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黃老将軍與張飛溺戰,主公派一支軍隊,繞道山林,直取張飛後方,兩相夾擊,張飛必破。”
劉璋沉吟:“辦法是好,山路險塞,難以穿越,誰可偷襲?”
“夫君,蓉兒願往。”蕭芙蓉出列。
這時又一名高挑女将出列:“蜀候,蕭夫人戰功顯赫,祝融自組南中邊軍,從未一戰,這次代滇州六郡出戰,希望蜀候給我南中勇士立頭功的機會。”
劉璋看着祝融,良久點頭:“好,預祝祝融少領主馬到成功。”
祝融原本以爲劉璋對自己有成見,不會給自己立功機會,自出聲請命,就緊張地捏着劍柄,這時不禁心情一松,朗聲應諾,率領南中蠻軍一萬,攀登上了陳倉一側險山,沒入樹林之中。
翌日,張飛老早就率了一支軍來挑戰,隻見張飛脫了衣服,披散頭發,光着膀子揮矛吆喝。
川軍從營門流水開出,踏步列陣,征旗蔽日,殺氣遮天。黃忠踏馬出陣,提刀相迎。
張飛矛指黃忠,“黃忠,念你是條好漢,快快歸順我家大哥,否則莫要我一矛戳死一條老屍。”
“哈哈哈哈,張飛,念你是條好漢,快快歸順我家蜀候,否則夏侯小姐守了寡。”
“哇啊,可惡,看我戳你一萬個透明窟窿。”
張飛提缰躍馬,大叫着向黃忠殺來,黃忠提馬相迎。
“铿。”
刀矛相交,發出金屬的重擊,震透耳膜,劉璋坐在主位,看着天上日頭,這個時候,祝融應該出了山林了吧。
“好厲害,你比比劃劃的做什麽?學啞語呢?”
劉璋看好厲害前傾着腦袋看着黃忠與張飛對戰,一手握着兩隻大錘,一隻手在空中比劃着。
“不是,我是在想黃老将軍這一招爲什麽要劈那張飛腰部,如果劈向頸部,然後下拖,那張黑子不被看頭,也得丢了一條膀子。”
“就你那兩下子還對黃老将軍評頭論足,站着說話不腰疼。”高沛撇撇嘴。
黃忠與張飛各換三匹馬,從日升站到日中,黃忠也脫了衣服,隻穿一條褲子,花白胡子被汗水沾濕在下巴上,張飛一身黑色肌肉,汗如溪流,用力抹了一把流到眼睛的汗水。
“黃忠,我非是殺不了你,隻是要防着你那破弓箭,你敢摘了弓箭和我打嗎?”張飛大吼。
“笑話,你敢丢了長矛和我打嗎?”
“哇啊,看矛。”
“死去。”
兩人再次戰在一起,大刀直劈面門,矛尖不離心口,這時突然從樹林冒出一隊人,領頭之人正是蠻将董荼那。
“參見蜀候,我軍……我軍遭遇埋伏,大敗。”董荼那向劉璋單膝跪下,低頭請罪。
“什麽?”劉璋凝眉:“祝融少領主呢?”
這時兩名蠻兵扶着祝融出了樹林,川軍衆将隻見蠻兵蠻将皆滿身是血,尤其是祝融,五把飛刀一把沒剩下,渾身是血,已經不辨面容。
“怎麽回事?”
這時張飛軍後方突然湧來大股援軍,張飛與黃忠各自駐馬,從涼軍中沖出一員白甲将軍,面如冠玉,唇若桃花,胯下尾巴殷紅全身雪白的白龍馬,手中一杆披鱗雪銀槍,英姿勃發,神采飛揚。
“劉璋,我乃車騎将軍涼侯劉備麾下大将常山趙子龍,我家軍師早已料到你詭計多端,會趁着與三将軍大戰,偷襲其後,我趙雲已等候多時。
我家諸葛軍師說了,今夜給你安頓傷員的時間,明日我涼軍大軍到來,必要你片甲不回。”
趙雲英氣逼人,加上祝融中伏,川軍士氣大跌。
張飛大聲道:“哈哈哈,我老張好像又被諸葛亮那小子耍了,竟然用我做誘餌,我饒不了他,不過川軍還真是不自量力,敢偷襲我老張,這下好了吧。”
張飛對着黃忠喊道:“黃老将軍,看見了嗎?你家主公根本不是我家軍師對手,大戰未開,已見分曉,你還是快快投降,我讓大哥封你前将軍,如何?”
