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問她:“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而她,不承認。
現在,對于他的吻,她給了回應,那也就代表了,她承認了,承認了她也喜歡他。
想到這點,陸黎胸口處有熱流緩緩溢出,瞬間擴散到身體的四肢百骸。
他的吻變得愈發的深和重,恨不能将懷中的女孩吞入腹中。
而流年也終于在他愈發狂狷的吻中不受控制的低吟出聲。
那個聲音,是呼痛。
陸黎神經顫了顫,終于克制着放開了她的唇。
流年低着頭,眼波微閃,呼吸微喘,臉上很紅。
陸黎看着她明顯紅腫的唇瓣,多少慚愧,伸手抱着她的肩膀,道歉:
“對不起,我……我太用力了!”
“……”
流年已經羞得說不出話了。
“可是我還想繼續……”
“……”
流年驚恐的擡起眸子看他!
還要繼續?不是吧!
看着流年的表情,陸黎忽的笑了,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頭發,說,“跟你開玩笑的,雖然我想,但我不能毫無節制,太傷身!”
“你……”
流年更是害羞,伸手就推他。
不想,卻被他扣在懷裏抱緊了。
他的嘴角帶着滿足的笑容,眸子望着窗子外面。
彼時,陽光燦爛,歲月靜好,他的心情,也一樣。
“沈流年!”他說:“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陸黎的女朋友了!”
……
流年在他的懷裏,感受着他懷中的熱度,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麽反應。
明明不想讓他這麽快得逞,至少讓他再追追她,好歹爲自己先前掉的那些眼淚買個單。
但不曾想到,最後的結果卻還成了現在這樣。
是她的不忍心或者不敢拒絕導緻的吧。
流年想,她果真還是,太心軟了些。
同時,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失去。
但是有些話,她還是需要說的。
“陸黎,我可以當你的女朋友!”
陸黎笑了笑,“自然,你已經是了!”
“……但是,我有條件,和你交往的條件!”
陸黎詫異了,伸手放開流年,問道,“什麽?”
流年深吸一口氣,說,“第一,我們的關系,暫時不要告訴别人……尤其是我們的父母!”
她剛來美國一個多月,學業還沒有起色,居然就談起了戀愛,流年覺得,這不太好。
畢竟她是去留學的,她希望再緩緩,等她有點勇氣和能力接受父母的質問時。
陸黎笑了下,說:“至少你依依姐姐和蘇執那邊,我們瞞不住的!”
“恩,他們……他們可以知道!”
“還有嗎?”陸黎再次問。
“有……就是,你不能經常找我,我希望我們彼此是兩個獨立的個體,都有自己的人生目标,不爲了彼此而停留和擱淺的……那種目标!”
愛情對于年輕的他們來說,可以涉足,但他們要的不是片刻激-情,而是長遠。
她喜歡陸黎,若他是她一直尋的那個溫良人,她想和他走一輩子。
陸黎點頭,“放心,我該做的事,想做的事,一件不會少,隻是将這個目标和規劃中,加入了你!”
“……”流年害羞的“哦”了一聲。
“不過……”他笑了一下,繼續說,“不過啊,你口中的不讓我經常找你,這點倒是不必,我們學一個專業的,你有不懂得完全可以問我,我可以當你免費的家教老師,如此說來,你倒是應該經常見見我,不是嗎?”
“那也不行!會耽誤你時間,我知道,你也很忙,剛才說了,不爲了彼此而停留和擱淺自己的目标……”
陸黎無奈了,點頭,“……好吧!”
又問她,“還有嗎?”
流年垂了垂眸,說,“還有一點……”
“恩?”
“我聽說,太年輕的愛情往往經不起時間的打磨,來得快,去的也快。我也聽說愛情之中注定有傷害,越是愛得深,越是傷得重。我還聽說,愛情會淡化在平常瑣碎當中,會從一股股一叢叢的,變成一絲一縷,最後風輕輕一吹,就煙消雲散,再也看不見。我更聽說……”
“停——”陸黎打斷她的話,說,“沈流年,這些都是你聽說的,并不是你親身經曆過的,你怕那些,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我……”
“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或者不相信愛情本身?”
“……”
流年眼波閃了閃,呼出一口氣才說,“我沒有……”
“沒有嗎?”陸黎道,“我曾經聽說過你父母的愛情。當初沈叔叔愛上阿姨時,她才十九歲吧,二十歲時,阿姨車禍消失,沈叔叔尋找她整整六年之久,生死都不能将他們分開,這是你身邊至親之人的愛情!”
“還有我父母,我父親在很多年前,因爲我死去的姑姑,受了一次很嚴重的傷,心理身體都嚴重受創,後來去香港修養,然後遇到我母親,那時候我母親隻有十四歲,我父親愛上了我母親,後來我外公家裏出事,我母親失蹤了,我父親爲尋找她,找了整整八年……這是我至親之人的愛情!”
“再舉我們身邊的例子,白叔叔和洛阿姨,辛叔和葉阿姨,賀叔和樂阿姨……他們哪一個不是愛情?哪一個不是在愛情中幸福着?”
流年的臉色開始有些泛白了,說,“我并沒有不相信你,也沒有不相信愛情,我隻是……”
隻是覺得,我們的愛情,來得太快了。
真的,太快了。
在她來美國之前,他們見面的次數其實算來隻有三次,彼此沒有真的接觸過,對彼此有多了解呢?
沒有。
不管是她父母的愛情,還是他父母的愛情,還有他們身邊人的愛情。
那都是在不斷的接觸中愛上的。
而她與他,到底是怎麽愛上的?
那個愛情的基石到底是什麽呢?
她找不到。
就因爲找不到,她不敢相信眼下的一切都是真的。
一眼心動的人很多,但能夠從一眼走向一生的,真的就那麽爲數不多的幾個。
陸黎看着她的模樣,心裏雖然不是完全理解贊同,但也能猜到她心中的大緻顧慮。
他将她再次拉到懷裏抱緊了。
說,“不管如何,你要的答案,我用一生寫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