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西域誰也不認識她徐半仙,在莎車受的委屈,哪是她這樣一個不谙世事的姑娘能承受的,也難怪徐昭雪這麽傷心難過。
“夫君,那個拉提亞是個大魔頭,她在所有官員将領,還有五千騎兵以及我的脖子上套了這個玉環,這玉環拿不下來,如果強制拿下來,會被她知道,玉環裏面有一條蛇,隻要我們背叛她被她知道,她就會立即殺了我們。
我在莎車軍裏面,一直受人監視,那些監視我的人要是把我丢了,也會被殺,我根本出不來,今天幸好看到夫君經過這裏,雪兒才能用艾草吸引夫君注意。
夫君看到艾草就想到了雪兒,雪兒好感動……嗚嗚嗚……”
徐昭雪又抱着劉璋哭了起來,劉璋尴尬地看了一下旁邊的蕭芙蓉和曲淩塵,剛才徐昭雪情緒激動倒沒什麽,這個時候又被抱着,劉璋就有些不自然了,蕭芙蓉和曲淩塵裝着沒看見,一個看地一個欣賞風景。
“哦,對了,本來雪兒看到夫君,還是不敢那麽行險的,但是我發現了拉提亞魔頭一個陰謀,肯定是對夫君和漢軍的陰謀。”徐昭雪小手還挂在劉璋肩膀上,擡起頭鄭重地對劉璋說道。
“哦,什麽陰謀?”劉璋擰眉問道。
“拉提亞在精絕的水裏下毒了。”徐昭雪說道。
“什麽?當真?”劉璋大驚,精絕的水裏下毒,那得毒死多少人,毒死什麽人?川軍兩萬人在這裏,黃月英在這裏,龐統在這裏,好友蕭芙蓉和曲淩塵,如果被下毒,那後果……劉璋驚出一身冷汗。
“夫君莫急,那毒藥不是緻命毒藥,是慢性昏迷毒藥,如果下劇毒藥,夫君的軍中醫生不少,多半會被察覺,所以拉提亞不會下劇毒藥的。
我也是看到莎車軍中的士兵脖子上起紅暈,自己脖子上也起了,才發現拉提亞的陰謀,這種毒藥我以前見拉提亞用過,鄯善國都城就是這麽被莎車攻破的。
這種毒藥前期根本不會發作,隻是中毒的人每晚嗜睡一些,但是隻要累計到十天左右,就會一起爆發,人就會陷入昏迷,怎麽喊都不會醒,到時候任人魚肉。
我發現莎車兵中毒,很快想到肯定是那女魔頭要害夫君,一直焦急地想辦法找你,可是被監視的太嚴,根本見不到夫君,今天夫君到了營外,雪兒才有機會行險一搏。”
劉璋眉頭緊皺,看向蕭芙蓉和曲淩塵,果然脖子上有一些淡淡的紅暈,但是這些紅暈太不惹眼了,咋看上去還像是女子害羞的,根本察覺不到是中毒。
好險惡的居心,那拉提亞慣會表演,且心機深沉,果然不會任人魚肉。
拉提亞一直被監視着,是什麽時候能給全城的水源下毒?劉璋腦中閃過疑惑。可是現在不是追究毒藥來源的時候,解毒才是根本。
“雪兒,謝謝你。”劉璋這次是真的感激徐昭雪了。徐昭雪連忙擺小手:“夫君,雪兒是你的小妾,自然該幫着夫君的。”
徐昭雪知道自己已經沒機會成爲劉璋妻室了,早已認命,如果能脫離拉提亞魔掌,别說當劉璋妾室,就是奴婢徐昭雪都願意。
可是這“小妾”倒是讓劉璋尴尬不已,但是很快正色,對徐昭雪道:“徐姑娘……”
“夫君,你怎麽這樣叫人家?”徐昭雪委屈地道,黑色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劉璋。
劉璋這時不想在其他事上與徐昭雪磨,情急之下立即改口:“雪兒,那你知道這毒的解藥嗎?”