“哈哈哈,當年馬超陽平關小勝一場,比你還猖狂,誰勝誰負,素難預料,黑将軍,回去等着我家主公取你首級。”
黃忠勒馬回陣,劉璋率領川軍回營,張飛就要追殺,趙雲攔住:“三将軍,算了,我們兵力不足,等到明日決戰,再殺不遲。”
“哎呀,明日我定要殺夠兩百,不五百川蠻子才過瘾,哈哈哈。”
…………魏延,祝融,王異跪在劉璋面前。
魏延拱手道:“主公,這次奇襲是我建議,遭遇伏擊,我難逃其罪,請主公治罪,魏延絕無怨言。”
“不,是我偷襲太不小心,沒有及時發現敵情,罪全在我,與魏将軍無關。”
劉璋看着祝融:“少領主,下去休息,不用想太多。”
兩名軍醫帶了祝融下去,王異一臉慚愧之色,咬咬牙拱手道:“主公,這次大戰略是我定下的,遭遇挫敗,王異也有責任。”
“好了。”劉璋長出一口氣:“你們沒錯,是本侯輕敵了,諸葛亮智絕天下,近乎妖類,敗了正常,都起來吧。”
張任出列道:“主公,當初在襄陽,我等就見識了龐統的厲害,料事必準,洞若觀火,而諸葛亮之智更在龐統之上,劉備有諸葛亮龐統,無論陰謀詭計,還是排兵布陣,都堪稱當世一絕。
屬下慚愧,雖然跟随師父賈龍,也學習了一些陣法,卻無把握能戰過諸葛亮,隻能拼盡全力,末将建議,請主公招荊州法正前來。”
“是啊是啊。”
衆将看了一眼劉璋身後扣指甲的黃月英,紛紛附和:“如今我軍恐怕隻有法正軍師能勉強與諸葛亮對敵了。”
“大軍北出,荊州必須要有一個文武雙全之人坐鎮。”
劉璋拒絕了衆将提議,所以人都奇怪劉璋爲何不帶謀士就出了祁山,荊州正在恢複期,如果完全恢複,必是川軍糧倉,比益州産糧還多得多,李嚴蔣琬等都偏向文治,與曆史上關羽偏向武治差不多,劉璋可不想重蹈覆轍。
但是這隻是次要原因,劉璋已經拟定了一個謀士人選,或許比法正更合适。
“報,西羌都護,東青衣首領王煦送來書信。”
士兵飛馬來報,劉璋急忙接過信紙拆開,看完先是皺眉,接着露出思索神色。
“主公,王大人信上說什麽?”
劉璋叫信紙給了張任,“王煦說,讓我們走北原道。”
“北原道,那怎麽可能?”王異一張秀氣的臉蛋,眉頭皺成三條豎線:“北原道狹窄,據報,諸葛亮已經派了兩萬人鎮守,我軍根本過不去。”
“将信給王異姑娘看看。”劉璋道:“王煦說他已經拿下了北原道頭的金烏山,欲與我們兩面夾擊,北原道雖險,那也得是背靠一邊防另一方,如果被前後夾擊,涼軍隻能落敗。”
王異看着信,露出驚訝神色:“真不可思議,王煦大人竟然不用天水做大營,用了一個山寨,當真匪夷所思,看了王煦大人的策略,才知小女子真是思維保守了。”
“你也覺得可行嗎?”劉璋問道。
劉璋心中的謀士人選正是王煦,王煦智略應該與法正不相上下,但是有一個最大的好處,王煦在當世并不出名,由于低調過分,連名士都算不上,一個隐藏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對付諸葛亮,劉璋估計法正都不行,隻能出其不意,所以劉璋根本沒有帶法正北上的意思,就是要讓涼軍以爲自己沒謀主,進而輕敵。
這樣才有一絲勝過諸葛亮的可能。
可是王煦用一座山做大營,有點脫離劉璋的常規思維,劉璋也和王異一樣想法,應該選天水這樣的堅城做基地的。
“屬下也不知道可不可行,這得看地勢,但是主公信任王煦,屬下相信王煦大人挑選的地方,應該錯不了。”王異道。
“那好,事不宜遲,全軍拔營,向北原道進發。”劉璋站起來,如果讓諸葛亮料到自己走北原道的意圖,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端,還不如等諸葛亮未到,溜之大吉。
“派出快馬通知後續部隊,立刻調轉方向,向北原道進發,全軍立刻拔營,不息火把,人銜枚馬裹蹄,全軍向西行進。”
“是。”
……………………………………………………………………………………北原道口涼軍大營,站崗士兵正面東巡視,突然西方小道湧出大軍攻襲,涼軍立刻大亂。
“咻。”一根綠色火箭被一名大力士射向空中,在黑夜發出耀眼的明光,東面踏踏的馬蹄聲響起,早已埋伏在外的川軍數萬騎兵,沖向北原道口。
火箭亂箭齊發,涼軍被擠壓在狹窄的道路上,互相踐踏,原本應該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方,這時成了累屍場,涼軍互相踩死無數,陷入火海,大敗。
“你叫什麽名字?”劉璋揚鞭指着一名涼軍将領。
“我乃涼侯麾下校尉胡班,要殺便殺,别多廢話。”
“殺。”
劉璋冷聲下令,兩名士兵立刻拉出胡班砍了。
“末将王雙,參見主公。”王雙手提大刀,向劉璋慨然下拜。
“王将軍不必多禮,你是早就在這了嗎?”
