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翼輕聲道:“守居庸關必守昌平,那昌平縣該怎麽辦?”
高起潛淡然道:“調天津鎮兵馬去昌平!那天津總兵是經驗豐富的宿将,有那兩萬人馬,必是不懼鞑子!”
大明北方各鎮的兵馬中。//無彈窗更新快//最強的是遼東鎮、薊州鎮,這兩鎮也就是關甯軍主力。其次是宣府鎮、大同鎮、山西鎮之類的邊鎮。而山東鎮的劉澤清,雖是戰鬥力平庸,但是至少數千精銳,是劉澤清從關甯軍中帶去的老班底。至于,天津鎮的官兵,大多數沒有經過戰争考驗,戰鬥力比衛所的軍戶們也好不了多少。
張鳳翼、梁廷棟心中也沒有多少主張,聽聞高起潛的建議後,便向上請旨。
不久後,崇祯發布聖旨,調天津總兵巢丕昌守昌平縣、大同鎮總兵王樸守居庸關。
巢丕昌是個廢柴,王樸比他稍微好一些。
那王樸出身京營,雖然性格自高自傲,但也經過盧象升、洪承疇兩位名帥的調教,是因爲在陝西、河南等地剿匪積攢的軍功,一路從京營底層軍官,升遷至大同總兵官。而大同鎮屬于大明戰鬥力較強的主力軍。崇祯年,皇太極兩次入關,大同鎮也曾經有過與鞑子拼殺血戰。
不過,王樸的命比較不好。曆史上,崇祯十四年,松山之戰中,洪承疇率8名總兵,集大明邊軍精銳迎戰滿清入侵大軍。不過,最終是兩名總兵戰死,洪承疇被活捉。
而松山之戰潰敗之後,包括王樸、吳三桂在内,六名總兵臨陣逃亡了。事後,其他的逃亡的總兵,皆未被朝廷追究。吳三桂臨陣逃脫不久,甚至被嘉獎、升官。
王樸逃亡後,主動去京師請罪,黑鍋全部背在他一人身上,而被判了死刑。後有京官歎曰:衆總兵逃脫,皆無罪,唯獨斬王樸一人,何其不公?
不過,眼下王樸還是春風得意,手握2萬大同鎮精銳,心中求戰心切,隻想立功,那裏會想到其今後的悲慘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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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崇祯九年,六月初。
巡關禦史王肇坤、獨石口遊擊熊彪戰死沙場。滿清武英郡王阿濟格,帥十萬大軍,從獨石口入塞。
朝野一番震動,不過錦衣衛由于提前獲得情報,名聲大噪。顧問黨的《黨報》預測鞑子的入侵,也開始引人側目。
天津葛沽。
肖圖白在獲得了前線的軍情後,開了一個顧問黨臨時的黨代會議,會議由肖圖白主持,柳馨予記錄,将岸、王啓年、肖白浪、張瑜等人參加。
“顧問黨的同志們,剛才我獲得錦衣衛送來的前線軍情。獨石口官兵,以孤城抗鞑十萬大軍5日,城破之前,殺鞑子兵4000多人。之後,獨石口遊擊熊彪、巡關禦史王肇坤在内的6000大明官兵,全部犧牲。”肖圖白語氣沉重的說道,“獨石口破之後,鞑子主力已經進入直隸境内,離我天津也不過是六七百裏路程,戰争的陰影已經越來越近了!”
将岸不由歎息道:“六千人抗鞑,殺傷鞑子4000多。這般的戰績,不起關甯軍戰績也不遜色了!”
王啓年也顯得肅容道:“好在,棱堡工程已經全線竣工。守在棱堡之中,保守估計,能夠抵擋兩三萬鞑子兵!黨魁在幾個月前,便下令修建棱堡,這種先知先覺,着實令人佩服!”
肖圖白笑道:“不值一提!這次戰争危機,既是危險,也有機遇。咱們這次會議的議論是主題是,如何抓住戰争的機遇,壯大我顧問黨人的實力!”
“隻有痛擊鞑子,救民于水火之中,争取民心,我黨才能壯大!”肖白浪說道。
王啓年皺眉道:“這意味着,我軍要外出作戰,甚至被迫進行野戰,不符合之前既定的以防守爲主戰略啊”
“野戰怎麽了?咱又不是沒有打過野戰,你膽小如鼠,畏敵如虎!”肖白浪冷冷說道。
“這不是膽小的問題,而是爲我軍的前途着想。我軍好不容易,才發展了3000名正規軍。記住,隻有3000人,不是三萬人。一兩次關鍵戰役失敗,我軍斥資百萬,半年的建軍成果就付諸東流了”王啓年耐心解釋。
正在兩人争執不下。
張瑜插嘴道:“不如,以守棱堡爲主!與此同時,派出少量機動部隊,在天津周圍遊曳,遇到小股鞑子,殲滅之。鞑子數量過多,便果斷撤回棱堡!”
肖圖白點頭,道:“張瑜的建議甚合我心!”
作爲黨内的主席,肖圖白一言九鼎。而且,随着葛沽豐收,預測鞑子軍事行動,等等類似神迹一般的手段,更令肖圖白的威望大增。
所以,肖圖白拍闆決定,就等于是蓋棺定論,不容否決的決議了!
“我同意!”肖白浪迅速的表示贊同。
王啓年見狀,也道:“隻要不改變以棱堡防禦爲主的戰略,我也同意!”
軍事相關的話題,被略過之後。
将岸說道:“黨魁,我提出一點經濟方面的建議!鞑子入關,哪怕一時猖獗,也不能長期立足,退兵僅僅是時間早晚的事情。而由于鞑子兵鋒橫掃北直隸期間,地主、富人們逃到其它地區避難,肯定會恐慌性抛售各類農田。我們是不是可以乘着這個機會,廉價吸納一些田産,用于種植美洲高産的糧食作物,以及像棉花這樣的經濟作物?”
肖圖白沉吟道:“農田再如何跌,也是非常貴的。我不贊成斥巨資買田,因爲這與不符合我們發展工商業爲主的路線。反倒是,朝廷手中的荒地,可以購買一些。一方面,向朝廷上繳購買荒地的款項,可以緩解朝廷的财政問題。另一方面,很多荒地不适宜農業生産,可以建設成爲新興的城鎮。畢竟,葛沽地方太小,已經逐漸容納不下我們工業和商業的發展,所以必須再拿下一些土地,進行擴張!”
“從那個方向擴張?”将岸問道。
肖圖白指着地圖道:“鹹水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