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電梯的下一秒,已經看見了電梯外面等待着的男人,她站在那裏,笑了笑。
而陸黎,也笑了笑。
最後是陸黎走過來,輕輕的,輕輕的抱住了她。
流年在他的懷裏,聽着他沉穩的心跳,心口某個無處安放的位置,總算是落定了。
她不會說,昨晚,就是昨晚,她看見依依和蘇執的熱吻後,就開始瘋狂的,不受控制的,想念陸黎……
這個國家,這個城市,對她都是陌生的。
她能夠依傍,并且從靈魂深處給她安穩的人,唯有一個陸黎。
唯有他而已。
……
陸黎的辦公室,流年不是一次來了。
不過這次,多少不一樣的。
至少進公司的這一路,她遇到了不少員工,各種膚色的都有。
看着都是比陸黎年長的,但是看到陸黎的時候模樣都很恭敬。
進入電梯時,流年問陸黎:“他們那麽怕你,是因爲你是什麽副部長,還是因爲你是公司的太子爺?”
陸黎挑挑眉,說,“都有!或者,還因爲我身邊還跟着個太子妃!”
流年:“……”
小臉一紅,轉過頭,不看他了。
陸黎拉住她的手扣緊,說,“小丫頭,别忘了,這個公司是你爸和我爸一起開的!”
“那也不能叫太子妃!”
“哦,那該叫什麽?”
“……”
叫什麽,她還真是不知道。
……
既然是加班,陸黎自然是很忙的。
流年也沒有打算打擾他的意思。
她帶了書來,他忙他的,她看書就是。
陸黎的秘書是個黑人,泡茶技術很好,笑起來露着一口白牙。
流年就一邊喝着那些茶,一邊看書,很是享受。
道真的将陸黎給丢到一邊了。
陸黎那邊很忙,出去開會就開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又去什麽部門視察,回來後大大小小的文件等他處理。
他也無暇顧及流年,兩個人倒好像真的是互不打擾,各做各的事去。
一直忙到中午,陸黎那邊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
流年看的書卻好似沒個終點,正入迷着。
陸黎坐在辦公桌上兩分鍾,一直盯着流年看。
見她沒有任何反應,最終無奈歎了口氣,朝着流年走了過來。
一直到他的人坐在了流年邊上,流年才恍然,轉過頭看他一眼。
問道,“……你忙完了嗎?”
“你好像比我還要忙?”
陸黎說出自己的不滿,聲音中卻克制着笑意。
讓她陪他加班,現在卻成了,他陪她看書。
流年閃了閃眼波,說,“還好,我不忙!”
說完,她将手中的書本合上,說,“那你是忙完了嗎?”
“恩。忙完了,我現在精疲力盡,饑餓難耐!”
所以呢?她要做什麽?
“那……我們去吃飯吧!”流年說。
“不急……”
已經饑餓難耐了,還不急?
正想着,男人的俊臉靠近了一分,她下意識的後退,纖腰卻被他扣住。
兩個人鼻尖相碰,呼吸瞬間攪在了一起,長而卷的睫毛,相互摩擦着。
流年的心跳,瞬間加快了。
然後,他聽見陸黎用很輕柔,很輕柔的聲音問道,“更餓的,是心!”
“我……”
“别告訴我,你不想吻我!”
流年眼波微閃,想起昨晚心裏的躁動,身上像是燃了一團火,燒的她渾身發軟。
“看來,你自制力比我強許多!”
說完,他的唇已經湊近半分,密實的貼上了她的唇瓣。
流年隻發出“唔”的一聲,唇舌便被他完全霸占。
他應該是喝了咖啡,舌尖有微微的苦澀,但流年卻是愛極了那苦味。
她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生澀而動情的回吻他,所有的情感,便都化在了這個綿柔的輕吻裏。
不知道吻了多久,陸黎總算放開了流年,看着她微紅的臉頰和紅腫的嘴唇。
他笑了笑,将她抱在懷裏,說,“流年,你啊,會折磨死我的!”
……
陸黎帶着流年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廳吃的午餐,兩個人淺淺交談,氣氛不錯。
陸黎問,“你今天穿着這件藍色裙子,是爲我嗎?”
流年皺眉,說,“你不會現在才發現我穿着裙子吧!”
“怎麽會?你一出電梯裏出來,我就發現了!?”
流年笑了笑,問道,“好看嗎?”
“恩……好看,那天早上,你穿的也是一件藍色的裙子!”
“那天早上?”流年想了下,然後問,“你說的是我十歲那年?”
“對,就是那年!”
流年眨了眨眼,說,“我還記得,你似乎偷拍了我照片!”
“對!”
陸黎拿出手機,遞過去。
流年打開後,不覺臉紅。
因爲陸黎的手機屏保,就是那張照片。
隻有十歲的少女,穿着淺藍色的裙子,長發柔軟的披在肩頭。
她坐在花壇上,低着頭,手裏擺弄着相機,一張小臉低垂着,小嘴巴嘟着,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
八年前的照片,他居然……保存了那麽久!
“你……”流年擡起頭,看他,說,“你用我的照片做屏保,不怕……不拍被人看到嗎?”
“看到又如何?總不會有人覺得我會暗戀一個十歲的小丫頭吧!”
“……可事實上你的确就是暗戀我!”
陸黎笑了笑,“對,我暗戀你!”
流年閃了閃眼波,他這突然承認,倒是讓她有點不好意思了。
“不過……”陸黎再次開口了,說,“你不也一樣暗戀我嗎?”
“你……”
“我怎麽了?”
流年拿着刀叉在牛排上戳了戳,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别得意忘形!”
……
這個周末,流年基本都是在陸黎的辦公室裏度過的。
彼此互不打擾的感覺,挺好的。
其實流年多少佩服自己,原本她以爲和陸黎在一起,她會被分散注意力,看不下去書的。
但事實證明,并非如此。
當她看到陸黎在努力工作的時候,她會不由自主的想要跟上他的步伐。
這般自我暗示,真的很有效。
陸黎是個閃着光的男子,而她,不想比他遜色,她想成爲與他匹配的那個人。
對的,她想與他,足夠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