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看準一個破綻,一刀劈過去,太史慈舉起鐵槍格當,大刀劈在鐵槍上擦出一片火花,就勢下滑,齊根斬下了太史慈左臂。
江東兵驚懼,全場大嘩。
太史慈大叫一聲,眼見不敵,忍着斷臂之痛撥馬而走。
“哪裏走。”黃忠緊追不舍。
劉璋一看黃忠戰勝,川軍士氣大振,一揚手,一杆川軍大旗升起來,江東兵隻見大旗上挂着一顆頭顱,不是孫翊是誰,看着長期領軍又英武過人的三将軍,竟然被挂在旗杆上,江東軍将士心膽俱裂。
“殺。”
張任大喝一聲,川軍士兵就勢向江東兵掩殺過去,就在江東兵驚疑不定之時,突然從後方又殺出一彪兵馬,早在太史慈兵來之前,嚴顔就已被張任安排,埋伏于城外了。
嚴顔一馬當先揮舞長刀,直沖江東軍後陣,
前有太史慈戰敗,後有孫翊人頭高懸,現在面臨前後夾擊,江東兵頃刻戰意全無,一觸即潰。
“不要亂,不要亂。”
太史慈勒馬忍痛高呼。就在這時,黃忠追上了斷臂的太史慈,猛力向太史慈橫劈過去,太史慈揮槍回擋,左臂鮮血噴she,傷重之下不到三合,被黃忠一刀斬于馬下。
頭顱滾落的地方,鮮血滿地。
江東兵瞪大了驚恐的眼睛,太史慈可是号稱江東第一猛将,竟然就這麽被斬了,對江東兵的震懾與挂起孫翊人頭不遑多讓。
猶如扯斷最後一根意志稻草,江東軍全軍肝膽俱碎,再也提不起一絲戰意,全部向兩翼潰敗,沙摩柯冷苞等川軍将領齊出,向江東軍迅猛掩殺過去,如砍瓜切菜一般,殺的江東軍人仰馬翻。
夕陽斜晖,一片蒼涼,經過兩個時辰激戰,江東軍大部被殲,少數潰逃入山林,滿地都是江東兵橫七豎八的屍體,清點戰果,川軍損失不到八百。
這是一場規模較小的戰鬥,但中原名将江東第一猛将太史慈陣亡于此役,奠定了黃忠的赫赫威名,這個一直偏居荊南,名不見經傳的老将,從此名揚天下。
………………
距離孫策與甘甯到達的時間還有三ri,川軍開始了轟轟烈烈的焚城運動。
兩ri過去,孫氏建造數月的箭樓,哨塔,藏兵洞,兵所,馬廄,糧倉,除了郡府外,所有官辦設施被焚毀一盡,已經建好一半的柴桑港口被燒成一片廢墟,灰土混入滾滾長江。
柴桑小城,幾個有名的富戶,與成都、襄陽等城相比,隻能算得上鄉下的幾個土财主,一夜之間被搶的一貧如洗,房子被燒,牛羊被殺,隻留下幾個養牛的棚子供幾個财主居住。
其中一家張姓财主帶着兒子族人反抗,被東州虎狼之兵屠殺一盡,柴桑小世族再也不該有任何動作,紛紛拖家帶口向東部轉移。
劉璋巡視完焚毀進度,返回郡府,與張任一起踏馬行走于柴桑街道,隻見街道上小巷中,到處都是舉家遷移的人,而且大多不是富戶,而是普通的百姓,見了劉璋的親兵隊都有濃郁的畏懼之se。
一名顫巍巍的老太太杵着一根拐棍,牽着自己年幼的孫女剛走出小巷,擡眼看到外面的大批士兵,頓時渾身顫抖,如風中孤草,眼看就要倒下去,離她最近的好厲害急忙跳馬想扶住老太太,卻不料老太太更加驚恐,拐棍一滑,一下子摔倒在旁邊的水溝裏,腦袋磕在石沿上,一片鮮血,就此氣絕。
“nainai,nainai。”穿着碎花布衣的女孩悲聲呼喊,眼淚唰唰下落,清脆而撕心裂肺的喊聲,連蠻兵聽得都是一陣心揪。
劉璋緊皺眉頭,“駕”,一提馬缰,快馬向郡府馳去,到了門口翻身下馬,将馬鞭扔給一名親兵,徑直沖向内堂。
郡府大堂衆文武正在商議怎麽應對孫策,劉璋還沒到大堂就朝裏面喊道:“誰給我解釋一下,爲什麽柴桑百姓會舉家遷移?爲什麽見了川軍如見餓虎?誰。”
劉璋大吼一聲,走過群臣中間,怒充耳面,雖然川軍不受百姓待見劉璋早已知道,但是也沒柴桑這麽誇張,昨天都沒事,今天一下子就變了天,好像是全城都要遷走一般,如果不是萬不得已,那個病巍巍的老人會帶着自己年幼的孫女出走嗎?
