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爲趙潇,安然的身世成爲媒體議論焦點,這一點是對孩子的傷害,她作爲母親不能忍,也不會原諒趙潇。
但西顧沒想到趙潇會如此執着,因爲接下來的幾天,她幾乎每天上午都會來找她一次,每次都會逗留一個兩個小時,才會離開。
西顧一直不見。
兩次不見,倒是沒有什麽,畢竟趙潇名聲現在不好,西顧不想和她過多接觸,很正常。
可是連續幾次不見,這多少讓不知情的趙家仆人看着,有些議論聲了。
趙潇曾經在談家擔任過三個月的家庭醫生,談家仆人對她的印象其實還算不錯的。
至于外面的風言風語,真假難辨的,她們也沒法肯定,每天看着趙潇來,等西顧,卻被拒絕,心底多少有些同情的。
西顧歎氣,也許趙潇的目的就是如此。
她不敢留守太久,怕影響了談家人生活,因而惹惱沈涼時。
可她每天都來那麽一次,卻不同了。
她不吵不鬧,隻說要見西顧,西顧不見,就在外面等,等不到,就離開。
西顧決定去見一見趙潇。
沒有告訴沈涼時。
那天是8月14日,天氣很好,西顧再出門時,沒有帶着安然,直接向着大門口方向走。
目的很明确。
楊叔看到她,想要阻攔,最終閉了嘴。
……
談家大門外,西顧和趙潇相對而站。
楊叔站在不遠處看着,談家兩個保镖也在看着。
西顧說,“不介意的話,在附近走走?”
趙潇沒有拒絕,事實上,根本也無力拒絕。
楊叔讓兩個保镖不遠不近的跟着,不管如何,西顧的安危他需要負責。
等到西顧和趙潇以及兩個保镖走出一段距離後,楊叔立馬拿出自己的老年機打了個電話給沈涼時。
……
“我知道你來找我是因爲什麽,但是很抱歉,我幫不了你!”
最先開口的人是西顧,她口氣很淡,可是聲音卻很好聽,沒有任何的攻擊性。
用一種很柔軟的力道挑開了趙潇的目的,并且,拒絕的徹底。
趙潇冷笑,“幫不了我?到底是幫不了我?還是不願幫我?”
西顧沒回答。
趙潇道,“我知道,你心裏一定恨極了我,恨不能我死,就像我恨你一樣。但是莫西顧,你必須要承認,我對涼時哥的愛,你比不上。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比得上……你今年二十八歲了,二十八年來我所有的生命都在爲他而活,你呢?你有嗎?沒有!”
“我沒有,也不會愛一個人愛到沒有自我,不講禮義廉~恥,這一點,我的确比不上你!”
“哈!禮義廉恥?這四個字不配從你口中說出!即使我不講,你以爲你講嗎?當初,涼時哥爲了你,和沈家反目,違背父母的意思,因爲你的死去,他幾乎是瘋了,你離開的那六年,他過得生不如死……可你呢?你爲她做過什麽?從你出現,到和他在一起,你除了一次次的傷害他,一次次的讓把他逼瘋你還做了什麽?你說,你還做了什麽?”
“莫西顧,你根本不配愛他,更不配擁有他的愛!”
“是麽?”
西顧低着頭,嘴角帶着淡淡的笑,側臉的弧度很美,是的,很美。
可她明明臉上很幹淨,沒有任何的妝容,卻還是那麽美,美的讓人窒息。
西顧說,“你說我不配愛他,不配擁有他的愛,那麽誰配呢?你嗎?可是如果我沒記錯,趙小姐你現在在C城,已經是名聲狼藉了吧!”
趙潇眉心“突”的一跳,莫名的羞憤心口跳躍,她抓着包的手指骨節不由自主的收緊,再收緊。
她穩住呼吸,說道,“對,我現在名聲狼藉,但我名聲狼藉是誰害的?如果不是你,不是你出現,我怎麽會名聲狼藉?還有,你覺得你現在的名聲比我好到哪裏去?你和談易謙之間不清不楚的事情還需要我去提醒你嗎?我真是沒想到,當年你沒死成,居然是跟着談易謙一起走了,六年時間,變成植物人了?真的假的?我看不一定吧,你和談易謙之間如果沒有什麽,他會爲了你做那些事?甚至不惜毀了自己?他會那麽傻?莫西顧,你别把我當傻瓜!”
“沒有人把你當傻瓜,但是趙小姐,你也的确不夠聰明!”
“你說什麽?”趙潇動氣。
“你今天來,不是來求我的嗎?現在是做什麽?恩?”
“……”
趙潇閃了閃眼波,說道,“是啊,我的确是要求你,可你先前不是說過,幫不了我嗎?既然幫不了,我爲什麽還要求你?”
“可你來之前,就該明白我幫不了你,也不可能幫你,那你爲什麽要來?”
“……”趙潇啞口無言。
西顧道,“趙潇,我曾經對你是尊重的,身爲醫者,你有很專業的醫學知識和技術,爲了讓自己成爲一個優秀的醫生你也一定下過很大的功夫,我肯定你的努力,肯定你的成就。但你的人品,恕我無法肯定。”
“晉代名醫楊泉在《論醫》中說過:夫醫者,非仁愛之士不可托也;非聰明答理不可任也,非廉潔淳良不可信也。這三點,你現在一樣都達不到,以後還配當一個醫生嗎?”
“哈哈!”趙潇笑了起來,“是嗎?真是可笑,你一個沒上過手術台,連醫學大學都沒讀完的人跟我談論這些,你不覺得很可笑嗎?莫西顧,我比你優秀,無論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後,這一點,你無法否認!”
“也許吧……”西顧聖譽依舊淡淡的,“所以,我才覺得很可惜!”
“你說什麽?”
“趙潇,我記得你跟我說過許多次,你喜歡涼時很多年了,從小就喜歡,從小到大一直在努力讓自己變得優秀漂亮都是爲了有一天嫁給他,可是最終夢想落空……”
“可是你想過嗎?如果你的生命中沒有沈涼時的出現,你會做什麽?喜歡做什麽?會不會去觀察下周圍喜歡你的男人?并且嘗試着去接受他們?”
“退一萬步,你和涼時接觸多年,你難道不了解他的個性?如果他真的對你有感覺,又怎麽會在乎你優秀不優秀?會在你那麽努力完善自己的時候沒有給你任何的回應?”
“或者說,他其實早就回應了,隻是你自己不願意醒,以爲自己還有機會,費盡心思的靠近,最終釀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趙潇,你走到今日此事,不是因爲我,也不是因爲沈涼時,而是因爲你自己!是你自己自找的!你真的很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