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黎又湊上前去親了她一下，說，“是我，怎麽？不認識了？”
流年搖了搖頭，腹部的墜痛感，還存在。
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忙掙紮着起身。
陸黎伸手去扶着她。
流年避開，說，“陸黎，你……能不能，，先出去？”
陸黎看了她一眼，點頭，說了一聲“好！”
房門關上後，流年掙紮着，從床上起來。
然後朝着洗手間方向走去，進門時，眉眼一閃，愣住了。
盥洗台上，放了一個大袋子，袋子裏面放的，全部都是衛生棉。
流年在那一刹那，臉上紅白交加。
可是心裏，又分明是暖的。
……
從浴室出來，便聽到了敲門聲。
陸黎的聲音輕輕傳來，喊她：“流年！”
流年站在那裏，沒有馬上去開門，隻問：“……怎麽了？”
女孩子的例假，多少是挺隐私的，哪怕面對陸黎，她還是很尴尬的。
陸黎外面頓了頓，才說，“我給你沖了一杯紅糖水！”
……
五分鍾後，流年重新靠在床上，手裏捧着一杯溫熱的紅糖水。
“快些喝了，喝了早點睡覺，很晚了！”陸黎提醒。
流年點點頭，臉上還有些紅潤，可是嘴唇，卻有些發青。
陸黎看着很心疼，問，“怎麽這麽嚴重？”
流年：“……”
斟酌了一下語言，才說，“也不算很嚴重……女孩子，都這樣啊！”
陸黎身邊的女性不算多，妹妹陸萌和沈易同歲，但他似乎沒怎麽關心過……
當然，作爲哥哥的關心那個，也不太合适……
輕咳一聲，陸黎說，“那你……你這樣……得持續幾天？”
“……兩三天左右！”
“那我給你請假……”
“不用……”流年阻止，說，“堅持一下，還是能上課的！”
“你這樣，還怎麽上課？”
“……”
“先請明天一天吧，課程不會耽誤，耽誤了你找我事！”
“……”
怎麽找你事？
可最終，流年還是答應請假了。
喝完紅糖水，陸黎将流年的被子掩了一下，讓流年睡一覺。
流年身子很虛，點點頭，陸黎走前，撥開她額前略微淩亂的劉海，低頭吻了一下，說，“晚安！流年！”
“晚安！”
陸黎關掉了房間裏的燈，室内變得有些昏暗。
流年覺得腹部的墜痛感覺好了許多。
昏昏沉沉中，她終于睡了過去。
流年的這一覺，睡得還算不錯，醒來時看着時間，已經是早上八點。
得，她就算有心想要去上課，也來不及了。
她掙紮着起身，肚子疼痛有減輕，至少和昨晚相比，好了太多。
去洗手間處理并洗漱一番，正打算出去時，發現了不對勁。
——昨天晚上她泡着沾染了經-血的床單和睡衣的水盆，不見了！
流年眨了眨眼睛，恍然記得，昨晚她進來時，好似就不見了。
不過她當時沒有注意……
這個房子裏一共就住了她和陸黎兩個人，她肯定是沒動水盆的。
那麽動水盆的人，隻能是陸黎的。
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感覺。
洗床單和睡裙就算了，主要是，那裏面還有她的内-褲……
天，流年好想暈過去……
……
流年出房門前，做了許多心理準備。
最後的決定：是裝作不知道，忘記了那個事情。
她覺得，陸黎也不會将給自己洗了床單内-褲的事兒明面說出來的。
對，絕對不會！
流年出來時，很巧合的，陸黎剛做好早餐，看見她，忙上來扶着她，說，“好點了嗎？”
流年輕輕“恩”了一聲，說：“好多了！”
陸黎松一口氣，說，“那正好，我剛做好早餐，我們先吃飯！”
“……好！”
之後，流年終于知道爲什麽陸黎一直到了八點多鍾，才做好早餐。
就比如現在放在她跟前的這晚紅豆粥吧，看着樣子，起碼熬了兩個小時。
此外，還有雞蛋羹，三明治，蛋糕……滿滿當當一桌子吃的東西。
陸黎說：“我上網查了一些女性那時候适合吃的早餐，但又不确定你到底愛吃哪種，就多做了一點，你挑選着吃，别怕浪費！”
“……謝謝！”
“謝什麽，我照顧你，不是應該的嗎？”
流年心裏微暖，不由看了陸黎一眼，問：“陸黎，你爲什麽對我這麽好呢？”
“廢話！我不對你好，又該對誰好呢？”
流年一愣，随即笑了，說，“有時候覺得感情這種事情，挺奇怪的，爲什麽兩個原本毫不相關的人，可以有一天組成最最親密的關系，并且是那個唯一陪伴自己終老的存在，身邊所有人都來來回回，不斷變幻，有離開，有團聚，可隻有那個人，一直一直在你的身邊，永遠不會離開！”
陸黎道，“是啊，我現在，就是想成爲那個人！一直一直留在你身邊，永遠不會離開的那個人！但你記得，給我這個機會！”
流年看着他，片刻後，對他伸出了自己的一隻手。
陸黎不明白，問，“怎麽了？”
“約定！”流年說，“約定以後彼此陪伴一輩子，相濡以沫，不離不棄，違反者……”
手指被勾住，陸黎接話：“違反者，孤獨終老！”
流年覺得這個有點狠了，可是就因爲痕，才顯示了彼此對這段感情的珍視和确定。
她緊了緊勾着陸黎的那隻手，回他：“好，孤獨終老！”
若最終沒有和他在一起，她真的真的，甯願孤獨終老！
而他，其實也一樣！
……
飯後，陸黎讓流年回房間休息。
流年卻拒絕，說，“我肚子已經沒有那麽疼了，老躺着，也不算事兒！”
陸黎想了想，說，“那你先在客廳看看電視，或者看看書，我收拾好了，出來找你！”
流年想了下，點頭同意了。
“對了……”剛準備轉身走，陸黎想起了什麽，叫住她，說，“你的床單……還有睡衣那些……我已經幫你洗了，但是備用的床單我一時之間沒有準備，不過我已經安排了人去買，包括睡衣和幾條……恩，備用内-褲……應該中午之前會送過來，在床單被送來前，你可以先到我房間去休息！”
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