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了戰馬農用、民用事項後。//無彈窗更新快//肖圖白将1000匹戰馬,撥給皇家新軍,讓皇家新軍培養鍛煉軍人的乘騎能力。
肖圖白不指望皇家新軍的戰士們,能夠擁有比拟滿蒙騎兵的乘騎能力。但是,至少要成爲能起碼的步兵。關鍵時候,能夠騎着戰馬追擊敵人,或者在行軍途中,利用乘騎戰馬,來節約體力。
除此之外,還有100匹年輕母馬,和最健壯的未閹割公馬,組成了“皇家軍馬養殖牧場”,這個農場是從葛沽農場外,劃撥了5萬畝的農田,專門用于飼養戰馬。
而戰馬養殖牧場中,民兵抽調了30人,蒙古俘虜中抽調了10人,由反正過來的旗人巴顔狐,擔任牧場的場長。
對于巴顔狐這個最先投效大明的旗人,肖圖白額外給予了賞識,除了是軍馬場的場長之外,還擁有皇家新軍的編制。
當然了,受到重用的巴顔狐,也首次去獄中探望譚泰,通過與譚泰見一面,與過去的自己劃清界限。
“譚泰大人,我來看望你了......”巴顔狐領着一攬子的酒菜,進入了皇家新軍重兵把守的牢獄之中。
此時的譚泰被囚禁在獄中,雖然飲食不缺。但是,所食不過粗茶淡粉,已經幾日未見酒肉。
聞到酒菜香味,譚泰喉嚨大動。
見到巴顔狐穿着皇家新軍的軍服,譚泰冷笑道:“這不是我家的包衣巴顔狐嗎?居然混得人模狗樣。到底靠出賣了我大清多少利益,才換取的地位?”
巴顔狐說道:“譚泰大人,成王敗寇而已,談不上背叛!當年我父親還是大明的邊軍,被爾等俘虜成爲包衣奴隸。其實,努爾哈赤早年也不過是李成梁家的奴仆出身,當過馬夫、廚子。後來受到李家大恩,一朝發達轉眼翻臉無情,滅了鎮守遼西的李家。自立爲王.....”
譚泰大聲道:“住口,我太祖伐明,是有七大恨。師出有名!”
巴顔狐道:“得了吧!七大恨第一條就不靠譜,愛新覺羅家,原本是離大明極其遙遠的地區遷徙道了大明。‘未嘗損明邊一草寸土,明無端起釁邊陲,害我祖父’?這不是撒謊是什麽?你萬裏迢迢,從通古斯來到大明的遼西,大明容納了你族人居住,你卻叛明,殺戮原本居住在遼西的數百萬明人,這是何等狼心狗肺!況且。努爾哈赤,早不叛晚不叛,祖父死了多年後後,突然說要給祖父報仇雪恨?早年當奴仆的時候,怎麽不去刺殺李成梁報仇?這不外乎是借口!努爾哈赤以大明官軍的名義。幫助大明鎮壓遼西各族,其實卻是将戰敗的部落,編入他的八旗軍中,翅膀長硬了,便開始背叛大明了.......你譚泰,何嘗與愛新覺羅家是一族?不外乎是愛新覺羅家征服你部落。奴役你族人,你等卻心安理得做其打手和奴隸。而你一面被愛新覺羅家奴役,卻一面殘酷的奴役,像我這樣更低級的包衣......”
“你這奴才,今日來見我就是想要說這般的謬論,來證明你叛清有理?”譚泰嗤嗤以鼻。
作爲滿清體制的既得利益群體,譚泰是滿清制度最頑固的擁護者。與此同時,譚泰殺戮的大明軍民太多,落入明軍手中,無論如何也不能僥幸獲得一條生路。
巴顔狐打開飯盒,倒滿一杯酒,道:“譚泰大人,如今我是最後一次以包衣的身份,敬你一杯,此後,便是敵我立場!我是大明的官兵,爾等是叛明的賊子!”
譚泰吃了口酒菜,道:“你會後悔的!明朝國勢已經日落西山!我大清,才是未來天下真命之主!”
巴顔狐品了口酒水道:“譚大人,您認爲大明最大的困境的什麽?”
譚泰冷笑道:“天災人禍、文恬武嬉!”
“天災人禍,就是沒有糧食,饑民揭竿而起是吧?還算上你滿清的時常侵略?”
“那是自然!”
巴顔狐忽然大聲道:“可我看到了,國師爺的仙法,弄出了畝産20石的糧食。一畝田能夠養活2人。葛沽50萬畝田,便足以養活100萬。如果國師爺種田的法子,推而廣之,民會饑嗎?會餓殍遍野?會起義嗎?”
譚泰一愣道:“不可能,你瘋了?!畝産20石,這種鬼話,你也相信?”
