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四周,張狂訝異的發現,這裏真是什麽人物都有,除了那些S市黑道人物,張狂甚至還看到了好幾個經常在電視上看到的政要,也有一大群打扮奢華的年輕公子哥合富家千金。還有不少穿着整齊正式商業成功人士。
在這些人的臉上,完全看不到平日裏的道貌岸然,嘶啞的呐喊,猙獰而激動的臉龐,眼中充斥着對血腥場面的渴望。
張狂并不是清楚,今天是以爲北方某個黑道大人物的到來才造就了這麽火爆的場面,他還以爲S市的生活太過壓抑導緻了這些有錢人或者是這些有錢的年輕人生活不協調呢。
假裝随意,其實暗地裏已經悄然觀察的張狂撇到了三樓包間内那一抹黑色,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蘇潇,那個自己好心好意間接或者直接救了兩次的女人,那個過後忘恩負義或者說是有意要拉着他,進入紅色主義那趟渾水的女人,就在三樓的一個包間内。
汪淩已經看不明白蘇潇了,這個他一開始全力扶持上位,而後鼎立相助的女人,此刻變得他完全看不清楚。
她到底在想什麽?忘恩負義也要有一個度,過了這個度,那就不是忘恩負義,而是狼心狗肺了。
隻不過現在的汪淩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從他答應蘇潇連手太子幫對付張狂開始,他就已經沒了退路。
“如果張先生在這一次依然能夠脫離險境,那我們應該怎麽對待?”隔了一會兒汪淩才繼續道:“我的意思是說,如果這次太子幫也垮掉的話...”
“汪哥,我們要報複的對象,不是什麽兇鳄幫也不是什麽其他别的小幫派,而是在黑暗世界中也有一席之地的三口組,這種情況下,我們必須找到一個強力的幫手!”
蘇潇的意思汪淩聽明白了,這一次太子幫跟張狂之間無論是誰能夠笑道最後,都可以收到青蛇幫的青睐。
隻不過汪淩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太子幫不好說,但是張狂呢?那個狂人從最開始就拒絕了所有的試探所有的好意,這一次又是他們設計陷害,張狂還會接受青蛇幫的好意嗎?
“黎太子已經到門口外了,我去接他!”汪淩低頭看了一下手機,然後擡起對蘇潇示意道。
“好!”
看着汪淩的背影,蘇潇眼中神色變化莫測,最後還是歎了一口氣。
她很清楚,對于這次的合作,汪淩完全不看好太子幫,說的也是,任誰親身經曆過被三十幾個中忍圍剿的局面,都會對那個男子心生敬意。
如果沒有到絕境,他是不知道助力的可貴的。心裏這麽說着,蘇潇轉過身子,看着下面那些爲血腥而癫狂的觀衆,臉上浮現出一抹嘲弄。
某一刻,蘇潇拿着杯子的手陡然定住,有感而轉頭的她看到,一個穿着休閑裝的男子出現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蘇潇沒有按下示警按鈕,也沒有呼叫外面的保镖。
她很清楚,既然對方出現在這裏,又不就是騙過了外面的保镖,又不就是...那些保镖已經不複存在了。
而她現在無論做任何舉動,都是毫無意義的,見識過對方那恐怖的實力,蘇潇很清晰的人認知到一個事實,在她按下示警鈴,保镖跑上來的那段時間,足夠她死上好幾次了。
“看到我的出現很意外嗎?我以爲你應該有所期待才對!”張狂一邊走,一邊緩緩說着,來到她的身前,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着蘇潇白皙的臉頰。
蘇潇沒有躲開,隻不過身子卻爲之一顫,暴露了她強裝的鎮定。
“張先生你今天怎麽好興緻來這裏,不會是想調戲一下小女子吧!”強制鎮定中,蘇潇緩緩開口說道。
張狂撇了一眼窗戶,随手拉下百葉窗,沒有回答蘇潇的問題,手掌慢慢摩擦着蘇潇的俏臉,而後穿過她的發髻,随後稍微一用力,将蘇潇整個身子帶的前傾過來。
“你想要報仇,想要借助太子幫的勢力對付三口組,甚至于想要借助紅色主義的力量達到自己的目的,這些我都不管!”張狂臉上淡然而沒有絲毫恨意,隻是很平靜的述說一個事實:“當你發現紅色主義不能夠成爲你的助力,甚至可能會成爲你的威脅,當你發現太子幫無法幫助你,甚至你有可能會被帶進萬劫不複的境地時,你想到了我,你想拖我下水...”
随着聲音落下,陡然間,張狂将蘇潇的身子再度拉了過來,一把匕首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他的右手中,随後冰冷的刀尖抵住蘇潇的黑色連衣裙上。
“我隻問你一個問題...你有死過嗎?”随着述說,鮮血在裙子上擴展開來...
腹部傳來的劇痛,讓蘇潇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舉動,除了一聲悶哼聲之外,她甚至連臉色都異常平靜,隻是變得有點蒼白。
蘇潇有想過張狂事後的憤怒,也想過要如何承受張狂的怒火,隻不過沒有想到,張狂的報複來的如此迅速,如此猛烈。
這完全不像資料中所提到的那個謀而後定的殘狼,這仿佛更像一個,輸的沒有任何資産之後,完全不按理出牌的賭徒。
這種理解也不能說是錯,蘇潇并不了解張狂,資料上的東西永遠都隻是明面上的而已,張狂好不容易想要安定下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穩定下來的理由時,蘇潇卻試圖去破壞,這種情況下,張狂如果還能等待,那麽他就不是張狂,就不是那個黑暗世界中人人忌憚殘狼了。
“要死了嗎?”
最後的這一刻,蘇潇所想到的,僅僅隻是這麽一個簡單的問題。
她不認爲她還能夠活着,被殘狼所盯上的人,十有八九都已經死了。而張狂這次來得如此突兀如此堅決,更像是跟她說明了...她不可能還可以活着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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