“興許是那些世族刁民放了謠言。”一名官員戰戰兢兢地道。
“那對他們有好處嗎?”
劉璋冷眼看着那官員,官員吓的頭一縮,再也不敢言語,堂中氣氛一下子冷肅下來,官員皆低着頭,一片沉重的壓抑。
劉璋冷冷掃視衆文武,最後視線落到法正身上,自己劫掠世族的用意其他人看不出來,法正不會看不出來,能猜透自己用意并完善自己計劃的,也非法正莫屬。
劉璋緊緊盯着法正,法正還沒說話,冷苞突然出列道:“主公,是末将散布的謠言,說主公劫掠完世族後,會,會,會屠城。”
冷苞低聲說完最後幾個字,低下頭去,心驚膽戰地等着劉璋怒火。
卻不料劉璋異常平靜,微擡眼皮看了冷苞一眼,再次轉向法正,法正終于承受不住站出來,拜道:“主公,是屬下的主意。”
“哼。”劉璋冷哼一聲,從座位上站起來,直走向法正,站到他面前道:“你以爲我不知道是你的主意嗎?就憑冷苞那幾根腦筋,也就跑跑腿而已。”
劉璋負手而立,沉聲道:“孝直,你知道我的用意,我也明白你的想法,所以我不想多說什麽,但是請你記住出征荊南前,我在州牧府給你說過的話。”
劉璋本不想這麽嚴厲,但一想到那位磕死的老太太和悲泣的碎花小女孩,就總有一種發洩情緒的沖動。
法正怔了怔,“不要有下一次。”劉璋在牧府冷冷的一句話,再次在耳邊回蕩,自己又擅作主張了嗎?自己何嘗不懂得爲人臣者自作聰明的後果?但是爲何自己又屢屢觸犯大忌?
跟随劉璋久了,法正發現自己也越來越狠辣,可是這時才回頭發現,劉璋狠辣的背後隐藏着真正的大善,這種大善讓他的決斷不再帶有那麽鮮明的目的xing。就像這次隻劫掠世族,而放過了百姓。
這對于選擇了一九之路的益州來說,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
有些事情,主上不能做的,隻能由臣下去做,法正并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哪怕由此給自己帶來禍患,既然跟随暴主走上了這條不歸路,那就要不顧一切不擇手段地走下去。
在真正清明乾坤到來之前,不能有任何心慈手軟。
“報。”
一名士兵闖入大堂,緊急奏報:“孫策周瑜率軍五萬到達鹽口,正從水路直奔柴桑口而來。”
“什麽?”盛名在外的江東小霸王孫策攜恨而來,江東軍五萬大軍壓境,衆文武都是一驚。
劉璋眉頭一擰,沉聲道:“不是說江東軍明ri才會到達嗎?爲何如此迅速?”<e=《太古來襲》]好書好書,好好書!!<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