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人工的合理分配,每個人手上都有活計,世家子弟隻見木料在每個工站傳送着,一根根粗糙的圓木就變成了一把把精美的椅子,都驚奇不已,他們從來沒想過,東西還可以這麽做。
除了椅子,三字作坊還生産形狀不一的桌子,圓桌,方桌,茶幾,折疊桌,一些世家子弟沒見過的,都忍不住上前端詳,并詢問匠人做什麽用途。
王甫立即叫這些世家子弟不要去打擾這些匠人,每個工站都是承前接後,一個工站耽誤了,整個流水線的效率都會下降,這些世家子弟聽得更加驚奇起來。
王甫向這些好奇的年輕人講解了每種産品的作用,如果要坐在椅子上吃飯,幾案當然不行,那圓桌和方桌就派上了用途,折疊桌不占空間,可以作爲家中備用的桌子……
接着世家子弟又參觀了其他作坊,天字布匹作坊裏面一排排的繡女,讓這些世家公子興奮不已,地字瓷器作坊畫工畫的圖案也是精美絕倫,在皂角作坊見到了一年都用不完的皂角膏,而在十字作坊,世家子弟們卻傻眼了。
尹柏好奇地拿起一個光滑的寸長厚木塊,上面還有一些并不好看卻有規律的花紋,問王甫道:“這是什麽?”
“哦,這個……”王甫說話也沒開始那麽順暢了,略顯尴尬地道:“這十字作坊昨天才開,名字叫新式賭坊,你面前的叫麻将,拿在手上的叫紅中,所謂麻将……”
王甫把劉璋對他講的原原本本講出來,一個文人,還是一個官員,推銷賭具着實爲難了王甫,可是爲了啓發這些世族的商腦,不得不爲,而這些世族子弟卻聽的大爲興奮,作爲豪族纨绔,熬鷹鬥雞,什麽沒玩過,賭坊的那些東西早玩膩了,這時見到新花樣,比見到那些繡女還興奮。
幾個聰明的勉強聽懂了王甫的意思,興奮地在貨台上就湊了一桌,十字作坊除了麻将還有木質撲克,長牌,象棋,跳棋,五子棋……花樣繁多,這些世族子弟紛紛挽袖上陣,王甫講解一番後,都興高采烈地玩起來,由于剛開張,許多都隻成型了一套,一些人沒得玩,隻能在旁觀看,苦悶不已,隻希望工人快快制作。
“王大人,這種玩法爲什麽叫鬥地主啊?”一個年輕人一邊洗牌一邊問王甫。
“哦,這個……”王甫爲難起來:“如果你們不喜歡,就叫鬥農民好了。”
“好,鬥農民,咱們玩鬥農民。”
劉璋搖了搖頭,看這架勢,要是自己現在說些什麽,無疑給人家添堵,,還是等這些人玩夠了再說。
夕陽西斜,天際一片紅霞。
劉璋出了作坊,長出了一口氣,榆樹街的百姓忙碌着,當那些扛着木頭,推着推車的經過時,都向他打招呼,這些樸實的人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州牧,可是還是有些張口結舌,劉璋不願打擾他們,繞到街道後面的空曠野地上,眼前一片錦繡田園。
劉璋揮退了身後的親兵,一個人站在田埂上,覺得有些累便坐了下來,心裏想着自己的事,不知什麽時候,黃玥出現在身邊,看了劉璋一眼,笑道:“大人想什麽?擔憂那些世族子弟沒有心思經商嗎?”…。
劉璋搖了搖頭,平淡地道:“我擔憂什麽,找他們來隻是做一次宣傳,他們不經營,也會有其他百姓會經營,人是趨利的嘛,何況,我覺得問題已經不大了。”
黃玥笑着道:“是啊,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對這些新事物很好奇,隻是我不明白,州牧大人怎麽能想到這麽多新鮮事物。”
如果是其他人問這個問題,劉璋直接就會用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可是看着黃玥一臉真誠,劉璋不想欺騙她,沉默了一會道:“我可以不回答嗎?”
黃玥沒想到劉璋會這樣說,尴尬地笑笑道:“當然可以。”
兩人都不再說話,劉璋淡然地看着晚霞,黃玥卻覺得有些不自在,挑了個話題道:“你應該早點回去的,蕭姑娘不會真生氣,可是如果你一直不理她,她就會真生氣了。”
劉璋沒有接話,而是看着遠方問黃玥道:“黃姑娘,你看這裏的景色美嗎?”
黃玥順眼看去,晚霞似火,霞光灑在綠色的田園,仿佛鋪了一層黃金,當真好美,黃玥這才發現自己眼中一直看着劉璋,竟忽略了這麽美的景色。
劉璋站起身來,慨然道:“好山河,好河山啊,這錦繡江山裏多少英雄豪傑,多少雄心君王,多少浪蕩公子,多少如畫佳人,又多少寡弱貧民,**,無數英雄盡折腰,誰能獨免?”
黃玥癡癡地望着劉璋,在她眼裏,劉璋已經與眼前金黃色的壯麗景色融合在了一起,這一刻她明白了,她的眼裏是面前這個男人,而面前這個男人的眼裏,是江山。
一個眼望江山的人,又怎麽會在意一個女子?
可是自己是一個女人,女人的眼裏隻有自己喜歡的男子,既然所愛的男人眼裏是江山,自己就應該幫助他,忠實地站在他和他的江山之後。
“大人,黃玥願意永遠陪着大人,我不能像文官那樣爲你穩定後方,不能像武将那樣爲你征戰沙場,大人征戰天下,血染山河,也會有疲憊的時候,但求你累的時候,黃玥能爲你煮一碗湯,倒一杯茶,若如此,黃玥此生無憾。”
黃玥鼓起勇氣說完話,白皙的臉龐浮起紅暈,雙手手指交叉打着結,劉璋望着遠方久久沉默,最後緩緩道:“謝謝。”
夕陽落下地平線,晚霞不再,夜幕降臨,作坊内的世族子弟還玩的熱火朝天,這時尹柏走出來,對着劉璋喊道:“州牧大人,聽說那些個規矩都是您教給王大人的,現在又有一副麻将生産出來,大家都希望大人能賞光,來跟我們玩兩把呢,大人的意思呢?”
“哦,好啊。”劉璋略一沉吟,答應了,尹柏大喜,跟在劉璋身後就進了作坊,田埂上隻剩下黃玥一個人吹着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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