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葵生的孩子兩個多月了,其實現在還根本看不出來,但是因爲她身體實在太差,所以談家的所有人都不敢怠慢,
慕葵生性子弱,沒有脾氣,醫生囑咐什麽她都會照做,很聽話,這一點梁媛蓉最喜歡。
安然小丫頭眼尖,也看到了西顧和沈涼時,立馬拉着帆帆說,“弟弟,姑姑和姑父來了,姐姐帶你去找他們好不好?”
小帆帆不明所以,但姐姐說什麽就是什麽喽,懵懂的點了點頭,任由着姐姐拉着朝着沈涼時和西顧的方向走去。
西顧看見安然和小帆帆走了過來,被沈涼時握着的手指骨節一點點收緊。
西顧心口的某個地方微微的刺痛。
慕葵生和許程程看着安然拉着帆帆過去,表情也是不一。
,慕葵生心緒紊亂,許程程不明所以,隻覺得安然和西顧挺親近的。
談家的二樓陽台,一身黑色襯衫的男人站在那裏,雙手插兜,目光淡淡的落在不遠處的兩個小身影走到了兩個大人面前。
大人蹲下身子,很親昵的和兩個孩子抱了一下,然後,兩個大人牽着孩子往回走。
某個時刻,男人突然擡起頭,看向了陽台這邊。
兩個男人的目光遠遠地交彙,沒有任何情緒的碰撞了幾秒,然後,陽台上的男人轉身,進了房間。
……
談家的客廳,談章晔和梁媛蓉都已經睡了午覺醒來了,看見許程程,慕葵生,西顧,以及沈涼時一道進來,還頗爲驚訝。
尤其是看着沈涼時抱着小帆帆,西顧拉着安然進來,總覺得這畫面實在和諧的,而且安然……長得還真是像西顧。
有這個想法時,談章晔愣了一下,又看了慕葵生一眼,這才安下心,是自己想多了。
慕葵生說身體有些不适,想要上樓休息,許程程扶着她去了。
梁媛蓉感慨,“葵生這孩子身子實在太差,今天醫生來看了也說還需要調養和休息,這過段時間就是婚禮,我看啊,這婚禮程序方面能減就減吧,别讓她太累了,一切以孩子爲重……”
談章晔也點了點頭,“葵生這孩子的身體,也的确讓我很擔心,當年生安然的時候一定吃了不少苦!”
西顧端着茶水的手指骨節頓了一頓,沈涼時和慕文隽都是沉默不語,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安然小丫頭聽着爺爺這麽說,嘟了嘟唇道,“媽媽生安然吃了很多苦,所以安然長大了一定好好孝順媽媽,對媽媽好~”
談章晔聽着很高興,“哎喲我的乖孫女,真是懂事,說得對,以後長大了,要孝順媽媽~~”
安然道,“還要孝順爺爺和奶奶,還有爸爸~~”
“恩~~真乖~~”談章晔笑的合不攏嘴。
這個時候,突然一個人站起了身子,談章晔和梁媛蓉都是愣了一下,想要拉住西顧卻沒拉住的沈涼時也擡眸看着她。
西顧深吸一口氣,強撐着扯起一個微笑,說道,“我……我去個洗手間。”
西顧擡腳走了,沈涼時看着她的背影,薄唇動了動。
這個時候,安然小丫頭又想起來什麽,補充說,“還有姑姑和姑父~~還有舅舅和舅媽~~我都會孝順你們的~~”
談章晔立馬誇孫女兒懂事……
沈涼時看了安然一眼,指尖的空落和心裏的空落一起糾纏,扯出心疼。
樓梯口,穿着黑色襯衫和黑色西褲的男人擡起腳步下樓,最先看見他的人是端着果盤進來的陳阿姨。
“少爺!”陳阿姨喊了一聲,将座位上所有人的視線都牽扯了過去。
談易謙扯唇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睡過頭了,沒想到家裏今天這麽熱鬧!”
安然看見了爸爸,很是開心,剛想開口喊一聲,小身子被旁邊的慕文隽拉了一下,“安然,過來,舅舅還沒好好看看你今天穿的裙子!”
安然立馬扯着小裙子過去,說道,“舅舅,我的裙子漂亮不漂亮?”
“恩,很漂亮!”
沈涼時看了一眼慕文隽,什麽話都沒說,而談易謙此時此刻已經下了樓。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見楊叔擡腳走了過來,急匆匆的。
談易謙問,“怎麽了?”
楊叔道,“叮當剛才不知道從哪兒蹭的,腿上受傷了,我這來拿藥箱的,先處理一下,不行還得送過去獸醫院……”
談易謙聽罷,一邊朝着外面走,一邊問叮當現在在哪兒,而座位上的沈涼時也已經起身。
“楊叔,你去拿藥箱,我過去看看!”
談易謙看了沈涼時一眼。
沈涼時道,“我曾是個醫生,即使不是獸醫,也能緊急處理一下!”
談易謙沒有再說什麽。
兩個男人一起去了,梁媛蓉和談章晔都有些擔心,叮當是西顧從荔城抱回來的狗。
這麽幾年都是楊叔和陳阿姨照看着,談章晔和梁媛蓉也是很喜歡這隻狗。
怎麽好端端的就受了傷了?
西顧出來時,發現客廳裏兩個長輩帶着兩個孩子,以及慕文隽,沈涼時不知所蹤。
西顧詢問,梁媛蓉道,“叮當受傷了,涼時和阿謙去看了,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西顧眼波閃了閃,“我過去看看!”
“哎,西顧!”梁媛蓉叫住他,“你别去了,有他們兩個在,不會有問題,放心吧。”
西顧咬着唇,雖然擔心,但是也覺得面對兩個人在一起的局面有些難應付,最終坐在了沙發上,等待。
……
沈涼時和談易謙大概是半個小時左右回來的,談易謙拎着藥箱,看了坐在沙發上的西顧,轉身上了樓。
西顧問沈涼時叮當怎麽樣了?
沈涼時道,“沒事,皮肉傷,玻璃劃的,後院的陽光房那兒有許多碎玻璃,叮當估計去那兒玩不小心劃傷了!”
談章晔點頭,“原來是這樣。”
這陽光房是談章晔要建的,主要就是給他的寶貝孫女安然,給孫女兒一處玩樂休閑的地方,因爲還沒建好,自然一些玻璃碎片就比較多。
叮當一直以來都很聽話,在院子裏時偶爾會松開繩子讓它自由活動,誰會想到它突然就跑到了後院,還弄傷了自己呢?
西顧起身,說,“我去看看。”
沈涼時拉住她,摩擦着她的掌心,說道,“坐下歇歇,叮當剛包紮好傷口,這會子情緒不好,讓它休息休息!”
西顧抿着唇,白了他一眼,“我隻是看看,又不讓它和我說話!”
沈涼時有些無奈的歎氣,說道,“好,去去去,我陪着你一起,行了吧!”
西顧一聽臉紅,他這話說的,好像她很難纏無理似的,可關鍵是,她有嗎?
樓梯口,男人的目光淡淡的落在沙發上的男女,腳步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