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爲沈涼時和西顧出門時手機都沒有帶出來,并未第一時間接到電話。
談易雪知曉後立馬和莫東恒趕過來告訴兩個人消息!
四個人回到别墅,沈涼時第一時間打電話聯系了國内的符藝,從符藝那裏了解了一些情況。
談易謙的确是醒來了,而且醒來後意識很清醒,精神狀态也不錯,隻是腿部的部分燒傷和一隻腿的腿腕骨骨折影響,他暫時還不能下床行走,得借助拐杖。
本還打算讓符藝馬上幫他訂回國的機票,不想,莫東恒已經訂好了。
“今天最新早一班回國的飛機是淩晨的,夜晚飛行,國内時間明天次天上午到C城!”
沈涼時點了點頭。
因爲已經是中午時間,晚上三個人要坐飛機,不可能不吃飯。
沈涼時和西顧去廚房做飯,彼此的心裏感覺都有一些不同,但無疑,是高興地。
廚房裏,西顧一邊洗菜一邊感慨,“洛杉矶的雪好像比較靈!”
沈涼時看她一眼,不由扯唇笑了,其實昨天傍晚發現下雪時,他也許願了!
西顧說得對,洛杉矶的雪,好似真的比較靈!
中飯就簡單的吃了一頓,飯後,談易雪跟着莫東恒離開,她的行李放在了莫東恒現在住的公寓,得回去收拾。
西顧和沈涼時也要簡單收拾了一下。
飛機是淩晨時間才起飛,也就是,還有十幾個小時,這十幾個小時的等待,于他們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
“别太緊張了,雪後初晴,要不要出去走走?”沈涼時建議。
西顧想了想,現在心裏焦慮的很,與其在别墅呆着,倒不如出去走走好點。
沈涼時取了車,打算開車帶着西顧去市區轉轉。
因爲下過雪的原因,大街上人不少,沿街有許多的禮品店,逛了一會兒後,西顧已經收獲頗豐。
其實主要都是給安然和小帆帆買的玩具,好不容易出一趟國,不能隻顧着自己忘了女兒。
兩個人不知不覺走到一個廣場,那兒聚集了許多的人,有音樂聲,還有唱歌跳舞聲。
西顧走近了,看見許多不同膚色的人正一對一對兩兩搭配的跳舞。
組合中有一男一女,有孩子和老人,也有兩個男人,或者兩個女人,不一而足。
而且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快樂的笑容,很感染人。
西顧無疑也被感染了,嘴角不由得浮起點點笑意。
沒有想過她會被一個黑人老爺爺拉住了手,加入了跳舞的行列,西顧詫異的看了沈涼時一眼,沈涼時張了張嘴也不好阻攔。
西顧被黑人老爺爺拉入了中間,開始“跳舞”!
西顧對跳舞真的不怎麽精通,或者說,完全不會,她的手腳協調能力向來很差,沒一會兒,就踩了黑人老爺爺好幾次腳……
西顧很抱歉,老人家卻絲毫不在意,用英語說:“美麗的小姐,别緊張,跟着我旋轉~”
“……”話剛落,便擡起了一隻手,身邊的人都跟着音樂聲旋轉起來,西顧也被慣性帶的旋轉起來。
一時之間,她變得有些暈頭轉向,最後如她所料撞到了人,肩膀被人扶住時,她下意識的轉頭說對不起。
不想,卻撞入了一雙深沉如幽潭的眸子裏。
是沈涼時!
“紳士,漂亮的小姐交給你了~”
老人家對着沈涼時挑了挑眉,繼續拉别人跳了。
西顧有些囧,站直身子道,“我不會跳舞,我們……我們先出去吧!”
沈涼時一把拉住她,安撫,“我教你!”
“……”西顧想說些什麽,纖腰已經被摟住,頓時,她的身子整個的貼上了沈涼時,兩個人之間離得很近的距離。
西顧臉紅,掙脫了下,沒有掙脫掉。
“别緊張,有我!”
“……”
西顧看着男人的眸子,又看着周圍一直在跳動的人群,最終心一橫,點了點頭。
西顧和沈涼時相識七年多,兩個人卻從未在一起跳過舞,這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了。
不過,沈涼時是個很好的老師,連續踩了沈涼時好幾次腳後,總算摸到門路,像模像樣的和他跳了起來,雖然慢點,但與她來說,已經算難得了。
也不知道是樂手有意捉弄還是怎麽的,之後的曲子突然變得快了起來,西顧明顯跟不上節奏了,有點手忙腳亂,沈涼時見狀無奈,隻好将她護在懷裏帶出了人群。
雖然如此,但這個跳舞的經曆還是讓西顧很難忘,原本緊繃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那天,兩個人在洛杉矶在街頭逛了許多地方,一直到天色暗下來,後來,直接在市區吃了飯,又遊覽了一下洛杉矶的夜景。
沈涼時問這裏的夜景和C城有什麽區别,西顧仔細看了一眼,然後道,“沒有區别!”