徐昭雪聽到劉璋的稱呼,心裏甜蜜,可是聽到後一句話,小臉立刻頹喪起來:“雪兒知道解藥,但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雖然現在漢軍中毒并不深,但是就算現在停止飲水,以後也會留下很嚴重的後遺症,容易疲憊,全身無力,恐怕都不能戰場作戰了。”
劉璋心一沉,立即停止飲水都沒用,可是川軍現在還不能停止飲水,精絕本來就水少,除了現在用的水源,哪裏還有别的水,最後就算不毒死也渴死了。
“解藥必須五日之内服下,但是其中一味藥遠在昆侖雪山,距離這裏兩日路程,否則十日之後還是昏死,最低永久癱瘓。”
“好狠毒,連自己的人也不放過。”蕭芙蓉插口說了一句,可是她和曲淩塵現在都沒什麽感覺,而且還覺得上天真的太好了,她們知道劉璋不會讓她們做傻事,可是劉璋若走,她們活下去還有什麽意思。
現在中了毒,正好一了百了,跟随劉璋離去,蕭芙蓉和曲淩塵沒有半點恐懼的感覺,蕭芙蓉的話,僅僅是爲川軍将士擔心。
“雪兒,你先說解藥吧,無論如何,本王總要試試。”劉璋絕不甘心這麽多人被拉提亞害死,此時對拉提亞已經恨到極點。
“恩。”徐昭雪點點頭,正要說,突然外面傳來士兵的聲音:“女王陛下,殿下有事,暫時不能見你。”
“魔頭來了。”徐昭雪小臉煞白,雖然在劉璋這裏,但是還是對拉提亞有本能的恐懼。
劉璋長出一口氣,心境轉換,這時倒是想見見拉提亞,生吞活剝了,掌着徐昭雪肩膀,輕聲道:“雪兒回避一下,将解藥的藥方告訴嫣兒,立即去準備解藥。”
徐昭雪說五日之内必須服下,現在去昆侖山再回來,起碼是六七日了,根本來不及,但無論如何早取來一刻是一刻。
徐昭雪點點頭,和曲淩塵走到一邊去了。
“你們……昨日說要見我,對我說滾,今天又見我,又不見,他劉璋就這麽耍着我玩嗎?好,他要見就見,不見我不伺候了。”
拉提亞正要離開,就聽到裏面劉璋用生硬的語氣喊道:“叫她進來。”
劉璋坐在一個石凳上,蕭芙蓉在一邊揉着劉璋肩膀,拉提亞一上前,就怒不可遏:“劉璋,你什麽意思?三番五次說召見卻不見,你把我拉提亞當什麽了?
我見過過河拆橋的,沒見過你這麽狠的,才剛把我莎車軍利用完,你要對我莎車下手就算了,爲什麽三番五次侮辱?這樣能讓你有快感嗎?你很滿足嗎?
劉璋,我受夠你了,我拉提亞不怕死,你要殺要剮盡管來,但是别戲耍我,别用你那大國的嘴臉來對我們,我們小國的人也有尊嚴,既然你不願見人,那我不奉陪了。”
拉提亞轉身就走,剛走出三步,突然聽到一聲響徹的拍打聲,劉璋猛地一拍桌子,厲聲道:“恐怕由不得你。”
劉璋話音一落,兩名東州兵舉着長矛上前。
拉提亞看着面前寒光閃閃的長矛,回過頭來,突然對這劉璋笑了一下:“你終于要殺我了嗎?好啊,你盡管來啊?”
拉提亞反手捏住長矛矛尖,菱形的開口将拉提亞的小手劃出血迹,拉提亞一心洗刷以前的恥辱,可是這一個月來恥辱一個接一個,受夠了這樣的日子,那被長矛劃開的傷口,抵不上心裏難受的百分之一。
劉璋坐着沉默兩秒,突然起身走到拉提亞面前,一把提起拉提亞領口,将拉提亞的腳尖提得擡起來,下巴上揚,劉璋一個字一個字地冷聲道:“你是不是笃定了我不敢?”
“呵呵。”拉提亞看向憤怒的劉璋,突然笑了,眼睛中露出不屑:“劉璋,我拉提亞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了,你什麽樣的人我會不清楚嗎?
我不知道你現在爲什麽這麽憤怒,但是我知道隻要你出現了現在的表情,我拉提亞絕對死路一條,哪怕有五千精銳騎兵的性命在我手中,哪怕月氏帝國正在入侵莎車,你劉璋都不會放過我。
可是你以爲我就怕你了嗎?你劉璋殺人我又不是沒見過,要車裂,要五馬分屍,随你便。”
拉提亞小手握住劉璋的手腕,用力掰開,頭瞥向一邊。
劉璋捏緊拳頭,用全身力氣道:“拉提亞,如果是之前,你隻要同意歸還五千騎兵,同意一起合作對抗月氏軍隊,我劉璋會放過你,可是我問你,精絕城水裏的毒藥,不是你放的嗎?”
“你這麽快就知道了?”拉提亞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不過很快恢複了常色,冷笑了一聲,“是,那又怎樣?難道隻允許你劉璋處處算計我,讓我成爲你的傀儡,讓莎車軍全軍覆沒,擊敗烏孫軍隊後,我拉提亞還成了走狗弓箭,被你過河拆橋。
難道我還不能反抗嗎?你劉璋是不是隻允許你利用别人,算計别人,毀滅别人,踐踏别人的尊嚴,你劉璋到底傲慢到什麽程度?”
“原來你是這麽想,那你還要我怎麽放過你?”劉璋緊盯着拉提亞,過了一會,深吸一口氣:“拉提亞,聽着,你隻有一個選擇,如果你立刻交出解藥,我可以饒你不死。”
“哈哈哈哈。”拉提亞看着劉璋,突然大笑起來,笑的有些凄涼:“劉璋,你還真不愧是一方霸主啊,你得多虛僞?多無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