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很有默契的告别,互不打擾。
畢竟平安夜,都有想要單獨相處在一起的人。
流年和陸黎手牽着手,走在C城熱鬧非凡的大街上,感受莫名。
“會怕嗎?”陸黎突然開口,問道。
流年問:“怕什麽?”
陸黎笑:“這畢竟是在C城,大街上,指不定會有人認出你!”
流年不以爲意:“認出就認出呗,我和我男朋友手拉手的散步,也不犯法吧!”
陸黎在她頭發上揉了揉:“真任性~”
流年的确是任性了,因爲她不但和陸黎一起在大街上手牽着手,還和他一起去看了一場夜場電影。
商業愛情電影,男女主有顔值有演技,結尾也足夠催淚,周圍哭倒一片,流年卻沒多大感覺。
出電影院時,流年說:“大抵是我了解了我身邊太多人的愛情,覺得他們的愛情太感人了,以至于看電影裏的愛情,都變得平淡了!”
陸黎笑:“其實電影裏的愛情隻是現實愛情的一個縮影,生活中許多平凡的人,他們也可以擁有不平凡的愛情。比如你姐姐和蘇漾,比如我們的父母,還有比如,現在平安夜裏手牽手走在大街上的一對對情侶……”
流年笑,說:“其實我和你,我們算是很順利了,很順利到幾乎沒有什麽阻礙,就走到了一起。有時候會覺得,是父輩們替我們将愛情的苦都受着了,才成就了我們這樣溫暖踏實,又順風順水的愛情!”
陸黎笑:“也許!”
一片冰冰涼涼的東西掉在了流年的睫毛上,流年眨了眨眼睛,接着看着一片輕飄飄的白色的東西,落在了陸黎的唇上。
但也就瞬間,便融掉了。
周圍的人群中有人喊:“下雪了!”
接着,許多的人停下腳步望向天空:真的,下雪了!
陸黎仰起頭,看着路燈下變得越來越密的雪片,淡淡笑了笑,說:“好巧!”
流年也道:“是啊,好巧!”
他來了,雪,也來了。
C城冬天的第一場雪!
和他,一起來了……
好巧!
“陸黎……”
流年喊了他一聲。
陸黎應聲:“怎麽了?”
“我聽我媽媽說:對着冬天的第一場雪,是可以許願的!”
“是嗎?”陸黎笑:“那你許願了嗎?”
流年點頭。
“哦,許的什麽願?”
“你猜!”
“唔……,這個有點難到我了。”
他認真的想了好一會兒,說:“希望早點嫁給我?”
“……真不害臊!”
陸黎伸手摟住她肩膀,說:“那好,我來許願:我希望,沈流年早點嫁給陸黎!”
流年看着陸黎被燈光暈照的白皙漂亮的臉頰,笑了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問,想知道我的願望嗎?”
“恩?”
“我許願——給我多一點的勇氣,讓我做今天晚上的第第三件大膽的事情——”
說完,不等陸黎反應,她已經踮起腳尖,嘴唇貼上陸黎的薄唇,吻上了他。
第三個願望:當街吻陸黎……就像一對普通的情侶那樣,無所顧忌的,當街親吻!
兩個人,很快深深的吻到了一起。
周圍,雪片飛揚,将他們年輕的身影暈照的美麗夢幻,那些潔白的光鮮的雪花,從天而降,被暈照成閃耀剔透的色彩。
就像,他們的愛情。
那一晚回到君悅酒店的房間,兩個人進門,燈都不曾打開,陸黎就将流年推壓在門上狠狠吻住。
房間裏唯一的光亮來自于窗子外面:不遠處的廣場上,有人在放煙花。
一叢叢的開在天際,将昏暗房間裏的他們,暈照的很迷離。
濕濕熱熱的觸感布滿流年的嘴唇,臉頰,脖子。
兩個人一邊解着彼此的束縛,一邊深深的吻着。
呼吸像是窗外的煙花一般,迷亂了夜色,迷亂了心。
衣服終于剝落掉在地上,陸黎抱起她,朝着床上走去,身子貼上柔軟被子的刹那,流年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那是肌膚與微涼的被子相貼時的正常反應!
唇齒相纏,身體相擁,外面的煙花也黯淡下去,室内突然變得那麽安靜。
不,說安靜其實也不算,因爲彼此的呼吸聲,低叫聲,還是很明顯的。
狂亂中,流年說:“我們……似乎忘記了什麽東西……”
陸黎的那時正在她的胸口輾轉尋覓,聞聲後牙齒輕咬,懲罰一般的擡頭,在流年倒抽一口氣時笑着說:“……我買好了!”
“……”
這個男人,來C城找她,果真帶着不單純的目的!
第一次,難免生疏,好一會兒,才将那玩意兒給戴上,流年好奇心重,索性黑暗中也看不見臉上到底多紅,問了句:“戴那個,會不會不舒服?”
陸黎不回答,直接将她壓下吻住,說:“那你馬上讓我舒服,不就行了?”
“……”
剛想罵一句什麽,他已經開始直奔主題。
那感覺,隐忍許久,阻擋不住。
破碎的呻-吟從鼻息間溢出,聲音成了催生荷爾蒙的催化劑。
紊亂的呼吸很快在這個寬大奢華的房間裏充斥。
身體的律動,心跳的撞擊,還有大腦中瞬間的空白。
所有節奏,一次一次重複,帶着潮濕的觸感,染遍這個聖誕節,迷離的夜色。
……
這一晚,忘記有幾次,因爲流年最後是累的睡過去的。
男女體力上的差别,的确不能同日而語。
而在他們不知道的時間裏,外面的雪色,一點點的染遍了整個C城。
次天一早,流年醒來時已經是上午超過八點。
心口一跳,因爲她中午之前需要趕回去吃飯的。
畢竟是聖誕節,雖然不是中國的節日,可是算是個和家人團聚的日子。
她作爲家庭一員,沒法缺席。
陸黎是下午四點半的飛機,她相信吃了飯後她還能來得及送的。
彼此擁吻,然後告别,那種不舍,動作語言眼神裏,都表現了出來。
流年離開後,陸黎重新回到了酒店,打算再睡一會兒,因爲今晚回到H市,幾個兄弟朋友怕是不會放過他,要鬧騰很晚。
提前補眠吧。
可不曾想,他的人還沒走到房間門口,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拿起來看看,微微震驚,來電人:居然是父親陸寅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