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男-色惑人。
不是她不矜持,估計不少女人看到那張臉,都會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
飯後,沈涼時給西顧泡了一杯茶,讓她休息休息,他去廚房洗碗去了。
西顧真的覺得,這個男人把自己照顧的實在太好,而且他真是全能,醫術高明,商業才華卓絕,長得好,氣質好,脾氣好,廚藝也好……
說他萬裏挑一,真的一點都不誇張。
西顧乖乖的喝茶,茶水不是甜的,但是她喝着卻感覺到心裏甜甜的。
男人很快洗了碗出來,西顧主動倒了一杯茶給他,“你坐下來歇歇吧。”
“不累。”男人接過茶水,喝了一口。
西顧看了他一眼,說道,“沈涼時,總覺得如果你在身邊待久了,我的能力會越來越退化,最後可能變得什麽都不會,徹徹底底成爲一條寄生蟲!”
“沒關系。”沈涼時笑的柔和,“寄生蟲也是寄生在我身上,我樂意養着你,而且這樣你更是離不開我了,我覺得挺好。”
西顧吐了吐舌頭。
“想法真多!”
沈涼時寵溺的伸手在她臉上捏了一下,他的手因爲剛洗過碗的原因,有點涼涼的,貼在臉上的感覺很舒服。
西顧注意到他是用左手執杯,其實右手再慢慢的恢複,甚至抱她都可以了,不過這漫長的六年,讓他養成了很多左手的習慣。
西顧心裏很是不舒服。
沉默片刻,還是問出了口,“沈涼時,對于右手不能再拿起手術刀這件事情,你真的沒有痛心過嗎?”
沈涼時搖頭,“沒有。”
“不可能。”西顧不相信,“雖然你曾經棄醫從商,但是我記得你并不是完全放棄,偶爾還會在明華一兩場手術,而且沈叔叔一手創立明華,是希望你能接他的衣缽,好好的将明華發展下去的,你學習了那麽多年醫學,已經是一位非常優秀的醫生了,突然之間失去了當醫生的能力,你的心裏一定很難過……”
西顧說着,眼眶都不由得紅了,心疼沈涼時,是真的心疼他。
沈涼時見狀歎了口氣,放下茶盞,将西顧拉到自己身邊坐下,伸手撩了撩她的長發,說道,“傻瓜,沒有騙你,是真的沒有。”
沈涼時道,“比起手殘廢了,失去你對我來說才是真正毀滅性的打擊,已經毀滅了的人,還會在乎自己的手是不是完好嗎?那個時候,對我來說能不能當醫生早已不重要,因爲我沒能救了那個我最想救的人,所以,真的不重要,我也真的沒有因爲這隻廢掉的右手而傷心難過過,你懂嗎?而且,明華雖然是我爸一手創立,但并不代表我一定要去繼承,先不說現在有墨陽幫着他,未來她兒媳婦兒不是也可以去幫忙嗎?”
西顧看着沈涼時,沒有因爲她的話而釋然半分,反而眼眸很熱。
而男人眸子漆黑,裏面有她的影子,那麽清晰的镂映,從眼裏到心裏,這個男人給了她這個世界上最盛大的愛情。
“那麽,現在我回來了,再次想起這隻手時,也一樣不難過不後悔嗎?”
沈涼時扯唇笑,“當然,而且如果不是我的右手廢了,我不知道要磨多久你才肯跟我回來,西顧,你該知道,對我來說,你的一切都遠遠比我自己重要,所以啊,這次回來,就乖乖的呆在我身邊吧,哪兒都别再去,恩?”
“傻!……”西顧嘟哝了一句。
沈涼時皺眉,“你說我傻?這說法真是稀奇!”
“你就是傻!這個世界上最傻最傻的人!”
“恩,隻爲你一人傻……”
溫軟的唇瓣就那麽貼了上去,貼在了男人的人唇瓣上。
西顧虔誠的閉着眼睛,生澀而纏綿的親吻着他的嘴唇,伸出小舌尖一點點的深入,整個人也撲到了他的懷裏。
而男人就勢扣緊他的腰肢,反客爲主,加深了那個吻。
其實傻的人,又何止他一個呢!
……
下午兩點左右,西顧和沈涼時換了衣服出門,去談家。
外面的天氣格外的好,馬上六月份,C城空氣溫暖,午間時候還會有點炎熱,不過風景極美。
不過因爲是去談家,西顧的心情有些複雜,一路上都不怎麽說話。
沈涼時也保持沉默,西顧知道,作爲安然的親生父親,他的心情不比她好。
事實上,他可能比她還要複雜。
畢竟西顧最開始是不知道安然身世的,所以和安然相處的很親近,安然小丫頭也對她很親近。
大人心裏有事,孩子卻是無心,主動親近時,西顧沒法去将孩子推開。
而沈涼時,可能從見到安然時就查到了安然的身世,所以一直以來他對安然的态度雖然溫和,卻不親近,甚至有點刻意回避。
他是怕過于親近了,讓他失去理智做出一點本不該做的事情。
他心裏,其實很苦。
路上,沈涼時的手機響了,是符藝打來的。
西顧不知道是什麽事情,但是聽見他在電話中說,“先套五百萬進去試水,你親自盯着,有什麽動向了随時打電話給我。”
電話挂斷,西顧覺得他說的應該是生意方面的事情,所以也沒有多問,二十分鍾後,車子駛入談家。
談家今天有客,是慕文隽帶着妻子許程程和兒子小帆帆來了,主要是來看看懷着孕的慕葵生。
關于懷孕,許程程是過來人,這方面有經驗,又是慕葵生的嫂子,年齡相差不大,說的話,慕葵生也會聽。
西顧下車時,正好看見許程程扶着慕葵生在談家院子裏的草坪上散步,身後兩個傭人在不遠處跟着,不過卻不是爲了照顧她們,而是照顧在草地上玩耍着的兩個孩子。
是安然和小帆帆。
安然今天穿着件純白色的小裙子,頭發紮成兩股編起來的小辮子,看起來很是可愛。
站在碧綠的草坪上像是一片白色的雲……
雲……
那是看得見摸不着的,很遙遠,就像此時此刻的安然。