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誰……”趙聲突然覺得不對,擡起頭一看,眼睛頓時一喜,立即迎上前,上下看着樊梨香,大喜道:“哎喲,寶貝,你怎麽回來了?”
趙聲是一片喜色,旁邊的趙範和鮑隆卻都驚訝不已,這樊梨香要是回來了,那豈不是獻城計劃失敗了嗎?
隻聽樊梨香嬌聲道:“哎呀,老爺,不是人家不盡心盡力,昨夜兒那劉璋招了我去,本來奴家是要好好爲老爺說話的,可劉璋身邊有個叫蕭芙蓉的狐狸精,醋勁甚大,硬是闖了進來,那劉璋又是個怕老婆的軟貨,就把奴家趕了出來”
“豈有此理”趙聲大怒,可是旋即一愣,轉念想了一下,沉吟道:“不對呀,這劉璋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幾次屠殺世族都沒見他皺過眉頭,他會怕一個小妾?”
“哎喲”樊梨香伸出小手打了趙聲一下:“你咋笨的跟豬似的,那蕭芙蓉可是蠻軍少領主,這次劉璋率軍遠征,一大半出自蠻軍,這要是跟蕭芙蓉鬧翻了,能有他劉璋好果子吃嗎?他劉璋再狠,還不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那可怎麽辦?”一旁的兄弟趙範湊上來:“如果這樣,劉璋必定不日攻城,我們能守得住嗎?”
趙聲,鮑隆頓時陷入沉默,過了良久,趙聲狠狠一拍桌子道:“本來我們桂陽就隻有不足千人的兵馬,沒想到那陳應帶着兩百舊部,就是不肯調往西城,說什麽防範山越,真是豈有此理”
趙範恨聲道:“這陳應分明是想造反,看我們陷入危局,就想投靠劉璋了,賣主求榮,真是可恨”
“唉”趙聲重重地歎了口氣,如果平日,趙聲一定帶兵馬把陳應兵權繳了,可是這個時候内讧,必定讓川軍得利,隻能忍耐,對陳應無可奈何,趙範鮑隆也在一旁憂慮重重
樊梨香挨個看了幾人一眼,突然笑了出來,一臉不以爲然地道:“我還當什麽大事,原來就是一個将軍不聽調遣啊,看把你們急的,那陳應是我父親的舊将,如果老爺允許,待我去勸勸他”
“寶貝,你願意去?”趙聲喜道,他記得以前樊梨香對他都隻是順從,但是要她以樊常女兒的身份安撫軍隊和民政,說什麽也是不願意的,沒想到今天樊梨香竟主動請命
樊梨香嬌嗔道:“這次奴家去了一趟川軍軍營,才發現老爺以前對我有多好,奴家有多麽舍不得老爺,爲了老爺,奴家有什麽不願意的”
樊梨香說着給趙聲抛了個媚眼,款款離開了
趙聲帶着傻笑看着樊梨香背影,趙範湊上來,吸了一口冷氣,猶疑着道:“啧,不對呀,嫂子平時不是這樣的人啊,咱們何嘗見她這樣溫柔細語地給大哥你說話,還主動去幫助安撫樊常舊部,我怎麽總覺得有點别扭”
“我都沒别扭,你别扭個屁”趙聲一拍趙範腦袋,沒好氣地道:“有本事你去調遣一下陳應?梨香剛才不都說了嗎?這次去了川軍軍營,才知道本老爺有多疼她……真是小别勝新婚啊,她早該意識到我有多體貼她的……不過現在知道也不算晚”趙聲說到後面一句,還自得地嘿嘿出聲…
桂陽東城,嚴顔與沙摩柯剛剛收到營地傳信,在樹林中放了暗号,見到桂陽東城口對上暗号以後,一個個川軍士兵逐漸從叢林中冒出來,彙聚向桂陽城下
城門吱呀打開,裏面殺出一彪軍馬,約有百來人,領頭将軍戴一頂豎領圓邊帽,手舞大刀,馬身兩邊各挂着兩根飛叉
川軍一小校勒馬而出,大聲道:“前方可是樊夫人派來接應的兵馬,益州征西中郎将嚴顔到此,速速開城”
那桂陽将軍踏馬出陣,大刀一揮,朗聲道:“吾乃桂陽管軍校尉陳應,要想進桂陽,先過我這一關”
陳應踏馬陣中,刀指川軍,不可一世,老将嚴顔在陣中看得,胡子倒豎,對身旁沙摩柯道:“看來裏應外合計劃失敗了,這敵将太也嚣張,沙摩柯将軍,給你個機會,取他首級”
“不去”沙摩柯非常幹脆地道
“什麽?”嚴顔幾乎以爲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自出五溪,每戰你都奮勇當先,今日爲何怯戰?難道這跟個漁夫似的賊将有這麽厲害?”
“不去就是不去”沙摩柯嘟着嘴道,天知道他昨夜喝了那一小口茶,連夜行軍,全身癱軟下體又**,不知道是怎麽熬過來的,這時候要他去戰陳應,那不是找虐麽
“兀那川軍賊子,都怕了我陳應嗎?就你們這些膽小如鼠,縮首如龜的懦夫,也配進桂陽城?”
“匹夫,休得猖狂,待我嚴顔戰你”
沙摩柯不戰,嚴顔隻能親上,掄起大刀,拍馬直取陳應,陳應立馬揚刀,冷哼一聲,随手揮刀相當……卻不料快馬下的嚴顔力大無窮,一刀劈來,陳應隻感覺泰山壓頂,身體就要整個飛出去,急忙勒住馬缰,戰馬仰天長嘶,坎坎坐穩身體,沒有摔下馬去
陳應大駭,卻隻見嚴顔又是一刀斬來,陳應不敢大意,拼起全力抵擋,兩柄大刀相撞,陳應隻感覺虎口發顫,嘴角已溢出血來,方知自己低估了對手,戰馬錯身之際,擎出馬身上的飛叉,當頭向嚴顔紮去
嚴顔聽得風聲,急忙伏低,險險避過勁力十足的飛叉
“好叉,看我的”嚴顔大喝一聲,勒轉馬頭,又是全力一刀向陳應斬來,陳應自知不敵,打馬而走
“賊将,哪裏走”嚴顔擎出弓箭,張弓搭弦,對準陳應背心
“箭下留情”一個女聲傳來,樊梨香一身女裝踏馬而出
嚴顔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緊急上移一個角度,“嗖”的一聲,正中陳應圓帽,那輕質圓帽被一箭帶飛出去,陳應冷汗都下來了
“老将軍住手”樊梨香驅馬到了嚴顔近前:“老将軍見笑,陳應自小山中行獵,有些蠻力,善使飛叉,便不可一世,坐井觀天之輩,非要與川軍将領較量一番才肯開城,老将軍莫怪”
“不怪不怪”嚴顔朗聲大笑,對那陳應道:“陳将軍,現在可服了嗎?”
陳應擦幹嘴角血迹,抱刀一拜,連聲道:“服了,服了,川軍将領果然神勇無敵,陳應心服口服,願投劉皇叔麾下,這就爲老将軍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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