑜失蹤後,也不知她過的好不好,想來應該比自己還不好受,自己還有孫尚香陪着。
在江東那個地方,連找個說話的都找不到,自己姐妹的命爲什麽這麽苦。
劉璋出了府門,王緒道:“這孫家姑娘太矯情,反正都嫁過來了,有名無份是她的損失,主公不必理她,涼她幾天,什麽棱角都磨平了,到時候隻有她來求主公。”
“人家才十六歲,又是遠嫁他鄉,遷就一下也沒什麽,但是如果本王今晚不打敗她,以後她就翻天了,這要不得。”劉璋冷着臉跨上戰馬。
好厲害上了戰馬,對劉璋說道:“對,女人晾着不用也不是事,主公,我們現在就去找黃軍師,叫她教主公一招半式,到時候打的孫尚香滿地找牙。”
“你以爲你家主公是練武奇才嗎?”劉璋瞥了好厲害一眼,狠狠抽了一下馬身,大聲道:“去大牢。”
好厲害和王緒幾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時候去大牢幹什麽?
劉璋到了關押王越的牢房外,叫牢卒開門,王越坐在角落,好厲害警惕地盯着王越,雖然打不過王越,但是抵擋一招半式還是能辦到的。
“王越拜見蜀王殿下。”正入睡的王越看到劉璋進了牢房,立刻站起行禮。
“不必多禮了,都一個月了,說說吧,你爲什麽投效本王。”劉璋拿了一把椅子進來坐下。
“蜀王麾下無利益集團,王越可不受掣肘,盡展所長,蜀王殿下征五溪,讨伐南蠻,進攻西羌,掃平西域,可看出蜀王殿下有心弘揚大漢國威。
能盡展所長,又能實現以漢伐胡的畢生願望,王越自然願爲殿下效力。”
“你願爲主公效力,主公卻不願……”好厲害沒說完,就被劉璋止住,又對王越道:“爲什麽投效吳俊,又爲什麽棄了吳俊?”
“吳俊寒門出身,以爲他會摒棄世族規則,吳俊第一仗就是征伐匈奴,在王越知道蜀王殿下命不久矣之時,吳俊是王越要施展抱負唯一的希望。
但是吳俊後來縱容世族,自己也雞學鴨叫,附庸世族那一套,導緻軍中賞罰不明,不能量才而用,還不積極控制匈奴,與匈奴首領一味妥協,故棄之。”
“最後一個問題,你猜本王會收留你嗎?”劉璋問王越道。
“王越隻想聽蜀王殿下不收容的理由。”王越擡起頭說道。
“很簡單,你名聲太差,不管你抛棄吳俊有一千個不得已,投靠本王有萬般理由,但是趨炎附勢的名聲你坐定了。
或許你王越自己覺得你是要扶漢伐胡,但是你率領的匈奴軍,軍紀太差,攻破武功之後,百姓遭到了殺戮,婦女遭到奸淫,财物也被掠奪。
在外人眼中,那不是匈奴人幹的,那是你王越幹的。
本來你救了我妻子和孩子,我很願意收留你,再加上你的武藝,委任大将也無不可。
可是世人都認爲你是牆頭草,助胡伐漢之漢奸,你叫我怎麽收容你?”
“蜀王枭雄,也在乎這些虛名?”王越說道。
“哈哈哈哈哈。”劉璋哈哈大笑,站了起來:“王越啊王越,你空有一身武藝,政治智商接近于零,本王乃三軍之帥,川軍之戰力,除了武器裝備兵員素質,以及糧草供應,恐怕還有民心軍心吧?
重用牆頭草對将士的忠心是很大打擊,收留漢奸,是對民心的緻命傷害。
實話說吧,我真沒你想象的那麽豁達,本王素來愛惜名聲,世族我可以得罪,但是漢民之心,本王是必須守住的。”
王越低頭不語,過了良久,擡起頭道:“多謝蜀王直言相告,如此……”王越咬了咬牙:“王越不敢再有奢求,願獻上一顆頭顱,斬殺一個牆頭草和漢奸,應該對蜀王名聲有利。”
“你在用命反諷本王嗎?”劉璋淡然地道。
“王越絕無此意。”王越正聲道:“剛才蜀王殿下的話,已經點醒王越,王越的确太天真了,一個君王注重名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蜀王是這個天下真正在爲漢民,爲大漢做事的人,是光耀大漢,讓大漢天下煥然一新的人。
王越隻願看到大漢去除弊政,揚威諸國,既然王越身背污垢,不能爲蜀王效忠,若一顆頭顱能助蜀王微末,王越何惜此頭?”
王越一動不動地站在劉璋面前,好厲害王緒等人也微微動容,經過王越一番話,好厲害這時也沒有了什麽成見,反而有些希望劉璋收了王越。
劉璋一動不動地坐在椅上,過了好半響,突然道:“王越,你已經背了牆頭草和漢奸的污名,介不介意背的再深一點?”
“恩?蜀王殿下什麽意思?”王越擡起頭看向劉璋。
劉璋道:“我要你把漢奸做下去,不過在說出計劃之前,我要提醒你,你隻要答應了,你漢奸的罪名就背定了。
你一生志向都是扶漢伐胡,本王懷疑你背不起這漢奸之名,你現在就答複我可不可以背負。
如果不可以,我現在就放你走,不是因爲其他,隻因爲你救了我妻子和孩子,如果我殺你,忘恩負義的名聲,我劉璋背不起。”
劉璋直直地看着王越,王越臉色掙紮,漢奸,自己曾經最不齒的兩個字,結結實實落在自己身上,自己能背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