王雙道:“我兄知道主公雷厲風行,收信之日,必然當夜拔營,在進入金烏山前,就已經命我潛入北原道,等候主公到來。”
“哈哈哈,我有王煦,何懼諸葛,當先開路,全軍進入北原道。”
“是。”王雙率領十八騎及東青衣一萬狼騎開路,川軍蜿蜒進入北原道,劉璋留下楊懷八千人鎮守北原道口,劉璝率軍一萬駐紮北原道中,策應楊懷,同時保證北原道内的安全。
北原道狹窄,川軍二十萬大軍,從半夜到黎明,軍首與軍尾相隔一百裏,方全軍進入北原道,如果不是北原道入口,和尾端的金烏山,都在掌握之中,如此行軍,實乃大忌。
金烏山是北原道口的一座險山,随着北原道由動至西,地勢越來越高,而金烏山便是地勢最高的地方,山頂積雪,寒風灌腦。
王煦下山相迎,劉璋在王煦帶路下,進入金烏山,才發現金烏山内别有洞天。
整個金烏山,就像一個盆子,四周山峰又險又高,風雪彌漫,可是山峰中央,是一片翠綠山林,溪水蜿蜒,綠草茵茵。
“主公,這裏原本是一座土匪山寨,首領翁須,手下有一千多号人,都是被天水一帶豪族和亂戰的軍閥逼迫的百姓。
屬下早已選定這個地方作爲今後攻略雍涼的據點,所以自任東青衣首領,便與翁須好漢接觸,翁須好漢半年前就已經有投效我川軍之意,拖到今日,隻爲麻痹雍涼軍閥。”
劉璋向四周看了看,風景宜人,可是還是皺眉:“先生,此山好是好,如此險峻,易守難攻,作爲土匪山寨,可謂極好,可是作爲據點,恐怕不妥吧?這裏需要周轉許多糧草和軍械,上山下山,如何方便?”
“比城池方便,哈哈……咳咳。”王煦一笑,突然猛地咳嗽,劉璋急拍了拍王煦的背:“先生怎麽了?我們還是趕快進入山寨吧,這外面風大。”
“不礙事。”王煦搖搖頭:“主公跟我來。”
王煦帶着劉璋到了金烏山南面一座山峰,險要絕壁,卻隻見從内測鑿穿一個個大洞,足夠三輛大車通過,從山内能隔着山峰看到山外的景色,山外正是川軍經過的北原道,上面還有川軍的後續部隊在行軍。
而山洞裏有很多粗鐵鏈,通過一個個齒輪相連,鐵鏈尾端和洞口有士兵駐守,看起來洞口有耳室,專門供士兵休息。所有士兵都是大塊頭,一看就是大力氣。
王煦道:“從半年前,屬下就與翁須好漢一起計劃将金烏山打造成銅牆鐵壁,和運輸順暢的據點。
這裏開了大洞一百個,鐵鏈可直捶山下,如果從北原道運來糧草軍械,可以直接吊上來,山中樹木衆多,打造軍械可就地取材,也可用鐵鏈垂下,士兵直接從山下拉走,即造既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