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西顧眼波閃了一下,“怎麽了?怎麽好端端的去醫院?”
“是趙潇,趙潇今天在洗手間被人打了,受了傷,具體情況我還不清楚,我先過去看看!”
西顧不敢相信,趙潇被人打了?被誰打了?怎麽好端端的被人打了?
“西顧……”見西顧沒說話,沈涼時喊了一聲,說道,“别誤會,我去醫院并不是擔心她或者别的,趙潇的名字曾經被我歸結爲妹妹,最後是陌生人,而現在,是我厭惡的那一種人……我隻是怕她情緒太過激動要鬧着離開,那樣的話,我們的計劃就全毀了……”
西顧深吸一口氣,其實,根本沒誤會,對于沈涼時,她是完全信任的,毫無理由的信任。
西顧說,“你不用顧慮我,我沒多想,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安然!”
沈涼時笑,“我自然要顧慮你,不顧慮你,我還能顧慮誰呢?……好好照顧自己,我先挂了!”
“好。”
電話那邊挂斷,西顧咬着唇,腦子急速轉了一下,想好應對談章晔等人的說辭後,轉身準備折回包廂。
而就在那時,手裏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她拿起來看了一眼,電話上面閃動的名字:談易謙。
西顧在猶豫着要不要接,最後還是決定,接起。
心裏覺得,談易謙也許真的有事情跟她說,關于葵生,關于趙潇,或者關于沈涼時。
“喂?”
“是我。”
談易謙的聲音很低沉,聽不出什麽變化。
西顧應聲,說,“我知道。”
“安然現在怎麽樣了?”
“她很好,談叔叔和我媽在照看着!”
談易謙“恩”了一聲,并沒有别的話,電話的兩端,竟是彼此沉默了片刻。
“我……”
“我……”
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的開口。
西顧愣住,談易謙問,“你想說什麽?”
西顧咬唇,說,“我是說,我挂了……”
那邊沉默了兩秒鍾,然後傳來談易謙的聲音,他說,“好。”
電話就這麽挂斷了,讓西顧覺得很不可思議的一次通話。
她以爲,談易謙哪怕不發火,也至少冷嘲熱諷幾句的,可實際上卻沒有。
先前談易謙和沈涼時離開,到底談了什麽内容?
這次婚禮慕葵生的離開,談易謙事先到底知道不知道?
因爲要對付蓮嬸,許多東西都變得很複雜,西顧一時之間想不清楚了。
将手機收回,她迅速朝着休息室方向走去,現在她的任務,就是陪着安然,然後,等沈涼時的消息。
……
下午兩點半左右,符藝安排的車子抵達酒店後門,西顧等人乘坐車子,先回談家。
如今酒店前門都是記者,談易謙婚禮取消,新娘不知所蹤的消息根本瞞不住,記者媒體們都對此時頗爲好奇,想要弄清楚是怎麽一回事,現在羅毅和李煜在負責賓客們的疏散,忙的可謂不可開交……
賓客們基本也不知内情,就算被記者抓到,也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但是談家的人卻不同。
總之前門是肯定沒法走的。
下午三點,車子抵達談家,梁媛蓉決定帶着孫女兒先去休息休息,今天因爲談易謙的婚禮,大家起來的都很早,包括安然。
忙活了大半天,大人都累,更何況一個小孩子。
同時來到談家的人還有莫東恒,隻是他一路上都沉默的很。
從哥哥回來到現在,西顧和他交流很少,主要是希望他能跟談易雪多交流。
可西顧發現兩個人交流也很少。
談易雪陪着梁媛蓉上樓安頓安然,談章晔被仆人扶着進房,也需要休息休息。
很快,客廳裏坐着的,居然隻剩下兄妹兩個人了。
“出去走走?”
首先開口的是莫東恒。
他話剛說完,人已經起身站了起來,這個架勢,西顧也沒法拒絕了。
兄妹兩個人在談家的院落裏散着步,陽光很好,院子裏花團錦簇,風景也不錯。
莫東恒說,“慕葵生離開,似乎和沈涼時有關系!”
“……”
西顧愣了一下,沒想到哥哥會這麽直接。
她想了想,說,“這點我也不清楚……”
“是嗎?”莫東恒緊抿着薄唇,“西顧,其實,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我希望你如實的回答我!”
西顧轉過頭,看他,“……什麽問題?”
“談易謙和沈涼時之間的矛盾,真的僅僅是因爲當初談易謙藏起了你嗎?”
“……”
“如果真的隻是如此,那談易謙的‘幫兇’還有一個我,爲什麽沈涼時對我可以原諒,對談易謙卻不可以?”
西顧眼波閃了閃。
莫東恒繼續道,“……當然,也許因爲我是你哥哥,因爲你的關系,他對我沒法去苛責,可是談易謙和沈涼時可是十幾年的兄弟,以個人感情角度說,他其實更應該偏向談易謙,不是嗎?”
“……哥,其實,沒有那麽複雜……”
“是啊,沒有那麽複雜,所以,答案也是明顯的,比如,談易謙還做了一些别的事情,不但瞞了沈涼時,甚至,還瞞了我……”
“……”
西顧的心口慌了一下,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能說些什麽。
内心隐隐覺得,哥哥似乎,知道了什麽?亦或者,隻是在懷疑?
看着西顧的樣子,莫東恒的眉頭凝起,他說,“西顧,到了這樣的時候,你還要瞞着我嗎?你覺得能瞞着我一輩子嗎?安然到底是誰的孩子?談易謙和慕葵生的?還是你和沈涼時的?恩?”
談易謙的聲音明顯拔高,帶着明顯的怒意,一直被隐忍的情緒也瞬間迸發開來。
克制不住。
西顧怔怔的站在那裏,手指骨節一點點收緊,手裏還拿着手機,因爲很怕沈涼時會随時打電話過來。
她說,“哥,算我求你……這件事情,你别插手……”
“别插手?”莫東恒突然笑了一下,“所以,安然真的是你和沈涼時的女兒?談易謙搶了你們的女兒?你和沈涼時都已經知道了?沈涼時之所以那麽恨着談易謙,也是因爲安然,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