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顧給安然遞了一點水果片,問對面的沈涼時。
男人擡了擡眉眼,看她,“如果我不來,你打算怎麽打發剛才那個小男生?”
“……”西顧深呼吸,說道,“我自有方法!”
“什麽方法?”
“……”
不等西顧回答,他接着說,“不管什麽方法,都一定是錯的方法,要拒絕,在最早他請你吃飯的時候就拒絕,以免他胡思亂想!”
西顧:“……”
有些歎氣了,這個男人吃起醋來,還真是讓人頭疼!
其實西顧會答應這頓飯,也是有原因的。
和劉元一起組隊做實驗的過程中,她雖然不太記得他的名字,可他的脾性卻把握個一二。
劉元做事情極其認真,實驗報告和數據都書寫的極其仔細,許多很枯燥的實驗,爲了達到精确率的最高,他可以一直一直不停的做。
這樣的人,僅僅在最開始拒絕一番,又怎麽可能輕言放棄,或者相信?
更何況,兩個人以後還是同學,還要合作,西顧不想将關系搞得太僵。
見西顧不答話,沈涼時也覺得自己說的有點過分,輕咳一聲道,“……我并不想幹涉你什麽,但是……”
“我知道!”
西顧笑了笑,漂亮的眉挑了挑,說,“你離不開我嘛!”
沈涼時:“……”
盯着這個小女人片刻後,扯唇笑了,夫妻間時隔近一個月不見的小小間隙因而化解。
其實,也是很好化解的,好不容易相聚,誰希望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幹擾情緒?
……
不遠萬裏來到洛杉矶,長途飛行,父女倆自然都是累的,去了西顧所住的公寓。
路上,小安然已經在西顧的懷裏睡着了。
小丫頭第一次跟着爸爸遠行,而且是來找媽媽,一路上都很興奮,根本沒休息。
這會子鬧完了,吃飽了,終于累了。
西顧将小安然放在床上,出來客廳時,沈涼時剛結束一個電話,好似是國内打來的。
回身時看見西顧,将手機收了走過來,一把摟住她,在她的脖子間深深呼吸。
西顧覺得脖子很癢,伸手推了他一下,說道,“才一個月不到,那麽粘人!”
“一如不見,如三秋兮……我們已經二十二天沒見了……”男人說着,帶着薄繭的大掌已經從她衣服下擺攤入,順着她光滑的纖腰往上……
西顧的身子不由得發軟,呼吸有些急-促,說道,“……安然還在卧室呢!”
男人一邊繼續着動作,一邊親吻她的耳垂,說道,“放心……她不會醒!”
“……”西顧緊咬着唇瓣,在男人的手貼上她豐盈的胸口揉-捏時,理性也跟着崩塌,隻咬着牙說了一句,“你……輕點!”
得到默許,沈涼時的動作更加大膽,一邊解着她身上的衣物,一邊低低“恩”了一聲……
一場-歡-愛,不可避免的開始……
……
結束時,西顧輕聲在另外一件卧室的浴室洗了澡,出來時,男人正在客廳喝茶。
西顧走過去,在他的身邊坐下。
“你的那個室友,還沒來?”
西顧“恩”了一聲,說道,“前幾天哥哥跟我說過,大概月中才會過來……怎麽?這麽關心?”
“實話是,雖然有你哥哥作保,但人心叵測,我不太放心!”
“……”西顧不再接話茬,這個男人的占-有-欲多厲害,她清楚明白。
她轉移話題,說道,“這段時間安然聽話嗎?還有幾個老人,他們都還好嗎?”
沈涼時點頭,“除了想你,他們都很好!”
頓了一下,“你怎麽不問問我好不好?”
“……”西顧噎了一下,說道,“那你……你好嗎?”
“不好!”
西顧:“……”
“很不好!”
“……”
好吧,西顧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不過就算再不好,至少有安然,有周圍的一群朋友和家人陪在我身邊,比起你在國外的孤苦伶仃,我的不好,又算什麽呢?”
“……”西顧看向沈涼時,眼波微顫。
男人伸手在她的軟發上揉了一下,說道,“放心,爲了讓你安心,我會将你關心的所有人,都照顧的很好……包括我自己!”
……
因爲安然在這,西顧的公寓明顯不夠住的,隻能搬回别墅去,上學的話,由沈涼時開車接送。
西顧很愧疚,女兒和丈夫來了,她卻不能時時陪同。
原本,她想過請假,可是她丢下的東西實在太多,不趁着現在補一補,很怕未來的學業跟不上。
妻子上進,沈涼時自然也是開心的。
他說,“你安心上學,我和安然可以在附近逛逛,等你放學!”
小安然也說,“媽媽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像安然一樣考一百分哦~”
丈夫和女兒如此支持她,她心裏是感動的。
接連幾天,都有一個儒雅俊秀的男人帶着個小女孩來接西顧,總有被同學看到的時候。
于是,班裏傳開了,對西顧已婚的事情,頗爲詫異,因爲真的,沒有想到。
有人認出來那個男人好似是著名的中國商業大亨沈涼時,可也不太确定,問西顧,西顧說,“你們覺得呢?”
他們……他們能怎麽覺得?!
小安然和沈涼時在洛杉矶逗留到七号,七号下午,乘坐航班回國。
小安然舍不得媽媽,走的時候哭了好一會兒,西顧抱着哄了很久。
而站在一邊同樣舍不得妻子的某人眼睜睜的看着母女兩個依依惜别,有些不開心:怎麽沒有人來哄他?
其實西顧留學的兩年内,最最思念西顧的人,恰是沈涼時,西顧說他離不開她,是真的。
所以在這兩年内,最頻繁去美國的人也是沈涼時,幾乎每個月,他都會飛一趟洛杉矶。
有時候帶着女兒,有時候不帶女兒。
最頻繁的時候,一個月飛了三次。
大概是半年後,CIKU集團在美國上市,去美國的頻率更加的多。
有一次,沈涼時在接受媒體采訪的時候被問到:“爲什麽将上市的地點選在了洛杉矶而不是紐約?”
沈涼時當時黑眸湛湛,眉眼含笑,聲音輕柔。
他說:“因爲我妻子正在洛杉矶留學,我想讓包括我公司和我自己在内的所有,都能離她近一點,更近一點……”
那時候西顧坐在電視機前,看着電視上男人的俊顔,心中湧起的滋味說不清楚。
也是後來的後來,西顧學成歸來,成爲C城繼趙潇之後又一位醫學界傳奇女性後,也有人問她:
“當初你生活富足神安然,幾乎有了所有女人想擁有的一切,在那樣的情況下,爲什麽不享受生活而要選擇出國學醫呢?”
西顧笑了笑,神色淡漠卻眉眼柔和,她說,“其實沒什麽特别的,總所周知,我的丈夫沈涼時先生,曾經是一個很優秀的外科醫生,後來他棄醫從商了,而我,隻是将他放下的手術刀重新拿起來……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