清初的牛錄額真,出戰時是将領,在後方農業生産也歸其管轄。一名牛錄額真,大約和歐洲農奴制下的軍事貴族差不多,領地一切軍民事務,皆能管理。而譚泰農書也是讀了不少,自然知曉,大明北方的田畝,一般畝産不過一石,哪怕再精于農耕,還能将田産增長至20石?
巴顔狐問道:“我沒有必然騙你一個将死之人吧?”
譚泰閉目:“哼!”
巴顔狐淡然說道:“既然糧食的問題解決了,那麽大明朝還有問題嗎?我看,這些問題都能解決了!在國師爺的帶領下,有錢有糧,便能夠有精銳的兵馬,便能擁有掃平天下的力量。我在國師爺的治下,看到了遠遠超過關外八旗的前途!所以,我斷定國師爺輔佐大明,大明便不會亡!而你們,遲早會在國師的軍隊讨伐下覆滅!”
良機後.......
巴顔狐深吸一口氣道:“國師爺的治下,不但朝氣蓬勃。而且,所有人都擁有無窮的希望!在你的八旗統治下,我是包衣,哪怕我再如何努力奮戰,我兒子能不是包衣奴才嗎?”
譚泰冷笑道:“狗奴才,永遠是狗奴才!子孫後代,也不能成爲主子!你這種狗奴才,你兒子是奴才,你孫子還是奴才。你子子孫孫永遠隻會是奴才!”
巴顔狐面色猙獰道:“我們這些人,爲你大清賣命,但是子子孫孫都是奴才。這公平嗎?爲了子孫後代不做奴才,我必須毀滅你大清!”
“狗奴才,你瘋了?”譚泰愕然。
巴顔狐咆哮道:“你才瘋你!你們這讓人子子孫孫做奴才的制度,才是瘋了!那麽多人,爲了一個子子孫孫做奴隸的朝廷出力?值得嗎?在大明,雖然有官、有民,但是大多數的子民不是奴才!哪怕是賣身爲奴的,也是少數!而你清廷,大多數人生下來就是奴才,這種野蠻之極的朝廷,有資格問鼎江山嗎?”
譚泰譏笑道:“難道你叛變大明,就能成爲主子不成?”
巴顔狐道:“至少,我可以通過努力,讓子孫後代,擁有富貴和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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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與譚泰之間的交流後。
巴顔狐回到了軍馬場,工作也顯得更加認真了。雖然,巴顔虎僅僅是一名普通的皇家新軍的小兵,但是,培養出來的戰馬數量越多,便能夠獲得越多的戰功。
每新培育10匹合格戰馬,等于丁級5等功。
也許初期,立功晉升比較困難,但是一旦戰馬培育,滾雪球一般的增長後。再過幾年,按照皇家新軍的戰功升遷體制來算,巴顔狐的升遷也是非常快速的。
在八旗當兵,回去之後會被牛錄額真繼續當做奴隸使喚,沒有多少人權可言。
而皇家新軍的小兵,人格上也是自由的,不再屬于奴隸、包衣之類的存在。而且,巴顔狐覺得,自己屬于皇家新軍體制内的,等于給大明皇帝的親兵。
這比給鞑子當包衣,更值百倍。
至少,他能夠通過軍功不斷獲得升遷,爲子孫後代謀富貴。
“一定要努力一點,國師大人可是非常看好軍馬的培育......”巴顔狐心中盤算戰功道,“40匹戰馬副班長,80匹戰馬班長,160匹戰馬副排長,320匹戰馬排長。一個排150人。相當于半個牛錄?呸!鞑子的牛錄如何能與我皇家新軍比,一個排長,應該比一個牛錄額真還光榮......”
想着,想着.......
巴顔狐癡了!
在給滿清當兵,一個區區的小包衣奴隸,妄想成爲牛錄額真,屬于癡人說夢。因爲,他錯過了早期與努爾哈赤混的機遇。
牛錄額真,絕大多數不是努爾哈赤的親屬,便是當年在努爾哈赤旗下立過戰功的早期八旗将士。由于牛錄額真的名分早就被瓜分完,之後,基本是按照血統、資曆來獲得了。包衣們,一生也别妄想這個遙不可及的位置。
“在滿清鞑子的奴役下,我爹的包衣奴隸,我是包衣奴隸,我子孫後代也會一直是包衣奴隸,這是我希望的嗎?”巴顔狐冷笑道,“不!如果不是國師爺提醒,老子還渾渾噩噩子孫後代一代代做奴隸!給鞑子賣命得到的,就是子孫後代一直做奴隸的待遇!而給國師做屬下,卻能夠不斷晉升,讓子孫後代獲得尊嚴和地位.......”
“所以,鞑子該殺,滿清鞑子都該殺!爲了不讓子孫後代成爲奴隸......”
“殺鞑!殺鞑!”
巴顔狐陷入歇斯底裏的吼叫,他恨不得能夠親自上戰場,砍掉那鞑子酋長們的狗頭,指着鞑子酋長的腦袋道:“你叫老子子孫後代做包衣奴隸,老子就要你們這些奴隸主統統掉腦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