“恩?”沈涼時看向她,“真的沒有區别?”
西顧很肯定的點頭,“是啊……因爲你在我身邊,所以,沒有區别!”
“……”
西顧愣了愣,看向她。
異國街頭,柔軟的路燈燈光照在兩個人的臉上,身上,将男人的眸和女人的眸都染上了一層迷離色。
“嘭——”的一聲,就在那時,一個聲響在兩個人耳邊響起。
接着,便看到漆黑的夜空突然綻放開來一大叢絢爛的煙花。
街頭的人群全部駐足凝望,尖叫聲和唏噓聲也跟着不斷傳來,尤其是在一蓬一蓬煙花不斷的在天空綻放的時候。
美麗的煙花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
在那一刻,至少在那一刻,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快樂,和幸福。
……
兩個人八點半左右回到别墅,十點半,聯系了談易雪和莫東恒,四個人搭乘車子趕往機場。
淩晨時分,坐上洛杉矶回國内的航班。
飛機夜中飛行,幾個人基本是睡着過來的,經過長達14個小時的飛行,飛機于次天早上八點到達國内機場。
之後他們又搭乘國内航班轉機,一個小時後,達到C城機場,彼時,符藝已經安排車子等在那裏。
安排了兩輛車子,沈涼時和西顧坐了一輛,莫東恒和談易雪做的另外一輛。
坐上車子後,西顧原本松弛下來的心情再次緊繃起來。
三個多月前,談易謙爲了救她的女兒和丈夫,差點被火燒死,若是消防員再晚到一分,若是這樓層再高幾層,可能他已經沒命了。
這份恩情,她記着了,沈涼時也記着了,沈家的所有人,都記着了。
機場離明華醫院有不少的距離,西顧一路上,手一直被沈涼時握着,前面開車的符藝偶爾從後視鏡裏看兩個人,并未開口說什麽話。
一個小時十分鍾後,兩輛車子一前一後在明華醫院門口停下。
談易雪和莫東恒比他們先下車,來不及管别的,談易雪已經朝着醫院裏面跑去。
莫東恒了解談易雪的心情,擔心天冷地滑她摔倒,對沈涼時和西顧點了點頭,便快步跟了上去。
西顧深吸一口氣,C城的風,對她來說也是冷的,雖然今天有陽光,但并不強烈。
“我們也走吧!”
“恩。”
西顧點了點頭。
沈涼時對她攤開了掌心,西顧怔了怔,随即将手貼上了沈涼時的手。
兩個人的手指一點點的交纏,掌心相貼,掌紋相合……
沈涼時先擡腳,西顧随後跟上,兩個人攜手朝着住院部大樓方向走去。
符藝站在車前,望着兩個人的身影,薄薄的唇抿了抿。
該怎麽說,看見眼前的兩個人,雖然經曆磨難,卻最終堅守彼此,這讓他突然覺得愛情似乎也是很甜蜜的!
已經年過三十的符藝,突然有了那麽點心思——想戀愛了。
……
西顧和沈涼時走到談易謙病房門口時,就聽見病房裏傳來一陣笑聲。
有不同的說話聲音傳來,主要便是談易雪的,談易雪明顯是帶着泣音,是高興,也是激動。
然後,西顧也聽到了談易謙的聲音,他似乎在安慰談易雪,說,“這麽大的姑娘了,哭什麽哭,羞不羞?”
談易雪便“噗嗤——”一聲笑了,說,“哥哥醒了,我高興嘛!”
接着,衆人一陣笑鬧。
西顧和沈涼時站在門口,彼此的表情都有些不定,隻是下意識的握緊了彼此的手指。
最後發現他們的人是慕葵生,她隻是無意中朝着門口看了一眼,便看到了他們。
“西顧,沈先生,你們也回來了?”
慕葵生的聲音不大,但這句話将房間裏每個人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剛才談易雪和莫東恒進來時大概是太激動,并未說沈涼時和西顧在後面,可是仔細想想,連莫東恒都回來了,沈涼時和西顧怎麽會不回來?
西顧扯唇笑了一下,沈涼時則是颔首應答,然後拉着西顧進門。
房間裏人很多,談章晔身子不好坐在病床前,梁媛蓉,李煜,王妍,慕葵生,慕文隽,許程程,還有小帆帆,都在病房。
好在病房很寬敞,道沒有讓人覺得很擁擠。
衆人自動讓出一條道,讓兩個人走近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