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川軍來者不善。”副将大聲道。
一身悍氣的張虎斜了副将一眼,十分蔑視地道:“怕什麽?瞧你那德xing,川軍攻不下白川城,就來攻我的營寨,他們以爲本将軍營寨那麽好攻嗎?找死。”
張虎對川軍不屑一顧,這倒并非張虎狂傲,他确實有狂的資本,這座大寨乃徐庶挑選地勢jing心設計,就着地理修建,兩面臨絕壁,刀削斧劈,一面臨懸崖,萬丈深淵,而且在徐庶的吩咐下,三面也布置了兵馬,絕不可能被偷襲,而正面用石頭砌了隔火層和弓箭掩體,荊州兵可分梯次對川軍進行she殺。
大寨地勢稍高于平地,可在後方崖下取水,免受水攻,水源也不會斷絕,大寨外面原本是樹木,被荊州兵一夜伐盡,卻留下了一個個樹樁,川軍若要進攻,不得不在密集的樹樁中穿行,士兵的沖鋒,攻城器械的架設,後隊與前隊的聯系,都會受到嚴重影響。
三面皆險要,正面攻不得,防水防火防斷糧,簡直就是個鐵疙瘩,有這樣堅固的防禦,再加上張虎本來是盜賊出身,殺人無數,無所畏懼,哪會怕了川軍前來攻寨,隻好整以暇地等着川軍,看川軍怎麽兵敗如山倒。
一旁的副将看到張虎自信的神se,崇拜感油然而生。
可是随着川軍的接近,副将越來越覺得不對,那些川兵好像沒有攻城的意思,許多川軍還背着背簍,手裏抱着一些稭稈之類的東西,在荊州兵的眼前将那些東西灑在樹樁的空隙之間,然後在荊州兵眼前點火。
川軍在弓箭手掩護下忙活了好一陣,直到火苗從各處竄起來,火苗“呲呲呲呲”的燃燒起,才全部退回,到火場的外圍觀看。
荊州将士遠遠看着川軍一系列奇怪舉動,大惑不解,張虎雙手撐在石頭上,探出腦袋觀望,也沒觀望出個所以然。
“川軍要火攻我們嗎?劉璋腦袋生鏽了?”
副将撓撓頭:“我看川軍是要燒毀那些樹樁,方便攻城。”
“那要燒到什麽時候?”這些樹樁雖是木頭,卻都是活物,光靠那些樹葉稭稈很難燒起來,而且這座大寨防禦堅固,不靠那些樹樁一樣可以防守。
“不管如何,軍師吩咐了仔細把守,下去告訴兄弟們,雖然現在是東風天,但我們有隔火層,那些火是不可能燒過來的,叫他們安心。”
“是。”
副将領命而去,可還沒走出兩步就停住了,鼻子裏傳來一陣異味,副将轉頭看向大寨外面,霍然一驚,那些稭稈和樹葉燃燒出來的火苗不大,卻冒出滾滾黑煙,大煙順着風向吹到了大寨,整個大寨一時籠罩在了濃煙之中。
煙塵滾滾,黑氣沖天,整個荊州大寨兩面臨絕壁,原本保護大寨不受侵害的天塹,一時變成了煙塵的阻擋牆,而大寨比正面高出的一節地勢,正好變成濃煙的接收場。
濃煙被東風打到懸崖壁上,沿山壁而上,而荊州大寨就像是處于十八層地獄一般,正在濃煙的最底層,大寨石頭砌成的高牆不多時被熏的一片透黑,煙塵充滿了整個大寨。
荊州兵煎熬在濃煙之中,人人咳嗽不止,感覺煙塵進到了呼吸道的粘膜上,難受至極。口鼻眼睛都進了濃煙,呼吸困難,直yu一頭撞死。
張虎在混亂中匆忙叫喊着士兵去山壁下打水,叫了好半天才有人聽見,可是眼睛都睜不開,哪裏找得到水桶,反而更加混亂,就在此時外面喊殺聲起,張虎大吃一驚,用力睜眼透過黑煙向外看,隻見川軍士兵人人蒙着白巾,殺向荊州大寨。
“殺啊。”
“殺。”
川軍沖上敵寨,張虎匆忙指揮士兵抵抗,雙方激戰在一起,荊州兵眼睛裏全是淚水,弓箭亂she,石頭亂砸,手忙腳亂互相碰撞,那些川兵蒙着濕面巾,纏着紗罩,比荊州兵稍微好受一些,在昏天黑地中迅猛登城。
劉璋與法正站在遠處,滿意地看着攻城效果,好厲害嘿嘿笑道:“主公這一招可真是高明,那些荊州兵全抓瞎了,想起上次大戰,這次真是大快人心,這樣下去,要不了三天,這個破寨子,必破。”
當初徐庶給了張任一把煙,這次借着東風,終于還了回去,那些樹葉和稭稈都是幹濕參半的,再加上許多動物糞便,都是生煙不生火之物,一經點燃,立刻濃煙滾滾。
“三天嗎?”劉璋默念了一遍,照理說這個時間很短了,可是劉璋還是有些定不下心,面對荊北這些名副其實的名士,自己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否則就如當年赤壁曹cao,萬劫不複。
…………
“報,張虎将軍求援,請軍師速發援兵。”一名士兵倉惶來報,身上被濃煙熏了個通透,幾乎辨不清原貌,眼睛不斷的眨着,仿佛眼睛也要呼吸新鮮空氣一般。
“什麽?”饒是徐庶沉着穩重,也大吃一驚,随即怒道:“張虎在幹什麽?我撥給他兩萬多人,大寨易守難攻,這才一天就給我告急了,他張虎幹什麽吃的?”
“不,不是的,軍師。”一臉抹黑的軍士急促而結舌地道:“川軍在寨外放煙,我軍大寨被煙塵覆蓋,川軍趁勢猛攻,張虎将軍拼死抵抗,刀傷十餘處,形勢萬急,若再不發援軍,恐怕,恐怕大寨就要失守了。”
“煙攻?”李嚴沉吟一下,對徐庶道:“先生,這可不好,我們大寨的地勢雖然險要,卻是東風的正面,張虎将軍看來是真守不住了,速速派遣援兵。”
“援兵?”徐庶看了李嚴一眼:“正方,你覺得我們還能發出援兵嗎?平原野戰我們不是川軍對手,川軍始終保持着攻擊之勢,就像一把矛頭,你知道它下次會戳向哪裏。
雖然我還摸不清劉璋這個人物,但此人狡詐多端,決不可輕敵,說不定我們這裏派出援兵,馬上川軍就來攻打白川城了,白川才是真正的咽喉要地。”
“那大寨怎麽辦?如果失去大寨,白川一座孤城,也不可守啊。”
徐庶皺着眉頭,過了良久,沉聲對那報訊士兵道:“你回去告訴張虎,五天之内,如果丢了大寨,軍法從事。”
“這……這……”軍士一臉苦相,他是知道大寨情況的,若是川軍連夜攻打,别說五天,就是一天也難撐住,這樣回去複命,不是把大寨的荊州兵往絕路上推嗎?
晁蓋有子,力大無窮,義薄雲天!水浒同人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